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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远泽茫然不解的望了攸悠一眼,好像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转脸语带同情的对曹瀚说道:“我给她服了固魂丹,可保她半个时辰内神志清明,半个时辰后她将毫无痛苦的死去。”
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她还能再活一个小时吗?和漫长的人生相比,一个小时实在微不足道,但是冰已经很满足了,起码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和瀚在一起,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和他无所顾忌的说话。
“师叔!皇后娘娘真的没救了吗?”攸悠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焦急的问道。师叔连固魂丹都用上了,难道皇后娘娘真的要命丧蝶谷了?
“皇后娘娘?”沐远泽茫然的重复一句,转脸求证似得望向背靠门扉的曹澈,但曹澈眼神空洞,目无表情的一动不动,饱受惊吓的浓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见他哄上一声。
“王爷?您怎么了?”攸悠发觉他很不对劲,关切的上前轻问了一声。
曹澈身子一震,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神情终于不再麻木,眼神一转,轻拍浓情之余,面向沐远泽问道:“真的没救了?”
沐远泽无奈摇头,“她本就中了毒,如今五脏有受到如此重创,就算师父在世恐怕也……”
曹澈颓丧的闭目,明明心痛的像被千万柄利刃同时刺穿,可眼睛却干涩的要命,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她命定的煞星,想要对她好,却处处给她带来厄运和危机,现在他更是害死她的祸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弃自己,恨不能从来不曾来到这世上……
如果不是为了给他解去血中之毒,他们本是可以平安回宫的,可是现在,她却要死在这里了,是他害死了她,是他害死了她啊!
“攸悠,你跟我进房,我有话问你。”沐远泽对攸悠招了招手,他心中的疑惑何止千万,王爷神思恍惚恐怕是无法为他解答,也只好向攸悠询问了。
沐远泽的异样只有曹澈略微察觉了些,但寻思着或许是东方流欢所下的迷药所产生的暂时效应,也就没有往下深想。
屋外的隆隆声不绝于耳,是阵法发动时造成的声响,而阵法一旦发动,这座处于几座竹楼中央的主楼编程了蝶谷中最安全稳固的场所,即使万人齐攻,只要阵法未破,也近不了百步之内。
曹澈抱着浓情带带的靠门而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哭的累了,也许是曹澈的轻哄起了效果,小浓情终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可怜的小模样让人看了心疼极了。
曹澈坐在地上,将冰抱着怀中不让她触及冰冷的地面,他面上的沉痛还不及表达他内心的痛苦的万分之一,他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像是生怕今后再没有喊她的机会……
“瀚……”冰抬起手抚上他失了色的脸,指上未干血液使他脸上多了几道血痕,执袖轻轻擦去,凝望着他泛着红丝的双眸,柔声道:“瀚,还记得那个梦吗?”梦中美好的感觉此时想来仍觉温馨,可惜那只不过是个梦,而不是现实,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而幸福似乎是她永远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记得,我怎会忘记……我会等你!”她是想用那个梦来化解他心中的恸切吗?可那终究只是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又怎能足以给他在没有她的岁月里独自等待下去所需的毅力?没有了她,那种空虚寂寞的感觉想想便觉可怕,日夜被思念煎熬的日子他也无法忍受……
“不,你不用等了,忘了我吧!”冰叹息一声,“今后要是遇到你喜欢的女人就好好待她吧!”她无法许他一个未来,谁知道那个梦是不是真有成真的一天呢?她有什么权利要他空守寂寞等着一个完全不可知的将来?
曹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的绝然让冰心惊,“瀚,答应我,别做傻事!答应我好吗?不要让我走的不安心……”她豁然想起自己中剑将死时,他那些让她心惊的话来,她不要他陪她死,她要他好好活着,甚至宁愿他能忘记她,继续做他睥睨天下的帝王,照顾好那两个才出生便再也无缘相见的可怜孩子……
“我答应你。”
太过迅速的承诺反倒显得不是发自真心,冰急道:“君无戏言,我不想在临死前听到的都是你的谎言,孩子们还那么小,你要替我好好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看着他们成亲生子,不许让他们受一丁点委屈,你能答应我吗?”
“我……”看着孩子们成亲生子需要多久?二十年?她竟要他在孤寂中独活二十年?她可知道那样的日子分分秒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瀚,答应我!”他还在迟疑什么!可是还在想着为她报仇,然后再不顾一切的随她而去?
“我……答应,我会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生子,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艰难的许下她想要的承诺,曹瀚用哀恸的表情掩埋了难以自抑的阴狠戾气。那么,他会等二十年,二十年足够他做很多事了,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无昊,东方流欢,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冰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轻松的展露了笑颜,但很快又凝重了表情,“瀚,有些事我一直没敢对你说,现在是说出来的时候了,太妃的确是你的生母,当年的事我不想多说了,毛大同所说的都是真的,还有,苏绽是周家的长子,家族倾覆之时他侥幸躲过,改了母性,他心里一定恨太后入骨,或许连你也恨上了,你要当心他……”
这些我都知道,冰,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为何还要说这些事……
这么重要的事,在他眼里倒成了无关紧要的了?冰无奈的笑笑,“那我和你说说我吧!”现在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就让他看清真实的她吧!让他知道她那不堪的过去,让他明白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美好,让他就会放下对她的痴恋,让他在缘分再次降临时能坦然接受另一个女子吧!
她伸手往颈上摸去,可却空空如也,那个装着星月牌的锦囊不见了,应该是吧被东方流欢击飞出去的时候掉落的,想想不见了也好,本来也是想让瀚帮她丢掉的……
她用平淡的语气叙述道:“前生的我是一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纳入了一个杀手组织,在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抱里撒娇的时候,我已在学习如何杀人的技巧,每年的最后一天,我们会被分组关在房间里自相残杀,每组五人,只允许活着出来一人,不到十岁,我的手上易染满了同伴的鲜血……十五岁那年我接了第一个任务,干净利落的杀了一个世界闻名的慈善家,拿到的第一笔赏金足足让我挥霍了一个月……”
“冰,别说了……”
“不,我要说。”他听不下去了吗?她成功破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吗?他是否开始觉得她无情、冷血、嗜杀、贪财,而开始排斥、厌恶她了?并开始悔恨自己爱错了人?
“冰,不要企图改变我对你的观感,因为根本不可能,不管前生的你是怎样的,我对你的心永不变,你可明白?”
“别以为我是在编故事骗你,那就是真实的我……”
“不,那不是真实的你,你的心地纯善不亚于若妍,更是处处为人考虑,你自以为看破世情,却常常错估了人心的贪婪,使自己处境尴尬……冰,不管你的前生都做了些什么,都并非出自你的本心本性,而全是出于被迫,那并不是你的错,你实在不必将自己桎梏在自卑自厌之中。”
感动如潮水一波波的涌上心头,他对她的了解竟然比她自己还透彻,还细致,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早点对他坦白了,那些曾经彷徨无奈的挣扎,此刻回想起来实在是多余……
遗憾啊!这样一个爱她、懂她、惜她的男人,她却不得不离他而去了……
惨白的容颜渐染红晕,唇间绽放绝美的笑靥嘴角未曾擦净的血渍犹如春日里随风飘落的花瓣,平添了一抹瑰丽的色泽,染血而红的唇瓣轻启,“瀚,有句话我已说了不止一次,但现在我还是想要说给你听,瀚,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心亦然。”能遇上她,何尝不是他的福气呢!
“瀚,有点呢!抱紧我……”冰不仅觉得浑身发冷,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好想睡……
曹瀚锁紧了怀抱,哀伤的凝视着她刚染上淡淡红晕的娇颜渐渐恢复到惨白,他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固魂丹的效力显然弱了,她就要走了,永远的离开他了……
“冰。我答应你不做傻事,你也要答应我,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你也一定要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