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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
我,卫斯理,和白素,虽然曾经有过极多他人未曾有的经历,好像是很成功的冒险
家,可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们都觉得自己渺小之至,根本微弱到了甚么力量也没
有的程度!
过了好一会,我才道:“有人已经掌握了控制人类脑部活动的力量,全人类就等于
在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我们也是人,难以有办法可以对付。”
白素苦笑:“那就真的只好坐以待毙了?”
我陡然吸了一口气:“我们是人,才无法对付可以控制脑部活动的力量,如果有一
个人,根本不是人,那么他就有可能和那种力量对抗!”
每一个不同的生活圈子之中,就有不同的语言。像我和白素所说的“一个人,根本
不是人”这样的话,在不知情由的人听来,一定以为我神经有毛病。
可是白素一听就明白,她也吸了一口气:“康维十七世?”
我用力点头:“正是他 他不是人类,没有人类共同拥有的脑部,他的脑部,是
完全不同的一种组织,能控制人类脑部活动的力量,对他一定不起作用。”
我说了之后,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而且他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他希望他的妻
子可以获得大量生命配额!所以他一定会尽力以赴。”
白素皱眉不语,我问道:“还有甚么疑问?”
白素迟疑了一会,才道:“或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康维为了柳絮
可以获得大量生命配额,反而和那种力量合作,那就更不可收拾了!”
我笑了起来,白素奇怪我何以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笑得出来,她瞪大了眼睛
望著我,我道:“你这是以地球人之心,度机器人之腹。”
白素问道:“此话怎讲?”
我把我要说的话,认真想了一遍 因为事关重大,我必须肯定我的想法。
然后我正色道:“康维曾经告诉过我,他的一切思想方法,都是根据人类思想行为
正的一面来设定的。所以他的行为,必然是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所为,不会有半点小人
行径,他不会为了柳絮可以得到大量生命配额,而做对不起人类之事!”
白素沉默了片刻,才苦笑:“真是讽刺 无法绝对相信同类,却可以绝对相信机
器人!”
我也苦笑:“很多外星朋友对我说过:地球人虽然落后,可是地球人脑部结构之复
杂,他们至多只瞭解千分之一而已。”
白素感叹:“那已经比地球人本身好多了,地球人对自己脑部所知,只怕连万分之
一也没有。”
我说出了我的决定:“我要去找康维,我们这里总算有一点新的发现,对我们来说
,并没有甚么作用,可是对他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启发。”
白素同意:“对,而且要带陈景德一起去 这个人是唯一有可能可以和那些失踪
的应徵者联系的人。我立刻联络柳絮,你去找陈景德。”
虽然去找康维十七世,对于解决整件事还是渺茫之至,但至少可以有一点行动,而
不是一直坐在那里等,这也勉强可以算是打破了闷局。
陈景德那面自然是一口答应。而康维和柳絮听说我这里有了新的发现,也兴奋之至
。康维甚至于要立刻用他的“交通工具”来接我们。
他的交通工具是一艘性能杰出的飞船,可以瞬刹之间,直上青冥,随心所欲,翱翔
九天,是地球人梦想中的东西,伟大之极。这飞船每次出动,都惊世骇俗,会引起许多
麻烦。而且我也想和陈景德相处一些时间,以便更瞭解他和陈宜兴之间的联系。
所以我拒绝了康维的好意,自行和陈景德到他的“柳絮古堡”去和他会面。
白素和我同行,红绫别说随时待命,只要我在瑞士那面有需要,她立刻可以启程前
来。
我不知道她何以会有这样的决定,猜想在那个怪鸡场中的事,怕还没有完全了结,
我也没有多问。
在飞机上,我要求陈景德集中精神,尽可能去感觉陈宜兴现在的处境。可是陈景德
却心神不定,他非但不能集中精神,而且简直坐立不安。
他也不是对陈宜兴的处境毫无感觉,他还是感到陈宜兴是在一个空间之中 我认
为他的这种感觉,是受到了欺骗的结果,陈景德也说不出进一步的感觉,所以在这方面
可以说毫无进展。
到了瑞士,康维和柳絮在机场相迎。
两人亲自远迎,表示他们对这件事关切之至。我们一秒钟也不耽搁,一见面,正在
握手,康维已经问道:“卫君,你那里有甚么新发现?”
我把陈景德介绍给他们:“先由他来说。”
于是一面上车,一面陈景德已经开始叙述。
等到车子驶上了只通向古堡的道路时,陈景德的叙述已经完毕,我开始转述朱槿的
调查所得,以及我和白素得出的推论。
康维和柳絮听得十分用心,并不插言,只是不时交换一下眼色。等到我也说完,车
子已经在古堡门口停下。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古堡,可是这次和上一次,古堡周围的环境竟然大不相同
康维在湖边上种植了无数柳树,也不知道他用了甚么方法,算来没有多少年功夫,柳
树竟然大都有合抱的粗细。
此际正是仲夏时分,柳条长垂,枝梢都点在水面,随风飘动时,在平静的水面上,
画出一个接一个的涟漪。水圈不断在水面上向远处扩张,把视线引向远处,极目望去,
湖水和柳荫交融成一望无际的碧绿,使人感到如置身于幻境之中。
下了车之后,我和白素自然而然向湖边走去,迎著清风,竟然在那一刻,感到了异
常的空灵,像是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值得挂念的事情了。
阳光洒在湖面上,弹跳著亿万点金光,时而分散,时而凝聚,更显得变幻莫测。
当时我不知道白素的感觉怎么样,因为我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一种超然物
外的境界之中,没有去留心白素,只知道她在我身边。
后来和白素说起当时的情形,才知道她和我一样。
那时我的视线像是胶著在湖面上,可是渐渐地,我看出去,眼前的景象却有了改变
阳光映在水上的光影逐渐消失,我看到的只是一片碧绿,在那一片碧绿之中,却又
有水光在荡漾。
这种情形,宛若我并不是站在湖边,而是已经潜进了湖水之中,而且正在越潜越深
!
我双眼睁得极大,而且心中十分清楚,我现在看到的并非幻觉。可是一时之间,我
也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情,所以有一个极短暂时间的慌乱,甚至于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跌
进了水中。
若不是我曾经听过陈景德的叙述和朱槿的转述,虽然我也会努力在这种感觉中挣扎
出来 因为我感到这种感觉绝不正常,所以非运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和它对抗不可,可
是我也不会那么快就可以摆脱。
但是有了陈景德和朱槿的叙述,使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陈景德和那些监视者的遭遇
,他们都曾经有“和水溶成了一体”的感觉,这种感觉,听旁人说,很难真正体会,可
是这时候我就陡然感到,我也像是整个人溶进了水中,几乎分不出人和水之间的界限了
!
我自然也明白出现了这种情形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可不想失去记忆,所以更
激发了我要尽一切力量与之对抗的念头。
这种念头是如此之强烈,以致情形变得像是我被无边无涯的碧水困在中间,而我要
努力打破这种困境,破茧而出,才能自救。
当然实际上我没有任何动作,一切都在脑部活动中产生,我全部的精神力量,都集
中在一点上,这一点就是:我要自己控制自己脑部的活动,而不是由外来的力量所控制
。
这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之所以会有这样奇异的感觉,完全是因为有外来力量在
影响我脑部活动之故。
这情形就像有人在对我进行催眠一样。
我有对抗第一流催眠师的经验,而且这时,下意识也告诉我,如果对抗失败,后果
严重,所以对抗的意念特别强烈,如怒涛汹涌,形成一股极大的力量。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久,只是感到在我强烈的对抗之下,忽然眼前金光闪耀,我
又看到了阳光,看到了柳树,也看到了身边的白素。
白素这时也正向我望来,一看她的神情和眼色,我就知道在她身上的感受和我一样
。
我们两人都有劫后重逢之感,自然而然相互紧紧握著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