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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去安王府,看来小树跟尘阳私下里相处得很好啊……思絮突然顿住,柳云济猛然回头,只瞧见屋脊上的一道人影倏然闪过,消失不见了。小丫头果然是个麻烦!这么令他为难的实话,还不如不知道呢。待会儿进了宫,万一五师兄问起,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我什么都没听见!”象是特意要撇清关系,他冲着空寂的屋脊朗声说道,然后背起手,飞快地走出西厢房的小院。
※※※※※※
今夜的安王爷异于往常,前院虽是张灯结彩,却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过年的热闹气氛,侍卫们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个个严阵以待。安王爷大前夜在齐乐坊遇袭受重伤的消息早已在苍都城内传得人尽皆知,据说苍景帝尤其疼惜这位亲外甥,特派来宫内的侍卫,加强了对安王府的保护。
前院虽然已是草木皆兵,但并没有影响到潇尘院里的迎来送往。小树隐在暗处,瞧着那几个飞檐走壁、若入无人之境的夜访者暗自窃笑不已。她甚至能想象,一旦她进了门,屋里那位玉澍宫新宫主会对她摆出怎样一副哀怨表情。
候了半柱香的功夫,确定最后一位夜访者也已离开,她才从隐身处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小藤子见了她,急忙上前行礼:“主……树姑娘,你终于肯现身了!你再不出现,宫主他就要恼了。”
“长老和护法们都来过了?”
“是的。宫主已连续忙了两日了,昨夜一宿没合眼,今夜怕是也没得歇了!”
小树笑笑不语,推门而入。宽大的书案上搁着一摞摞叠得象小山似的帐册,甚至连书案旁的地上也摊了几堆,一个吊着右膀子的俊朗身影正埋首其中。
“小树”果不期然,夏尘阳发现是她,起身向她迎了上来,一脸的哀怨表情。
“师父说了,当宫主就是要从年头忙到年尾!不用理我,你继续!”她拍拍夏尘阳的肩膀,调侃地说。妖人师父以前常在她耳边念叨,她这个不求上进、胸无大志的徒弟是如何如何不孝,而她当宫主又是如何如何辛苦,举一反三、强调又强调的一点就是总是“从年头忙到年尾”!
“原来你都知道?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也好准备准备。早知道这样,伤的是这只手就好了。”夏尘阳扬扬左手,小声嘀咕着。眨了眨桃花眼,俊脸变戏法似地垮了下来,他嘟着嘴委屈地说,“小树,当这个宫主太辛苦了,从年头忙到年尾!这两日我都没吃没睡,你瞧我累的,你得奖赏我……”
对面的他唱作俱佳,声情并茂,连诉苦和抱怨都象极了某位妖人。她瞥笑着故意不看他,扫了一眼成堆的帐册,毫无同情心地说,“小师弟,我看好你,加油!至于奖赏……”她握拳曲指,放到嘴边呼了两下,作势就要朝他的额头上敲去,笑道,“……赏你个爆栗如何?”
这小子,还敢提什么“从年头忙到年尾”!说白了就是从年二十九忙到年初一,按玉澍宫的规矩,各地的长老护法都要在这三日内亲自拜会宫主,呈报账目,汇报各自分管的事务。确切地说,这玉澍宫的宫主是“从年尾忙到年头”,最忙碌的也不过是三日而已。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妖人师父的文字游戏一向玩得不错,枉她小时候被师父误导了多年。
夏尘阳灵巧地避开,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下,指指矮几上新送进来的酒菜,堆着笑脸,期待地说:“我的手受伤了,没法自己吃,你喂我!”
“好啊!”执起筷子,她挑了一大块鸡肉,塞进他的嘴里,就在他满足地细嚼时,她慢条斯理地道,“天下事,吃饭的事最大。拿勺执筷不能光用右手,左手也得练,就象……”
“就象习武练剑不能光练右手,左手也要会使,否则哪天不幸成了独臂侠就来不及了,这是小树的防患于未然之第一式。”夏尘阳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嘴里边嚼边嘟囔着说。小树的那套至理明言嘛,只要是听她说过的,他都能背下来,而且也一直奉为至理,遵照执行……突然他瞠大眸子,身子尴尬僵在那里,瞅到对面小树脸上明显的笑意,他掩嘴大声咳了起来。不打自招,他又被小树给诳进了圈套。
“来,喝口水。”她笑咪咪地递过茶杯。
夏尘阳急忙伸手接过,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准备老老实实地自己执筷进食。
“还是我来喂吧!手是救我才受伤的,理应我来服侍你这个救命恩人!再说,这也算是年夜饭,当然要让你吃得高兴才对。”小树抢过他面前的筷子放在一边,用小勺兜起一个鱼丸,送到他嘴边,“这丸子看起来不错,你尝尝。”
夏尘阳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俊朗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明媚灿烂,晶亮的桃花眼泛着孩子般稚真的喜悦直盯着她,欣然地张开嘴……
书房里有一阵的安静,只有偶尔汤匙碰到瓷碗脆响,还有她询问想吃哪一样的轻声细语。他盘腿坐着,一脸幸福的傻笑着,来者不拒地只知道张着嘴等她喂。
小树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小虾米,你傻啦!”眼瞅着桌上的饭菜已少了一半,她担心地问,“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不撑吗?”
“不多,不多,我好象还有点饿。”拍拍鼓胀的肚子,夏尘阳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谎言不攻自破。
“你呀!”小树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伸手将夏尘阳拉下软榻,“别吃了!站起来走几步,活动一下。”风流倜傥的安王爷没死在暗袭的杀手手里,却在府里被活活撑死,那一定会成为苍、燕两国最大的笑话。
“小虾米,你知道吗?你如今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了。苍、燕、南三国,各有三分之一的银子,就掌控在你的手里。”小树拉着夏尘阳,在书屋里慢腾腾地遛着步,瞅到那一桌一地的帐册,她感概地说。玉澍宫的门下弟子,遍布苍、燕、南三国,渗透在各行各业里,实际以玉澍宫为背景的产业不济其数,玉澍宫的富有天下人皆知,但它富不在虚渺的绝世宝藏,而在于掌控了三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这一点,知之的人甚少。
“师父说,这都是小树的。小树嫌麻烦,所以扔给了我。”夏尘阳乐滋滋地偷觑着小树,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正主动牵着他的手。
“我曾经问过师父,何苦执着于寻找那个能令天下一统的人。若她想要,无论是一统天下,还是一统江湖,以她手里玉澍宫的实力,大可以放手一试,成与不成暂且不说,又何必将这一大份家业硬说成是别人的呢?很奇怪,对不对?”她突然顿步,直盯着夏尘阳问,“小虾米,你说妖人师父这么聪明的人,这件事上咋就这么傻呢?”
夏尘阳目光坦然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地道:“小树怕麻烦,我也怕麻烦,但我不会把麻烦扔还给小树,我会替你好好看护着,等有一天你想要回的时候,好向我拿。”
“师父什么不好教,怎么连她的傻也一并教给了你。”她轻笑道,触及他眼里的认真,她微微愣怔,心头一时复杂得难以言喻,攸而抬眸又道:“师父相信天命所归,难道你也信吗?既然如此,你怎么没想过,那个人或许就是你呢!你是一国皇子,若说是你将来能一统天下,要令人信服得多。”她又何德何能?即使十六年前,没有那场阴差阳错,她最多也是只笼中之鸟,成不了什么天下霸业。
“小树希望我一统天下?如果是小树希望的,我倒是可以考虑。”夏尘阳嘻嘻一笑,没正经地说,“小树如果想当宫主夫人,那我就当宫主。小树如果想当安王妃,那我就当安王爷。小树如果想当皇后,那我只能勉为其难,抢个皇上来当当了……”
“啪”的一记弹指,落在他的额头上,截住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她没好气地道:“我想当宫女,你要不要进宫当太监啊?”
“宫女是配给太监的?”夏尘阳愕然地歪头想想,邪邪一笑说,“你又诳我!你如果当宫女,我还是得当皇上。只是当皇上有点麻烦,小树,我们打个商量,要当宫女你去燕国当怎么样?我算算,抢个燕王来当好象容易些……”
“你以为夺个皇位是你在自家地里拨萝卜啊?哪有那么简单!”
“下一任燕王确实是我家地里的萝卜呀!”夏尘阳理所当然地道,“下一任苍王和南王才是人家地里的萝卜,所以我说你得去燕国嘛!”
“打住,打住……我都被你绕糊涂了,跑题都跑到天边去了!”懊恼地拍拍头,她势图从这乱七八糟、全无章法的话题里找出重点来。蓦然她惊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