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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溶化,与夕阳一起被染成了淡淡的粉。
电梯发出“叮”地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浅浅走进电梯站在一侧,看关博然关上门,与他一起缓缓下行,却始终没有说话。到了二十一楼时,挤上了一群刚刚散会的人,将她挤到了关博然身边。
他侧过身站在她身边,手臂扶住栏杆,恰好替她挡住人流。粉色的霞光照进来,将他微蹙眉头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粉。这样近的距离,从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处,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阳光的味道,让人眩晕的温暖。
电梯里有人在向关博然问好,他客气地应答,可是目光却突然越过浅浅头顶向不远处看去。
“哇!是尹总,快看!”电梯里有女孩子小声地惊叹。
尹泽?
浅浅转头看去,只见相隔不远的另一部观光电梯正在缓缓升起,透明的玻璃中,尹泽正随意地倚在扶手上。夕阳橙色的光映出他修长的身影,慵懒不羁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让浅浅身边几位女职员心猿意马。
看着这些女孩子们,浅浅无奈地笑笑,尹泽一向如此,如罂粟般的美丽让人欲罢不能,明知道危险也无法拒绝,只怕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恰逢两部电梯交错时,似乎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尹泽转头看过来。
在一群穿着深色制服的人中,浅浅淡粉的外套与关博然的白衬衫都明亮的刺眼,他们站的那样近,粉色与白色似乎天生就依偎在一起,容不下任何人。
手中的外套被他紧紧握住,钥匙透过布料刺进了手掌,可是却感觉不到疼痛,平行交错不过是刹那间,可却仿佛经过了万年,痛的连呼吸都已忘记。
夕阳依旧美丽,尹泽却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仿佛已经随着下沉的电梯一起沉进了深渊,再也看不见。
下行的电梯终于停在了一楼,人群散去,可浅浅却站在原地。
“到了,我送你回去。”关博然伸手按住开关看过来。
“啊……谢谢。”仿佛被什么惊醒,浅浅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这才走出了电梯。刚刚看到尹泽目光的瞬间,胸口仿佛有什么在挤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会这样?
“不舒服吗?”关博然看着浅浅苍白的脸色皱眉问。
“没事,可能还不太习惯这样的电梯……”浅浅抚了抚额头,最近似乎有些累。
关博然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阳光已经沉入地平线,关博然依旧送浅浅到家门前。
“谢谢你送我回来。”浅浅低声说,自从相遇起,他似乎一直在照顾她。
关博然没有说话,虽然暮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浅浅却能感觉到他的疲惫。
“明天我会去广城岛,项目的事你不用担心,”浅浅抬头看着他努力笑了笑:“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先回去了。”
暮色下有路灯亮起来,浅浅宛如细瓷般光洁的面庞上有淡淡的笑意,清澈美好。
“浅浅……”关博然突然轻声道。
“什么?”浅浅回头。
可他却笑了笑:“没事,好好休息。”
“你也是。”她知道他的担忧。
天边最后一抹亮色也沉入了海平面下,浅浅回到房间时不由向外看去,路灯下,关博然仍然倚在车门前,灯光勾勒出他几乎完美的侧影,却俺不住寂寞。
秋风渐起,风雨欲来,浅浅犹豫了片刻,最终却依然留在房间里。夜色陪着风雨降临,浅浅却没有再去窗前眺望,关博然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思考的时间。聪明如他,又怎会甘愿落林达明的下风?
夜色渐深,桌上的台灯渐渐暗下来,浅浅睡的极不安稳,梦到仿佛一直在电梯上往返,还有与尹泽相遇时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于是她干脆坐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刺耳。
“喂?”浅浅接起电话。
“哦……这个声音没听过……哈哈……”电话里传来模糊的女声,笑的满是醉意:“是谁啊?尹总,这是谁的电话?”
尹总?
浅浅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看向手中的电话,上面果然显示着尹泽的名字。
“喂?”浅浅低声问:“是尹泽吗?”
可是对方显然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是笑闹声一片。
“Sara……”突然尹泽的声音响起,有些低哑不清:“不要闹了,电话给我。”
“不嘛……”女孩儿笑着撒娇:“就不给你……”
原来如此,浅浅合上电话。她的姓在英文中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于是经常会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按错电话,想来今天也是这样。
突然之间心中无名的烦闷一下子消散了,如果说浅浅刚刚还在为傍晚的相遇而内疚的话,那这痛莫名的电话却将她解脱了出来。
没有人会在原地徘徊不是吗?浅浅笑了笑,只有自己仍是傻瓜。
夜深了,时钟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可是,还没等浅浅进入梦乡,手机的和弦铃声却再次响起,屏幕上尹泽的名字跳跃着。
浅浅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新安医院……”电话里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在午夜时分格外清晰。
第十七章
暴雨被狂风裹着拍打着车窗,路灯和霓虹从两旁掠过,浅浅全身湿透地坐在车子里,向新安医院的方向驶去,冰冷的雨水让她忍不住颤抖,回忆却在这一刻清晰而疯狂地闪现。
“你好,这里是新安医院,他现在因为受伤正在治疗……”
浅浅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被外公从睡梦中带到医院里,看到母亲苍白瘦弱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好多管子插在她身上,可她仍然没有醒过来。
“浅浅,不要看。”林璇捂住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地说:“尹泽,快把妹妹带走。”
医院的日光灯白的惨淡,尹泽拉着浅浅的手坐在长凳上,两个孩子的身影在空旷的走廊上小的可怜。
“妈妈……死了吗?”浅浅小声地问。
“别瞎说!”尹泽漂亮的双眸瞪着她。
“尹泽,我害怕……”浅浅的小手抓着裙角,忍不住哭了,她要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不许哭,笨蛋!阿姨不会死!”尹泽愤愤地说,可是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走廊里寂静的可怕,浅浅不敢再哭,只得忍住泪水,可小小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紧接着是更多的哭喊声连成一片。
“妈妈……妈妈……”浅浅猛地从长凳上跳起来,向远处的病房跑去。
“浅浅,回来!”尹泽拉住她:“不许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妈妈!”浅浅疯了一样挣扎着。
尹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她,还带着稚气的面孔在日光灯下格外苍白。浅浅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他的脖子,有血丝渗出来,可是他仍然没有放手。
那夜浅浅失去了妈妈,而且因为尹泽,她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于是在那之后的日日夜夜,哪怕是见到母亲的遗像时,浅浅依然不相信母亲已经去世了,没有见到最后的时刻,记忆里永远停留着她在世的样子。
可那时候她还小,并不明白这些对自己是多么的珍贵。
只是那晚尹泽在她的心目中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从那以后,她对他无形地增加了排斥的法码。也许是从那一刻起,她与他之间便划下了深深的沟壑,至今也无法逾越。
那些从少年时开始纠缠的记忆,他与她的互相伤害和憎恨,是她无法遗忘的痛,可却也让他成为了她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
浅浅转过头看着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孤寂而凄凉。她失去了母亲和外公,又被父亲抛弃,现在的她,不想看到身边的任何人再遭遇意外。
医院外停着警车和急救车,灯光闪烁,大门前警察和医生穿梭往来。
“出了什么事?”浅浅抓住一个警察问。
“你是家属?”警察不耐烦地看着浅浅:“先去前台登记,酒后群殴,两个送进去急救了,你报下名字。”
“……尹泽……”浅浅仍抓着他。
“我让你去前台报名字,不是跟我报。”年轻的小警察看着浅浅苍白的脸:“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对不起……”浅浅放开他抚住额头,医院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在这个夜晚尤其能唤起她心底的记忆和恐惧。
“哪位是尹泽的家属?”一个小护士匆匆跑出来问。
“这位小姐就是。”警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