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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母亲上了楼,完全听不到脚步声了,卫平才道:“小三儿,你怎么还这么倔,哥的事已经够让妈烦心的了,你还跟着添乱。”
倪卫彪漫不在乎的说:“我怎么了我?我可比哥老实多了。”
卫平表情严肃起来:“我都听妈说了,你怎么就还不死心呢,林虹现在都有男朋友了,快要结婚了。”
倪卫彪沉下脸来,硬硬的答了一句:“我知道”,伸手从兜儿里拿出烟来抽了一支叼在嘴上,右手拿着打火机,打着火点燃之后并没放下,仍一下下的打着,火苗忽高忽低,眼睛里的光也一闪一闪的只管看着出神。
他的表情让卫平忽然觉得有些不忍,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别说她现在有对象了,就是没有,妈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倪卫彪敏锐的看了她一眼:“姐,你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卫平似乎是有些后悔失言,侧过头去掩饰着:“哪有什么事,你就当是体谅一下做长辈的,哥的事已经够让妈伤心的了”。
倪卫彪“啪”的一声合上打火机,闷声说:“姐,你不知道……”。
“没什么我不知道的,妈全告诉我了,”卫平打断他,“你不要太死心眼儿了,这世上的好女孩又不止她一个,吴叔叔的女儿,还有上次谭阿姨给你介绍的姓顾的女孩儿,对了还有你们单位那个姓秦的女翻译,哪一个都算得上是才貌双全,你究竟是哪点看不上?要不,你说个标准,我就不信我找不出来。”
听到这些倪卫彪就头疼,有点不耐烦的站起身来说:“这儿都哪儿跟哪儿啊,姐,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说完转身就想上楼去。
“你站住”,卫平也急了“我跟你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咱哥多少都还有点指望,你是半点也不用想了”。
倪卫彪闻言回过头来,盯着卫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唐斌心里不痛快,不肯伸手去碰桌上的牛皮纸袋,心中对母亲的作法很是反感。
唐母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思,也不恼怒,心平气和的说:“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在去晋阳前,她在定阳待过两年,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
“定阳军部,她一个亲戚家里”唐斌微皱了眉头,“这些林虹都告诉过我”。
唐母微微一笑:“亲戚?你知道这亲戚是谁吗?”
唐斌有些疑惑的看着母亲,唐母不紧不慢的说:“很凑巧的是这个亲戚姓倪,更凑巧的是这姓倪的我们都认识。”
唐斌脱口而道:“倪平远?”,唐母没有答话,但唐斌已经从她眼中得到了肯定,一个疑问迅速从唐斌心底窜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林虹怎么会不认识倪卫彪?他半天没说话,低头思考着。他清楚的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林虹,虽然她没有明确的继续反对,表面上算是接受了,但显然十分勉强。
唐母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变幻,不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以为我不喜欢虹虹,一直想拆散你们。可是,斌斌,妈妈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认为妈妈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意愿而破坏儿子幸福的人吗?”。
母亲的样子让唐斌有些内疚,她的话也让他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倪卫彪的态度;想起林虹否认认识倪卫彪;而当他提到倪卫彪时,林虹的不自然。以前的一点一滴,当时并没在意,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果然处处可疑。然而虽然有怀疑,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就算林虹瞒了他认识倪卫彪这件事,说到底,也并算不得什么大事。
唐母看儿子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疑问,却还没拿定主意,继续盯紧一句:“姑且不论家世,不说人才,不管门当户对,但至少总得清清白白吧?”。
唐斌猛的抬起头:“您是什么意思?”
唐母有些怜惜的说:“妈妈并不愿意让你伤心,但有些事情必须让你知道,否则你还是会继续执迷不悟”。
初春的天气依然很冷,所以照旧供着暖气,唐斌只穿了件秋衣,热的睡不着,烦躁不堪的起身,索性将窗户全都打开,大团的冷风涌入,鼻腔被刺激的发酸,终于让他冷静下来。最直接的解决方法是去向当事人求证,可他不能也不愿打电话给林虹,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启齿,他要怎么开口?这个问题哪怕只是想一想都已经令唐斌五内如焚。唯一可行的,就是如母亲所说,明天去找那位姓张的医生。他不愿相信这些是真的,他更害怕去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 14 章
夜已经深了,卫平早上楼去睡觉了。倪卫彪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当他再一次伸手去拿烟时,烟盒里已经空了,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肌肉酸痛,连骨头似乎都僵硬了。
倪卫彪站起身来,拖着缓慢的步子走上楼去,不知不觉走到二楼走廊尽头那一间,在门口停下来,站了片刻,终于伸手推开门走进去,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自从林虹走后,这间房子偶尔会拿来当做客房用,屋子里很干净,家具摆设都没变,只有原来绿色的窗帘换成了浅兰色。
对着阳台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花瓶,透明的玻璃上绘着白色的花草,林虹喜欢只插一朵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月季,长长的茎,少少的几片叶子,全是亲手从花园里剪回来。左边是一张老式的梳妆台。倪卫彪慢慢走过去,手指下意识的划过镜面,冰冷滑腻,就像林虹的手,似乎也总是冰凉的,记忆中的那个夜晚清晰如昨。
爷爷在发了顿脾气后出门去了,据黎秘书说要好几天才会回来。卫平大学即将毕业,要做实习,暑假不回家,母亲有点不放心,专程去北京看她。整个二楼,就只有他们两人。
半夜的时候,他从自己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出来,竖着耳朵听了一下,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为了不发出声音,他光着脚没穿鞋,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凉凉的地板贴上脚心很舒服。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照进来,像在地上铺了一层细沙。他轻轻踏过去,觉得心跳的很厉害,呼吸也重浊起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手去握住门把,手心里全是汗,房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第二天,林虹没有下来吃早饭。
肖姨上楼来时,林虹正躺在床上,盛夏的天气,她还把毛巾被一直拉到脖子下面,全身捂的严严实实的,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肖姨我没事的,就是那个来了”。
肖姨坐在她床边,偏头想了一下:“日子不对啊,怎么又来了?”
一层薄薄的水迹从林虹额上沁了出来,她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肚子疼”。
肖姨用手绢帮她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信以为真:“唉,可怜巴巴的,老是遭这个罪。你躺着吧,我给你对点红糖水喝”。肖姨转身要下楼去。
“肖姨”林虹突然叫住她。
肖姨回过头来:“怎么了?是不是这会儿觉得饿了想吃东西?”
林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不饿,肖姨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你这孩子,这老热的天儿,自个儿有房间不睡,跟肖姨挤什么啊?”
“我,我,我老是要做恶梦”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怕这个”
“肖姨,我真的害怕,肖姨……”
“行了行了,这么大了还撒娇;你要愿意就下来吧”。
肖姨觉得这两天倪卫彪的脾气异常暴躁。吃饭的时候阴沉着脸,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中午接了他同学的电话,没说上两句,就一脸的不耐烦,大声嚷着:“不去不去,我哪儿也不去”。说完居然一把将听筒掼在地上,地板被砸出挺深的一个印子,把离的远远的林虹吓得身子一缩。
倪卫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无法做任何事情,包括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她,她曼妙的身子,腰肢柔软如花瓣。想到那指尖陷进肌肤的滑腻感觉,她轻轻的喘着气,眼睛里浸着泪水,平时苍白的脸颊泛着红晕……。
而林虹显然是在躲他,连着两天,白天沾着肖姨寸步不离,晚上居然跑到肖姨房间里去睡。
肖姨收拾完厨房出来,看着倪卫彪显然心情还是不好,小心的问了一句:“小三儿,你这两天饭都吃的很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倪卫彪把报纸翻的稀哩哗啦的响,闷声闷气的答了一句:“没有”。
“那是怎么了?是饭菜不对胃口?”肖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