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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子停下来……」顾而康脸自得像心脏病发。
从尧舜安驾车出发后,他的心便提得老高,手死命抓住车把不说,眼睛也睁得不能再大──前方的路况尚未看清,她又来个不要命的急转弯。
「你说什么?」这忸忸怩怩的家伙又要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她把他从宴会的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个人情淡簿的社会。
「我要吐了!」顾而康脸部开始抽搐。
车子行进中,她居然还转过头来看他……天啊。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注生娘娘、十八王公……啊啊,车子快冲向山崖──
就在顾而康想发出惊叫时,四个价值数十万的轮胎和地面擦出吱响,以千均一发之势停在崖边。前头的车身有三分之一悬空,强劲的车尾风让几颗碎石滚滚翻落崖下。
随后,尧舜安轻巧地按开中控锁,顾而康虚软的身子便顺着自动打开的车门,狼狈地滑落在地。
尧舜安下车,长发飞扬,双臂倚在车顶。「唉呀,我突然忘记了,坐我车的人,少有不吐的。」
今夜的风吹得人很舒服。风吹得她发丝翻飞,姝丽的娇颜因月色显得皎艳芳清。
「在美国有人说,失恋的第一天,会有三件倒霉事。现在想想,好象是真的。」她没看那窝在草丛边吐得惨凄的失恋男,更无同情心。
在她的世界里,每个男人都是强者。外公、爸爸、亲威、历任男友……就连再不济的表弟范承镇,至少也有远走他乡的勇气。
她越想越觉好笑,索性也不虐待自己的大笑出声。「至少现在你可以安三分之一的心了。」
听见串串铃朗笑声,虽然顾而康吐得呕心扯肺,但也没晕过去。「妳居然还笑得出来?妳是不是人呀?!」
「我当然是人,很优秀的那种人。」她大言不惭。
「我看完全相反。妳在纽约想自杀的时候,我可没这样安慰妳。」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那时他像个老人,从上帝创世纪之初如何伟大,绕回蝼蚁尚且偷生的大道理,在她耳边谆谆善诱。她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后来还是她先离开,他才安心离去。
「谁说我当时是要自杀的?」
「难道……」不是吗?把自己冻毙,和这个世界说byebye。
「拜托,会有人用那种方式轻生吗?那顶多只会让自已的体温降低,再丢脸至极地被行人送去医院罢了。」
「那妳干嘛大冷天的把脸藏进雪里?」
「我只是想试试把脸埋雪堆是什么滋味而已,就这么简单。谁知道你鸡婆多事。」其实哪有什么滋味可言,不就是冷嘛,冷到整个人皮皮锉,冷到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很值得多采多姿的活下去。
「我鸡婆多事?」顾而康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纽约呀……」尧舜安没有理会他,眼神径自变得缥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有没一亿万年?」
哈,他终于逮着她的语病。「妳这人肯定没感情。才两个月前的事,这么快就忘记。」
「该忘的人,记着对我有什么好处?」尧舜安不以为然地哼道。
顾而康站起来,眼眸一暗,「说的也是。」
别人的坚强洒脱,无疑是在他作痛的心口又洒上一把盐。
难道痴心也错了吗?爱一个人错了吗?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面纸,背过身拭去嘴遏秽物后,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着。
他传统,也感性,才会没头没脑没运用逻辑的以为她要自杀。最后成就了一桩笑话,也没见人感激。
她好象听到哭声……
尧舜安顿感血液袖被打进几千加仑的兴奋剂。她从小到大没见男人哭过!于是她莲步轻移,悄悄潜近,在顾而康身后探头探脑。
「你怎么了?该不会刚才大吐特吐的时候,小鸡鸡被莫召的动物攻击吧?」她终于知道电视剧里的婆婆为什么老要虐待媳妇了……真是令人充满快感呀!
「去妳的!」顾而康丢来一句,再转回头去。
「没想到我神功盖世,居然能让你造这个文艺男开始骂粗话。」那颗本来是要仰天长啸的男性头颅,最后却峰迥路转地停靠在尧舜安的肩胛。
任凭尧舜安情场经验丰富,也没料到顾而康会抱着她抽噎。大概是真的打击太大了。
男人边哭,还不忘吟诗。
「呜呜……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唔唔……对呀对呀!」尧舜安吞声忍笑,闷得差点得内伤。
世上怎会有这种奇人异士?!难怪早先范承欢的眼神闪闪烁烁──她定是在想,如果被她知道自已的追求者是这等怪胎,她宁愿一头撞死!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小子大概重度智障地以为她也感同身受的哭了,遂又吟起诗来。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就尽情流吧,我是欲语先狂笑呀!」尧舜安终于破功笑出来。
知道被戏耍了的顾而康,推开花枝乱颤的娇躯,火速生回车上。
只是,上一秒还气慨万千、瑞气千条地甩上车门,下一秒惨绝人寰的叫便扬起──
「呜呜……」顾而康牙齿打颤,颤巍巍地将那根被夹在车缝的小指头营救出来。
老天爷似乎还觉得他不够可怜,旁边不断传来狂笑声。
「哈哈哈……你不要笑死我好不好?干脆我帮你实现第二次不幸,早死早超生──嗯,我川知道你接下来要念……只恐红色跑车里,载不动,许多笑。哈哈哈……」乱改李清照的词之后,尧舜安笑倒在顾而康怀里。
「妳能不能笑得好看一点?」顾而康含着指头,哀怨又鄙视地看她。
奇怪,他怎么会惹上这位瘟神?难道纽约那场下得很美的雪,是揭开他乖舛命运的序幕,只是他粗心大意地没注意?
女暴龙就是女暴龙,和母亲从小教导他鉴赏的名媛淑女,那种吃东西一点点,笑的时候嘴角只扬起一点点,生气时也只敢表现出一点点的女人完全不同。
尧舜安擦干眼泪。「有你的!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笑不好看!」
「那些人一定忘了把眼睛带出门。」顾而康低声咕哝。
虽然对方不是淑女,但他绝对不能降格,定要表现出绅士风度。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别难过。」笑饱了,尧舜安瞧出他委屈的神色,却不知让他觉得委屈的对象是她。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遇人不淑。」顾而康加重后面四个字。
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又灿灿扬起,尧舜安倏然感叹道:「小镇镇的国文造诣若有妳的十分之一,我一定把他留在我身边,负责每天逗我笑。」
「小镇镇?」顾而康呵着手指时,不忘扬起眉问道。
「别提那个杀风景的人。」尧舜安瞬间止住笑,半玻捻战洗灯!副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