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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和柳无忧接触,周官人越觉得自己放不开了,哪怕不能娶回家,能成为好友知己也未尝不是好事,因此放柔了脸色,说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取得姑娘的信任呢?”
这一问倒是把柳无忧问住了,因为她从未考虑过赫赫有名的周官人会讨要一个小小女子的信任。
“柳姑娘不是要开铺子么,这一点周官人您肯定能帮得上忙。”实际上是武刚自己想帮。
柳无忧诧异,她要开铺子的事情只有柳家人知道,怎么武刚已经知晓,她探究地看了一眼柳三重和天佑。
“娘子,我可没说,”天佑与她心有灵犀,急忙为自己解释,“我可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嘿,你小子是在编排我啊,”柳三重一拳打在了天佑的身上,可想而知,要开店的事情就是他说出来。
难道周官人真能通天,连沈钱袋子那一片通铺也能拿下?
柳无忧的沉默让武刚拿捏不准了,这个女子心思一向深沉,令人难以捉摸。
“若是姑娘有需要,我愿意为姑娘拿下那一片铺子,”周官人略带悔意,坦言道,“之前是周某人有欠考虑,从而惹恼了姑娘,昨日听姑娘一番壮志豪情,着实令周某人汗颜,别的不求,只愿和姑娘成为忘年之交。”
这一番话听得舒服,想不到从前世抄袭而来的一首歌词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娘子,不如信他一回,”天佑在柳无忧耳边悄悄说道,“我有办法让那老乌龟没办法反悔。”
温热的气息引得柳无忧脖颈间一片痒意,让怕痒的她忍不住娇声笑了出来,明眸神采绚丽,温柔似水,“那你有信心帮我出一口气?”
“当然,一会儿娘子看好戏吧。”天佑大掌极为亲昵地抚上柳无忧的后脑勺,黑眸瞥向了武刚二人,明目张胆做给两人看。
武刚两人的眼睛无处可放似地,看向了地面。
“你们两个孩子有完没完了,这还有客人在呢,这事情到底咋说呢,”柳三重不知其中底细,奉周官人两人为上宾,“人家周官人一番好意对不对,我们也不能不识好歹,那一片通铺在县老爷的手中,我们一介平民如何拿得到啊。”
原指望这件事情让武刚出面,谁知为了严春和他弄得不尴不尬地,既然天佑有办法掣肘周官人,柳无忧便不矫情了,微然一笑,露出小巧的梨涡,“周官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却之不恭了,不过,无功不受禄,周官人你帮我,想要的好处是什么呢?”
“但求每月一药,别无他求。”
柳无忧一愣,未能明白其中深意。
“娘子,”天佑狡黠朝柳无忧眨眼睛,柳无忧不能没有默契呀,按着天佑的示意答应了下来,反正等人走了之后再问清楚也不迟。
“既然姑娘答应了,那此事宜早不宜迟,周某人先行离去,后续的问题我会让人跟进的。”周官人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刚起身,武刚也一同站了起来,“我和周官人还有事情相商,告辞。”
柳无忧瞧着不对劲儿,看武刚急着要走的样子和刚刚的淡定完全不一样啊,“武大人,请你等一下。”
武刚脚步一滞,嬉皮笑脸道,“柳姑娘舍不得我走啊?”
贱嘴!
柳无忧暗骂一声,来了个旧事重提,“你打算怎么安置严春啊,我那茶庄的生意都快被她搅没了,再留她下去我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本想看在他一心守城的份上再留严春几天,谁知他却当成理所当然了,没那么好的事情,严春必须离开。
“柳姑娘你现在能不和我提这个事情么,我事儿忙。”
“与我何干?”
“你……你这小女子也忒不留情面了,好歹我也能帮你把沈钱袋子的铺面搞来……”武刚急红了脸,可谁知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因为铺面的事情已经由周官人接手了,他所付出的努力和柳无忧没有直接关系了。
“那你想我怎么样?”武刚垂头丧气地问道。
“要么给人家一个家要么娶了人家。”柳无忧根本没给武刚选择的机会,两个选择同个意思,不太笨地应该能听得懂。
“好,那我如你所愿,”武刚丢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跟在周官人后面离去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谈生意都奇奇怪怪的,”柳三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柳无忧已经接受了周官人的棉花,也就是说能省好多银子了。
柳三重回屋抱孩子去,柳无忧逮着天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天佑神气地坐在了一张摇摇椅伤,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道,“娘子给捏捏,和那两个人说话太累了,肩膀疼。”
这是哪儿更哪儿,说话累不是嘴累了,和肩膀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用肩膀说话。
柳无忧知道天佑故意找借口让她伺候的,于是她玩兴大起,走到他的身后,双手压住摇摇椅的头部后,迅速放开,按正常来说,坐在上面的人准得朝前面冲出去,可是上面的人是天佑,结果椅子是翻到在地,而他一个利落而优雅的翻身,徐徐从空中落下。
“娘子,你是要改嫁所以才谋杀亲夫的吧。”话音之中满是戏谑的意味。
“是有怎么样,”柳无忧扶起椅子,自己躺了下去,敢支使她伺候,胆子越发大了么,不教训一番,妻纲何在。
“娘子你看上谁了?”天佑俯身而下,整个人呈俯卧撑的姿势,含笑眼眸凝着寒气,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的话,准扒了那人的皮。
“干嘛告诉你,你是翅膀硬了开始支使我了,我就不能找个人给我支使支使?”
“我不准!”天佑的头靠得更近了,柳无忧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那你以后还敢支使我么?”
“今天不一样,”天佑趁柳无忧无处可躲的时候,双唇凑到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吻,得意道,“要不是今日我留了个心眼,娘子看没那么容易得到那一片铺面了。”
“那你还不赶紧说,”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柳无忧被偷亲,顿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提起脚就朝天佑踹去。
天佑全身而退,“娘子,不带你这么玩儿的,这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那你还不赶紧说,”柳无忧慢悠悠地起身,轻轻拍了拍天佑的肩膀,故作凶恶地说道,“要是骗我一个字,总有一天我会来个猴子偷桃的。”
桃?天佑双手护裆护得更紧了,开始交待自己对周官人耍的心机,“早上他们来的时候,娘子还在瞌睡,三叔就和他们聊棉花和开店的事情,周官人说了一对女子行商多番艰难的道理,差点就把三叔糊弄住了,我看周官人不怀好意,就告诉他他的失眠症很快就会发作了,让他最好别惹娘子不高兴,免得到时候无药可治,然后周官人为了得到你的药,就拿你最需要的铺面来交换。”
想当初在茶庄的时候,柳无忧并没有说已经完全治愈周官人的失眠症,天佑借着含糊不清糊弄害怕再次失眠的周官人。
好妙的点子,天佑本想是让周官人别惹恼柳无忧,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不知道如何开口向武刚帮忙的柳无忧承了周官人的好处,而出力的人却是武刚。
“等不了月初,周官人就能把那铺面的地契拿过来。”天佑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一个尝过失眠痛苦滋味的人是不愿意再回味的。
就算没有铺面,手上的事情依然要继续进行,因此柳无忧边等消息边着手准备,黑糖有张大大监工熬制,成色虽然没有天佑第一日熬制的那么好,但总算是保留了甘蔗的清甜和香气,然后让柳三重给毛官三人去了信,只要他们依约付七成定金,黑糖立刻运上路。
点心铺则更容易一些,除了之前的凉皮之外,还有清凉解毒的青草腐,外加柿饼以及真正的糯米荷香鸡,还有小孩子们喜欢的冰糖葫芦,这些小手艺让邱氏教授,小惠带来的女子皆是会些厨艺的女子,因此,上手更快一些。
至于酒楼,柳无忧还没找到人选,必须得懂得吃喝的人才行。
美人坊最简单,她打算在屋子里弄个喷泉,把随身携带的朱砂鳞片沉入井底,一是真正起到美容的功效,二是防止自己带着身边无意之中被丢掉。
成衣铺就交由柳四娘了,柳无忧相信她的手艺,只是担心她的病情及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回心转意回到周家,这个人选也只有小慧来接替了。
三日后,忠叔带着毛官人的一百四十两银票和一车棉花及一张地契上门了。
柳无忧亲自泡茶相迎,忠叔托辞府中事不多加逗留,只说道,“还望姑娘信守诺言,每月不吝赐药。”
柳无忧心虚,急忙应道,“一定,忠叔放心。”实际上周官人根本不需要再吃什么药了,只是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