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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挣扎的力度小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接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滑落,碾过一行凄凉悲伤的水痕……
明颜哭了,十二岁之后再也未曾流过眼泪的阿颜哭了,哭得好伤心……
那颗泪珠顺着他的面颊滑到我紧紧掐住脖子的手上,冰凉凉的,而我却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竟然吓得飞快的松开手!
那一刻,我和他所有的过往瞬间喷涌而出,走马灯似的流转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交织翻腾。
五岁,天真的他站在雪地里问,“姐姐,你是爹爹的朋友么?”
“傻孩子,你要叫我娘亲哦!”
十二岁,他在血泊中绝望地哀求,“阿颜替你杀了他们……只求你,别再转身……别抛下我,阿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十四岁,他披甲上阵,眼神坚定决然,“娘,阿颜将是你最忠实的剑,所有的杀戮和罪过都由我替你挡……所以啊,娘你只要微笑着就可以了。”
十六岁,他红着脸羞涩地垂下了头,用细弱蚊呐的声音告白,“我爱你,娘,今生今世,阿颜最在乎的人唯有你而已……请让我用最卑微的姿态爱你,好吗?”
十七岁,一向顺从的他为了那个女人与我拼死抗争,不惜弄得遍体鳞伤,“月国已经灭亡了,她一个亡国皇女又有何威胁?更何况善良温婉的月曦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你竟然杀了她!……你根本就是在猜忌,既然陛下不信我,那明颜唯有一死证清白!”
陛下?那时他竟然用那样一个冰冷生疏的、毫无感情的称呼唤我!我当时真是气坏了,五脏六腑都像要爆炸似的难受……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明明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是?可他为何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冲撞忤逆我?!
随手将他打入地牢,我努力地想要将他悲怆哀伤的样子从脑海中抹去,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烦闷和不甘,努力将心中最后一角柔软隐藏掩埋……可是,在听到他撞墙自杀的那一刻,所有的防御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自此,天翻地覆。
请让我用最卑微的姿态爱你,好吗?
……好吗?好吗??
无数次,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和自己的理智作斗争。我很清楚自己必须除掉一切弱点,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然而就在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死他时,我竟然放手了——我竟然不忍心让他哭,不忍心看着他年轻的生命在我的魔爪下流逝……
面对他,我总是如此地矛盾不安,像个蠢女人一样,狠不下心肠来。
忍不住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花,我颓然冷笑,“一切,都是自找啊!”
回到寝宫已是子时,我拖着疲惫万分的身子半倚在奢靡华贵的凤床上,床顶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柔和温亮的光华流转,刺痛了我的眼。
不一会儿,房间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这种像猫儿一样小心谨慎的步履只可能是一个人的——我的新男宠,朱珞。
只穿着单薄亵服的少年缓缓贴上我的身躯,一双细嫩修长的素手极尽挑…逗地在我身上游移,熟稔地挑开我衣服繁复的盘扣,娇嫩的唇瓣贴上我的脖颈,缠绵吸…允……
我一把捉住那双肆意游移的手,对上朱珞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冷声道,“孤累了。”
朱珞眼中的水汽慢慢褪尽,良久,他温顺地低头,“是,陛下。奴去给陛下端安神茶。”
我并未作答。不一会儿,安神茶端上来了,我就着朱珞的手轻抿了几口,随即猛地睁开眼。
收敛住眼底滑过阴鹫,我故作随意地笑问道,“朱珞啊,这可是玫瑰碧露茶?”
第4章
收敛住眼底滑过阴鹫,我故作随意地笑问道,“朱珞啊,这可是玫瑰碧露茶?”
“回陛下,正是此茶。”朱珞半裸…着姣好娇嫩的身躯,体贴地绕道我身后给我按摩太阳穴,“此茶可去心火,奴知陛下最近心情不大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陛下,只能尽绵薄之力让陛下过的更舒坦一点。”
“那朱珞猜猜看,孤是为何事心烦?”我危险地眯起来眼睛,但语气却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带有几分笑意。
朱珞按摩穴位的手稍稍一顿,随即轻叹道,“陛下可是因为颜小王爷的事……”
还未说完,朱珞突然面色苍白地从凤床上滚下来,浑身哆嗦着趴在地上,哀声道,“陛下,奴知错了!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陛下饶命!”
地板被他的头砸的咚咚直响,朱珞的哀叫声不绝于耳,实在是太过聒噪。
我伸出两条雪白晶莹的腿儿,慢慢的走到他面前蹲下,单手扣住朱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你怕什么呀!”温柔地伸手抹去他额间渗下的血珠,我掩唇轻笑道,“孤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是这样一个神通广大之人呢?我与明颜的事除了几个影卫和贴身宫女容儿之外,可就没有别的的人知道了。告诉孤,你是谁派来暗算孤王的,影卫和宫女中谁才是你的接应人,嗯?你说话呀!”
朱珞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吓得只会拼命摇头。我冷笑着加大手中的力度,“不说是么?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有多坚硬!”
呵,这么机密的事他一个男宠又如何得知?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敌国潜藏进来的内奸,关于我的一切他都掌握的清清楚楚。能躲到我身边来,后台真够硬的啊!
只可惜,我君莲舒虽是暴君,但却不是昏君,这点小伎俩又如何能瞒得过我?
我一掌狠狠扇过去,朱珞被我打翻在地上。挣扎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有一丝殷红淌下。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没有恨意也没有恐惧,留下的只是绝然……
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我后退几步大声喝道,“来人,给我绑了他!”
话未落音,只见朱珞迅速取下束发的簪子狠狠朝我掷来,玉簪上蓝光隐现,显然是淬了剧毒。
‘叮’的一声脆响,簪子在离我面门极近的地方被打落,带起的呼呼风响撩起我的发丝,让我真切的感觉到刚才我离死亡的利刃竟是如此之近。
几个影卫及时窜出,制住刚才行刺的朱珞。
我一把抽出影卫的剑狠狠刺进朱珞的身体里,愤恨道,“你这贱奴!竟然用孤赏给你的簪子来杀孤王,好!好得紧!真不负我如此待你!”
血瞬间从少年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和我的红衣裙融为一体。又刺了几剑,朱珞早已垂下头颅没了动静,只余鲜血蜿蜒流淌了一地……
“你们就这么等不及了么,孤王的江山岂容尔等鼠辈觊觎!”我喘着气,高举起剑又要砍下,不料手腕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握住。
身后一个清宛空灵的男声传来,“陛下,刺客已经死了,再砍下去只会徒劳伤身。不如陛下先歇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风昭处理便好。”
我一顿,随即一个反手甩了身后男子一个响亮的耳光,怒道,“好一个风昭,你就是这样给孤办事的?!看看你都找了些什么肮脏货色来伺候孤王!若不是孤王谨慎发现的早,恐怕连孤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风昭白玉雕琢般精致柔美的面庞上立即浮现出一个红肿的手掌印,他单膝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举起一条乌黑的软鞭,轻声道,“风昭知错,请陛下责罚!”
我一把扔下剑,指着死掉的朱珞冷声道,“你们几个把他拖下去,脏死了!还有,所有知道那件事的影卫和宫女一概处死,一个不留!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影卫领命退下,倏忽间偌大的寝殿便只剩下我和风昭。作为璃国的男后,绝大部分男宠都是经过风昭的手再送到我身边来的,今天出来朱珞这件事,他的确难辞其咎。
风昭始终垂着头,垂下的墨发遮挡住他那张倾国倾城美艳面容。他固执地双手举着软鞭,请求道,“风昭知错,请陛下责罚!”
我一把抓起鞭子狠狠抽下,强劲的鞭影带着呼呼风声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某种带有极强节奏感的音乐,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震,精神开始莫名的亢奋起来……
又是连续几鞭落下,风昭的衣服上已渗透出了条条血痕,而那淡淡的血腥味则更让我兴奋,挥动的手臂竟不舍得停下来。
几十鞭过后,我终是手臂酸麻。便一把扔掉鞭子,寒着脸直挺挺地倒在柔软的床上。
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有些心烦意乱。闭上眼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明颜……是了,要是那孩子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