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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宇杰就加倍喜欢她。
Teresa的母亲是法国文艺界的,于是Teresa天生就具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异国魅力。追她的男生多了去了,后来她还是选择了杰,大概是因为他一年四季都不改的那副西洋休闲服装束吧。后来Teresa跟随父母飞回了巴黎,宇杰短暂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再后来有个花店女孩喜欢上了他,那女孩叫紫瑄,命运弄人啊,宇杰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失恋的痛苦中挣脱出来,终于有一天他感受到女孩的爱慕的时候,女孩患上了绝症。女孩走的时候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任何时候,记得要微笑。后来宇杰指着夜空中猎户座最明亮的那颗星告诉我,她就在那里。
毕业之后宇杰考到神滨的一所国立大学,他说那里有海,夜空中的星星会更加明亮。告别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向我微笑。我知道这个微笑的含义和重量,正如我知道,这句话从昕口中说出来的含义和重量一样。
从那以后,再大的事情,再大的困难,再大的痛苦,再大的委屈,我没有一刻不在提醒自己,记得要微笑。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做到了,面对现实面对人生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一点都不难。我把在篮球场上飞奔入樽的感觉告诉我最好的朋友。
我经常对雨说,每一次你微笑的时候,你就多一分自信。大部分时候,雨是不会领情的,但我知道我的每一句话他都在听,我是他少数几个能够倾听的人,他的世界太多秘密,太多苍白,有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他。
当情感成为了生活的负重,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是任其自然,不能改变就该放手,也许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方式。那一段时光,在我眼里是最美的,就象玫瑰绽放的日子一样灿烂,愿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个时节,让那片片馨香永远驻守在我们心里。有多少青春无处安放,我们象那燃烧着且飘零的玫瑰,终究不知何处才是归宿。
……
傍晚
傍晚,敏茵河畔,落溪桥岸。
沿着敏茵河向上望去,望夏的夜空染上了一层金黄色。余晖穿过几朵飘在深蓝色苍穹的浮云,映射下来,照在数不尽的高楼大厦西侧。高楼参差不齐,错落地分布在江河沿岸,然后从纵横两个方向向平原延展,然后又随河的两条支流岔开,分化成两个巨大的地域板块。中心这一块是商业区,集中了这座国际大都市最奢侈,最顶尖的一切元素。
北郊兰湾区曾经有个建筑公司,大生产的时候望夏大多数楼房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市政重新规划以后,附近建了一座新机场,建筑公司的历史使命就结束了,现在兰湾区只剩下公司的一些老工人还住在那里,30多年的老房子已经破旧不堪,看上去更像难民营。
宽敞的机场高速那边是现代化新机场坐落之地,每隔5分钟就有一架国际航班从那里起落。高速公路这边却是破旧的民宅,这种对峙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敏茵河实际上是敏河与茵河交汇而成的,东江为敏,西江为茵。
上世纪50年代,东岸的市民曾遭受过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洪灾,百姓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古人把这条敏感的河称作敏河,终于在历史上得到印证。
两条江把望夏分成四个板块,除了南北,西一域过去是官府贵人的住处,旧中国时期又被割作租界,现在这里慢慢演化成贵族区,白领人士和达官贵人大老板大多喜欢把别墅选在这一区,依山傍水,风景独好。东一域出了名的“三无”,无秩序,无治安,无保障。东郊有个隆德街,那里充斥着望夏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群,几乎可以从那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合法的非法的,危险的安全的,只要你够胆量。
自从遇到秋叶以后,雨已经很少到东郊去了,那种钻进地铁穿梭往来隆德街灯红酒绿乌烟瘴气的KTV夜总会,钻进盗版DVD店铺淘碟,喝那些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小药丸投进啤酒瓶里兑成五颜六色的饮料的日子,雨快要忘记了。
遗忘是另一个遗忘的开始。
现在雨骑着自行车,身后坐着秋叶,风不时地吹来,寒意卷进心骨里。秋叶听着雨的MP3,一支耳塞戴在雨的右耳,一支戴在她的左耳,她扶了扶碰着的兰花,兰花飘香,秋叶觉得很幸福。
“Inthearmsoftheangel;flyaway;fromhere…”
他的天使
雨说秋叶是他的天使,是上帝派来守护他灵魂的。望着哥哥的背影,黑色的绒布外套在风里向后倾摺,夕阳将要落了,最后一抹金黄色洒在他的身上,头发,肩膀,侧脸,映着灿烂的光芒。这一刻的哥哥真英俊啊,秋叶伸出细柔的双手抱着雨,她要做哥哥的守护天使。他们经过落溪桥的时候,雨把自行车停在走道上,双手扶着河堤的栏杆,桥上巨大的弧状钢架在河面投下斜斜的阴影,一直延伸到雨的脚尖。
“哥,”秋叶坐在花丛边石砌的矮凳上,黑眼珠望着他。
“嗯?”雨站在夕阳下,阳光斜落,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喜欢雪吗?”她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嗯。”雨转过身来,对她点点头,这是他回答秋叶最快的一次。
“姐姐一定长得很漂亮,这样才能配得上哥哥。”
“嗯。”雨对她微笑着。
“哥,”
“嗯?”
“那你喜欢秋叶吗?”
“嗯。”雨向秋叶慢慢走过来,坐在矮凳上望着深蓝色的夜空,说:
“秋叶是我的天使,我永远都会喜欢秋叶的。”雨向她转过头来,依然微微地笑着。
……
秋叶走进我的生活已经快一年了。我还记得那是今年的一月份,我在GENEBAR里第一次见到她。那段时间我的心情非常不好,期末考试全败,我第一次背起了耻辱这个债,第一次尝受到失败的滋味。那一阵子我的生活极度消沉,有几次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我从隆德街的私人诊所弄来一瓶安眠药藏在宿舍的衣橱里。我天天到隆生饭店的KTV和新新夜总会跟着一帮“朋友”饮酒到通宵。晚上是极度亢奋的狂舞放纵,白天是天旋地转或明或暗的世界。酒里有时候勾了药,灌进去后就会失去知觉,有几次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走道的地板上,胳膊上扎着吊针。清醒的时候我就每天从网上下载DVDrip看,看腻了觉得不过瘾就溜到地下碟市淘DVD9,一个月里我看了200部电影,喝了200只生酿啤酒,200个小时内玩了20款游戏,听了2000首歌,花了2000块钱,却只睡了60个小时。
爸说我“嗑药”,断了我的生活费。他对我的生活已经完全失望,不理也不再问。但我并没有怨恨他,毕竟我是男孩子,这点挫折自己承受是应该的。也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毕竟在灯红酒绿的隆德街,是不可能打工赚钱的。为了挣回被我耗尽的路费,我决定转到科技街去寻找兼职。
《春光乍泄》里的何宝荣可以“重新来过”,我为什么不能?
遇见秋叶
三天后结果告诉我,我高估了这个社会的价值取向,没有一间公司愿意收留一个没有本科学历的全职和兼职人员,即使有例外,面试长龙排到你的时候你旁边已经堆起了竞争对手投来的一米多高的档案。于是我对IT公司这个本行已经丧失信心,我徘徊在大街小巷等待机会,失落的时候我想起雷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微笑,于是我对饭店宾馆招待微笑,对酒吧柜台微笑,对街道办事处杂工招聘台微笑…
我遇见秋叶的时候她很瘦,脸苍白得可怜,这不是一个11岁女孩应该呈现的样子。她正端着酒盘往包房里送,踉踉跄跄的。门开的时候,她没有注意,与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青年人撞个正着。玻璃杯打碎了,女孩慌忙跪在地上拣玻璃渣,不敢抬头。青年人立即怒火中烧,抡起巴掌咒骂着就想朝她打去,GENEBAR里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有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快速走到包房门前接住了那只举在半空的巴掌,他就是森。森搭着绿头人的肩走到门厅边,小声地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个人给了他一个诡异的脸色,向地上吐了口痰,朝女孩又大骂了几声才肯回到房间里。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大颗大颗的泪从瘦瘦的脸上滴下来,森把她扶起来,女孩安静地在他怀里哭了很久。
后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