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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何就如何,我是完全信任你这个朋友的。」收回视线,闻少秋笑咪咪道。
「能不能麻烦你少信任我一些?」冷嘲热讽,敖澔真觉和他合伙是上了贼船,利益没有多分些,可工作却一大堆,害他……害他现在闲暇时间越来越少,忙到已经好些天没法儿去「清秋院」。
今天,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无论如何,一解决完这桩生意,等会儿他一定要马上赶回去,就算是坐下来和上官秋澄言不及义的闲聊几句也好。
唉……说来也奇怪!他好象是中了那沉静女子的蛊毒似的,自从大半年前接触过后,只要一得空,就直想往她那儿去,若是几天没见,他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可一见到她,再怎么浮躁的心情就能马上平静下来。
他是中蛊了!中了她的蛊毒!
想到这里,敖澔不愿再浪费时间。「若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话落,拿起书册,准备离开。
「别急着走哪!」笑呵呵留人,闻少秋故意问道:「等会儿要不要一起上含香那儿?前些日,我嘴馋,上她那儿去叨扰一顿饭,她闺怨颇深地问我,为何你好些时日没去瞧瞧她?」啧!他竟然成了人家的传声筒了,真是降低了他潇洒闻大少的格调啊!
「什么闺怨?别胡乱用词!」他和含香没有那种关系!横眼纠正,敖澔摇头拒绝。「我忙,不去了!」
「忙?」搓着下巴,闻少秋调侃笑道:「忙着回去作学问不成?」
「学问?什么意思?」微愣,不懂他在说什么?
「喏!」下巴朝他手中书册一点,揶揄笑嗓带着几丝不解,「前两、三个月,我老见你买些地理、风水方面的书,没想到这一两个月,却又瞧你不断搜购医书,既然没听你说要改行,如果不是回去作学问,不然会是什么?」
「是作学问,不过不是我。」微微一笑,想到那淡雅女子坐在他旁边,沉静看书时的模样,敖澔神色不自觉柔软下来。
见状,闻少秋心下不由得啧啧称奇,怎么也没想到好友会有这么柔和的神情。
「不是你?那还有谁这么大的面子,让敖大少爷你亲自为她购书?」故意调侃取笑,闻少秋大概已明白是谁了。
唉……这大半年来,由敖府下人们传出的小道消息可精采了!一下子说敖澔为夫人大动肝火;一下子说他日日前去探望,弥补前两年的冷落;一下子说夫妻俩感情加温,甜甜蜜蜜。
啧啧啧!近来,敖澔除了公事外,越来越懒得与朋友相聚,就连含香那儿也罕得去了,想来是都窝在自家娘子那儿。
想当初,不知谁还气忿难消地说要把新娘子当菩萨供着,如今呢?呵呵……实在太有趣了!
「干你什么事?」恶狠狠瞪眼骂人,不知为何,敖澔并不愿将上官秋澄的事告诉他。
哎呀!口气这么冲,这敖大少爷是怎么回事?问一下也不成哪?被瞪的好无辜,闻少秋连忙举手表示投降。
「没事的话,我走了!」话落,迫不及待走人。
目送他离去,闻少秋径自呵呵笑了起来。「敖太少爷越是不肯说,越是激起人无限的好奇哪!改日,非得找个机会,亲自上敖府去瞧瞧那传言中的『敖少夫人』庐山真面目不可!」
才回府,敖澔便急着到清秋院找人,一进花厅,便见上官秋澄恬淡娴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当下,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即刻平静了下来。
「秋澄?」低声轻唤,有些怕自己吵到了她。
「啊?」正沉浸在书中世界,上官秋澄回神抬头,一见是他,唇畔立刻漾起一朵美丽笑花。「你来啦!」
「嗯。」点点头,他在她身旁坐下,微笑拿出方才买来的医书。「给妳!」
「谢谢!」微笑颔首致谢,上官秋澄接过书后,不禁奇怪问道:「怎么有空来?」
「妳不欢迎?」听她这般问,敖澔闷了。
「当然不是!」摇头失笑,上官秋澄觉得他真的是心眼太多了。「只是你好些天没来了,我以为你最近大概挺忙的。」
「确实是忙了些!」暗暗叹气,随即故意笑问:「怎么?多日不见,妳会想我吗?」虽是玩笑语调,可不知为何,他却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等着她的响应。
不知他奇怪心思,上官秋澄只是淡淡觑他一眼,玩味笑道:「你找错人调情了吧?」他要调情,也该是去找他金屋藏娇在外头的那位含香姑娘才是啊!
莫名的,她的回答让他心口顿时一闷,俊美脸庞沉了下来。
「算了!」心情很抑郁,可敖澔不懂自己究竟在抑郁什么?
他……怎么回事?
奇怪凝觑,上官秋澄不解他为何突然地坏了心情,正想问个明白时,李总管却突然抱着帐册来报到。
「少爷,您交代要我拿来的帐册就在这儿了。」已经很习惯主子这大半年来老是把这儿当书房用,李总管很快地将一大叠帐册放在桌上。
点了点头,敖澔挥手让他退下,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低头审查帐册,径自工作了起来。
见状,上官秋澄虽觉古怪,也懒得去理会他了,当下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医书,再次静静阅读起来。
身旁的沉静让敖澔忍不住抬眸偷觑,看她一下子就沉浸在书中,忘了身旁的人事物,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莫名而生的闷气很可笑。
瞧她根本懒得理会,自得其乐看书去,他这闷气不是白生了吗?人就算要使性子,也得对方愿意理会,这性子才使得起来哪!
想到自己胡乱生闷气,遭到她的「嫌弃」而不予理会,敖澔不由得暗暗脸红,觉得实在丢脸,心中怕她再不理睬他,登时有些心慌地轻叫起来--
「秋澄?」
「怎么了?」心平气和抬眸凝睇,唇畔笑花依旧。
「妳没恼我吧?」
「你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要恼你?」皱眉,满脸不解。
看来不仅是完全没有,而且是根本不知为何要发恼。
心下一松,敖澔笑了。「没事!妳看书,我不扰妳了。」
他今儿个真的挺奇怪的,不过……既然他说没事,那就算了!
笑了笑,上官秋澄本就不是好奇性情之人,纵然觉得他古古怪怪的,也没想要多问,继续自己的书香世界。
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审帐,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可流窜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极为安宁和谐,彷佛是种老夫老妻般的契合。
许久、许久过后,上官秋澄终于阖上书,一抬眸,却见敖澔还在低头看帐,可一只手却总是捏着自己的肩膀,好似颇为疲惫。
偏首观察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肩膀酸疼吗?」
敖澔微讶地抬头对上她关切眸光,似乎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看出他眼中疑惑,上官秋澄比了比他的大掌,微笑解释,「你刚刚一直在捏着肩。」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也不知怎么的,常觉得肩不舒服。」
没有多问,上官秋澄起身来到他身后,在他一脸诧异中,小手自动摸上他的宽肩按压了下,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很僵硬呢!」肯定是他老是长时间看帐,脖子、肩膀维持同一动作太久的关系。
「所以才常犯酸犯疼。」苦笑,颇为无奈。
想了想,上官秋澄忽道:「你等我一下。」话落,微跛着步伐很快往内房而去。
咦?她是要做什么?
正当敖澔纳闷之际,却见她又缓缓走了出来,只是这会儿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扁平木盒。
「什么东西?」忍不住好奇询问。
神秘地瞅着他笑了笑,上官秋澄将木盒打开,就见里头静静地躺着几根细如牛毛的湛亮金针。
「脱衣!」蓦地,她开口命令。
「脱衣?」敖澔愣住,怀疑地重复一次。她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要他脱衣?这……这真是她对他说过最大胆的话儿了。
「你不脱衣,我怎么帮你针灸,减轻你肩膀的酸疼?」心思澄明,上官秋澄可不知眼前的男人刚刚想歪了。
原来……是要帮他针灸!
恍然大悟盯同时,敖澔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失落……真是的!他在失落什么?幸好她不知自己方才的误会,不然可尴尬了。
摇头甩去自己诡异的心思,他认真询问:「真要我脱?」说起来,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两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