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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做什么?莫非是单独给我开的小灶?”他靠近得几乎贴在我背上,单独在厨房里,气氛很好,我没有觉得别扭。但是也不为他的亲密感到心跳。看来我真是到了圣人的心性。
“千万不要把我理解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之列,我现在几乎是发挥了全部的厨房天赋在营救今天的聚会。我下次一定记得请能干的厨子。”
“已经很棒了。我早就感动,你看起来很贤慧,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你平生第几次下厨。”
“绝对不会是两位数,相信我。唐真,你真该感谢运气。嘿,帮我拿下夹子,好像烤过头了!”我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烤箱里的情况。太久没做这个,难免有点失手。看来完美的主妇形象要毁于一旦了。
他也应该是个不进厨房的主,我说夹子他半天没反应过来,我只好先上手把烤箱拉开,一阵热浪冲出来,等他把夹子拿来,已经有点晚了。不过还好,没有失败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两只烤过头而炸开了,严重走型。其余的看起来还很正常。我摆好放在条行竹篓里,又不放心口味,取了一只先尝尝。要是味道不上道我就不拿出去献丑了。
果然,我吃了一口便发现我把栗子酱放得多了点,口味太重。吃起来像是某种坚果,没有足够的cream,算不上松软。唐真看着我的脸色严肃,就着我手里剩下的一半一口吃下去。我刚想提醒他,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有看到他明显的反应,其实跟他相处那么多次,他很挑嘴我是知道的。
“看看,刚刚是谁还在夸我贤慧。说慌会现世报的。”我揄挪他。看那表情我就知道这个是不能端出去了。已经被美食专家否定。
“唔……其实还是可以吃的。孝敏,刚刚端出去的小食不是你的杰作吧?”
“你尝过啦?那个慕司手卷和冰淇淋蛋糕绝对是亲手作品,其它的嘛,是家里佣人帮我安排的外买。不过你要帮我保密~”我觉得被他发现也不是坏事,看起来我确实不大适合在厨房里操作。在唐真面前我一直不做作,也不想塑造完美女性的形象。总觉得没必要,也没那个心思去讨好谁。从内心深处来讲,我并不是一个非常乐于承担感情责任的人,我可以付出激情和浪漫,享受爱情带来的过程,但同时也很怕被束缚和牵绊。所以最好是坦诚的,极希望的是一种默契的交融,而并非刻意雕琢出来的体贴,或是被占有欲包裹而成的所谓爱恋。我要的是感情上的释放,那不是形式上的。
唐真用极慢的方式把半个点心咽下,我觉得有点尴尬,但没有要求他吐出来。因为我知道根本没到那么恐怖的程度,只是口感欠佳。他吃掉以后却对我温柔一笑,很有感染力,如同一道阳光散落在俊美的脸庞,使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纯净的性感。我就地呆掉几秒钟。我早就过了那种为男性俊美而倾倒的年纪,不过看到这么自然流露出来的性感,还是禁不住有点痴迷。过了三十岁的男人特有的成熟感和这种纯净的性感交杂在一起,是他平时所没有的俊美。只有刚刚一瞬间被我捕捉。
“我帮你保密,但是这个要留给我。全部……”他指着搁在桌子上的泡芙。
“这样的你也要?”我伸手准备处理掉失败作品,免得毁一世英明。他却先我一步挡下我的手,有点撒娇的嫌疑,那种固执的表情让我进退不得。他知道他这个样子我就会一味的迁就他。简直无往不利。
“不知道还有几次机会能消受你做的食物,我怎么能放过。外面的那两样我也不想放过,简直恨得牙痒。”他令我放弃了,把手收回来。其实这样的恭维并不是一点成效也没有,至少我现在能保住面子。
“占有欲太强可不太好,我会害怕噢。”这样说是有点避重就轻,其实没有那么在意他是否有强烈的占有心理,我并不害怕,因为彼此没有承诺。但是偶尔这样的提点应该可以避免很多将发生的尴尬,他是敏锐而自制的男人。我知道他刚刚有些动情,已经向前迈了一步,不过我一句话又将他拉回现实,情止于礼。这个年纪的我们都自制力不容小视。他看了看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做出奇怪的反应,我们返回聚会,在花园里跟他朋友一起做烧烤。
第五章 酒过三旬
看得出来大家是很开心,不过始终是无法融合在一起的两类人。我和凌丰吃过一些以后就坐下来喝些红酒,缓和的聊天。唐真难得吐露激动,和几个大孩子一样的男子围着烧烤架子开玩笑。被风吹乱的头发随意的左右交叉,垂在额前。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这样保持距离,继续窥探下去,我心里并没有把握。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以什么形式和速度,都是个迷。如今我和凌丰都像局外人一样坐在这里讨论着关于他的问题,但是这种置之身外的感觉又能维持多久呢?我暗暗扪心自问。
后来凌丰还是很不经意的提到了裴启翰的事情。我想终究还是会和他讨论到这个问题,所以没有打算回避什么。我坦然的眼神却让他误会我早以释然。不过他还是明确的指出我在公事上的不公,对顶尖的哈德里安?裴处处刁难、过于苛刻。我没办法解释这种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控,没有人能理解经历过那样事件的敌人出现在你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还得真诚的配合他肯定他是多么的强人所难。我只能向凌丰保证,需要点时间,就能度过僵硬期,恢复正常。话已至此,我们都识趣的不再深入,况且他对当年发生在我和裴启翰之间的冲突也不是很了解,他自觉没有立场多劝我。所有好言相劝的话到了嘴边有硬生生的咽回去。只能不停的喝酒,我也陪着他喝。我们两在他回来以后一直没有畅谈,不过今天仍然没有达到目的。触及了不愉快的话题,他也仍然很回避自己的问题。搞得我们两个人前所未有的忧郁。这种几级状况极少出现在我们之间。
唐真趁空隙端了他们烤好的东西给我。看我和凌丰干坐着没什么话,于是他也没打算返回那边,而干脆的坐了下来。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他来并不合适,因为根本不了解我们两个人的情况,很容易搞得更尴尬。
不过显然我低估了他,那种从小在精明大人教导下的男人交际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水平,察言观色也是一流到家。他抽出一只白色的韩烟递给凌丰,一瞬间,两个男人之间这种自然而然的行为打破我们中紧绷的那根弦。随着昏黄的天色,星火一闪。我们都自觉从刚才的尴尬情绪里解脱自己,极力的表现出自然而从容的状态。商人做久了,这样的情况也像频道切换一样,对我们而言都不困难。
再也引不起食欲,估计是过量的酒精麻痹了胃。看我有点食不下咽的情况,唐真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关怀。这样反而让凌丰和他的那些朋友更加关注我和他的关系,气氛开始变化,凌丰像是同谋者一样被拉去他们一群,剩下我和唐真两个孤零零,而他也不甚介意。我们依然固我,什么时候怕过别人怎么评价怎么调侃。天黑以后烧烤的氛围更好。所有人不亦乐乎,酒精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消失在口舌之间。等我发现自己有些过量的时候情况早就不大妙了。
喝得不少的凌丰被一个女孩子开玩笑,笑笑闹闹颇为过火。他自己没有自觉,本来开放如巴黎,又有什么好禁忌的,但是我怕他明日醒来后悔难过。现在自己处在什么阶段,他应该也有觉悟才是。若是没有什么感情遗憾,他也不必折磨自己这么长时间。最后还是出言阻拦,在我的地方,大家也稍微给我几分薄面没有当众上演激情大戏。不过这样下去估计也有失控的一刻,我盘算着怎么结束聚会,对唐真的聊天答非所问。他也喝得不少,恐怕已经到了临界,难得的抛掉绅士作风,执意拉回我飘远的思维,强迫进行我已经放弃的话题。弄得我很僵硬。
最终还是把他们安全的送走。尚且还有几人是清醒理智的。我看唐真没有走的意思,我也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就这么很默契的一起处理聚会后的残余现场。我把已经休息的佣人叫起来,一面清洁一面收拾出一间卧室给凌丰。看来他真是要在我这里过周末了。
长时间保持的状态结束我带着一点疲惫,加上酒精麻醉,我整个人有点发虚。走进卧室,却没有那种一天结束终于可以休息的满足感。我和唐真整整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暧昧又疏远的距离。其实都不是出于本意,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