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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必心心念念想在称心如意之后得到别人的谅解和宽宥?”
“可是,那两个孩子,你不希望他们可以拥有父亲的疼爱吗?”
“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们的父亲疼爱他们,而目前的现状是他不想疼。他怕见他们,怕见他们那双像极了宛如的眼睛。”柏樱唇边讽意更浓。
“但是……”
“不如说说你,昨天又为什么喝成那副样子?别告诉我你有意效仿贵妃醉酒后的娇美仪态?”
麦云惨然一笑,又收整出一副无坚不摧的熟女模样。“他到公司来找我。”
黄铭华?“所以呢?”
“他威胁我耶,说我如果不回到他的公司,不……他会吞了我在职的那家公司,然后……”
“让他吞呀。”柏樱耸耸肩,“吞了又能如何?那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干你何事?”
嗯?麦云一愣。
“那家公司被吞并被兼容都是因为它无法适应市场规则,如果它够强,便不怕任何威胁。否则,黄一铭不动它,别人也会动它。”
是这样吗?压在心头的负苛可以撇得这般轻易的吗?麦云惑然。
“我们是凡人,哪有那么一大副肩膀担得起祸国殃民的责任?所以,他黄先生高兴,随便他好了。”
“可是,樱,他竟然说会放话给业内所有的房地产公司,不能聘用我。否则,他……总之,他很可恶就是了。”
可恶就能囊括了吗?准确的说,是——“人渣!”
“什么?”麦云怔愕。
“他是人渣有错吗?中国天大地大,难不成他黄铭华以为自己是秦世皇再世?”
人渣?人渣?那个呼风喝雨无所不能俊美如神祗的黄铭华是人渣?麦云仍处于新接收到的信息处理中,一副懵然。
“云,你做了他三年的地下情妇,甚至于,他多病的妻子逝后,他也从未想到要娶你,你已经跪着爱了他够长时间,如今,你好不容易离开他过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允许他能继续影响你?你还要仰望着他多久?”
“樱,我……”好友的话字字如针见血,她明白,她明白呵。可是……
“不要跟我说什么情非得已。我谈过恋爱,失过恋,结过婚,又离了婚,爱情并不值得人类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典当。如果你给自己是迫于他的威胁的理由而回到他身边,只能说你还没有死心,那就少拿别人当借口,明白?”
这就是樱,辛辣得不留一点余地。但是,她宁肯要她的这份辛辣,也不要她的漠然相待。“樱,我……谢谢你。”
“粥要凉了,吃吧。”
[第一卷:第三章]
最后抬腕看表,三点五十分,临界点已到。她取钱压在桌牌下,执包起身。
“是莫柏樱小姐?”巧不巧,有条颀长人影适时出现。
“斯南枫先生?”身高一米六六、穿着两寸高跟鞋的柏樱抬头成四十五度角,正撞进一双蓝眸中。
“幸会。”男人伸出手,修长黝黑。
柏樱以标准的社交礼仪回应,不成想在收回手指时竟感受到了一丝阻力。她轻诧抬眸,对方面色如常,她只当自己错觉。“斯先生,鉴于我们相约的时间已过,如果您仍具合作意图,我们只能另约时间。”
斯南枫微怔:这女人,把他的男性魅力忽视可真够彻底。“莫小姐,我可以解释我迟到的原因。”
“斯先生,在您之后我还有另外的客户,不同于阁下,对于浪费别人时间,我会有罪恶感。”由于他挡在了这张临窗座椅的出口,她不得不请其避让。“请让一下,好吗?”
什么叫绵里藏针?斯南枫有领教了。“莫小姐,我想贵公司对于大户是有区别对待的吧?”
“纵算您已经是大户了,可大户不会只有您一个,我想,美国人的时间概念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吧。斯先生,不准备给女士让路吗?”
他微微侧开身,恶作剧十足地留下一道单是目测就无法半点不沾衣通过的“通道”,而后,白森森的牙齿跑出。
柏樱秀眉轻挑,上前两步,侧身,在胸前距他的有两三毫米的情况下安然过关。而后,轻巧离去。
“柏小姐,不与客户道声‘再见’是贵公司的作风还是柏小姐的个人风格?”
“我想,斯先生不妨将这解释成一个等了您二十分钟却没有接收到一线歉意的人的微薄抗议。”柏樱推开咖啡馆的大门,撇头一句话落地后,人已在门外。
哈,有趣。斯南枫大力搓起下巴,手机响起时,他正傻笑得高兴,以至于接通后的彼端也无法不感受得到。
“得手了?”
“什么?”
“听你笑得那么淫荡,该不会那么快就直达本垒了吧?”
斯南枫蓝眸微眯,“我不介意告诉琳达,某人正躲在中国的某一个角落逍遥快活。”
“小人,我甘愿为你违背职业道德出卖客户资料给你耶。”
“你也知道是出卖,不是无偿?”
“嘿嘿,自家兄弟姐妹,好说啦。怎样?那女人没让你失望吧?”
“她走了。”斯南枫坐在她方才一直坐着的靠背沙发上,抬手端起她喝剩的半杯咖啡细细端详。
“走了?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为什么?你花了一辆跑车的价钱,就轻易放她走了?”
“要不怎样?”
“哦……也对,总不能第一次就把人家给拖到宾馆开房间,你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卑鄙无耻就是了。”
“我在想,琳达的电话号码好像有存在手机里,找找看……”
“哈,玩笑,玩笑啦。她为什么走?是你发现近距离后的她没有想象得那么有趣了?”
“相反。”斯南枫发现了咖啡杯上面一个淡淡的粉色唇印,笑得更加灿烂无拘,“她的皮肤出奇的好,像上好的丝缎。”
“哇噢。”电话彼端有人吹了声口哨,“还说没怎么样?你连人家皮肤的细致度都摸摸透了……”
“如果你能收起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也许我不会要琳达那么快到中国捉人。”
卑鄙无耻至极啊。“那是怎样?”
“她从我眼前移去时,我看到的。我才明白为什么中国古有诗云美人‘秋水为神玉为骨’,形容她是最合适不过。”
酸呀,酸。“既然如此,人家为什么要走?你们约在三点三十,现在四点不到。”
“因为我迟到了。”他俊脸一垮。
“什么?”
“我迟到了二十分钟。情有可原的不是?我到这边才三十几天,路况陌生是正常的对不对?谁知会赶上大堵车……”
“哈哈哈……”那一方终于有了扬眉吐气般的畅快,“哈哈……”
斯南枫好看的剑眉锁成一个“川”字,恨声道:“司徒珏,你可以笑得再高兴一点!”
“哇哇喔,有谁能相信咱们传说中一笑倾国的斯南枫,竟会因为迟到区区二十分钟而让女人给甩了的?哈,难怪当时琳达说过,‘有的人人只所以从没有失败过,是因为还没有碰到真正的对手’,哈哈,没想到我那位长了一张古典容貌的会员脾气竟是烈爆得很呀,这事让琳达知道,肯定会笑翻了,哈……”
“我现在不妨就告诉这个消息给琳达笑翻,你看怎样?”
“哈……嗯,哦,好了,好了,人有失手,没什么大不了,我会支持你的,阿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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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柏樱捧着一杯玫瑰花草茶,冷眼欣赏着麦小姐的花枝乱颤,意兴阑珊。
秋意则犹对着笔记本电脑在构思下一本小说的架构,细巧的小脸皱成愁兮兮的一团。
“哈哈哈……樱,那个客户好猛的,敢吃你的豆腐,不知道咱们莫柏樱有‘股坛女杀手’之说?”
女杀手?秋意小脸一亮,“对哦,女杀手,如果把女主的职业设计成杀手,整个故事也就合理起来,耶,太棒了,我爱你,樱。”
麦云愕然,继尔大呼不平:“是我说话耶,你爱樱干嘛?”
“因为我的女主角的原型就是樱啊,冷冷的,酷酷的,三分冷情,三分淡情,三分无情,还有一分潜藏在骨子里的热情。”
咦?麦云持疑地仔细围着柏樱左看右看,“热情,热情在哪里?拿出来给人看看。”
“就说是藏在骨子里的呀,当然不能轻易看到了嘛。”秋意阖上笔电,“我给樱安排了一个好热情好温柔的男主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