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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事(上) 作者:雨令 (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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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书上,你舍得走吗?你一走,我就被打了。书上,我知道你走了,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又回来了?我想去看看,你是不是开了个很恶劣的玩笑,然后回来认错了。我会原谅你的。我们都会原谅你的。你不要怕,你回来吧。你的宝贝都在这呢,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带就走呢?
  我都有些以为你走了呢,可是,你的宝贝们都在这,你怎么可能走呢?
  不要哭,不要哭,平常,不要哭。书上说泪流尽的天使是回不了天堂的。天使从不哭泣。
  书上说,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怎么办来着,哦对,吹口琴。吹口琴。
  “平常,当你实在忍不住哭泣时,就把口琴放在嘴边,让哭出的声音化成音符,就没有人知道你在哭了。”
  平常把口琴放在唇边。口琴呜咽。还是那首千年不变的《爱的人间》。
  “我心中有个太阳,我心中有个月亮,我眼前有一片红花绿草,我听到小鸽子的歌唱。总有温暖的手牵着我; 总有温柔的话送耳旁,总有一个声音为我带路,总有一个呼唤飘在我心上。”
  泪静静流下,滴在地上,滴进口琴缝隙中。呜呜咽咽,溃不成曲。
  “就是没有感觉;也要默默地温存; 就是没有欢乐;也要赶走痛苦; 就是没有泪水;也要尽情地哭; 就是没有歌喉;也要放声地唱; 就是没有脚步;也要踏上人生的旅途。”
  一遍一遍。两个男孩也泪流满面。
  “我在爱的人间长大,长大的还有我的坚强。”
  书上,你真的忍心吗?我心中还能有太阳月亮吗?我的坚强长大了吗?你忍心吗?
  夜静悄悄。平常坐在窗台上吹着口琴。两个男孩沉默无语。
  月亮悄悄的变成蓝色。
  哭泣的口琴声嘎然而止。平常呆住。
  “人死了以后都会回到天上,变作一颗星星,可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会变成月亮。如果哪天你看到月亮变成了蓝色,就是我回去了。”
  仲夏夜之梦。平常脑袋里闪过几段话语。那些似梦似真的片段。
  蓝色的月亮……
  星辰许诺也随中断的口琴声惊醒,过来看,平常呆呆望着月亮。
  “看到了吗?”平常小小声的说。
  “什么?”星辰问。
  “月亮。”
  “月亮怎么了?”许诺莫名看着月亮。
  平常诧异回头:“你们看不到月亮?月亮它……是蓝色的……”
  “没有啊,金黄色。”星辰许诺异口同声。
  平常黯然,看着蓝色的月亮,看着看着,又笑起来。
  “没有谁可以陪谁一辈子,平常,如果哪天我离开你,就是我回到了天上。……平常你不要哭,我可以在月亮上看着你,照顾你,听你吹口琴。”
  书上还说:“平常你要记得我的话。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只对你说。”
  现在,书上回到了天上。所以月亮变成了蓝色。回到天上的书上,是不是会比较快乐?
  书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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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离苦,言笑欢

  别离苦,言笑欢
  十九、别离苦,言笑欢
  平常捧着箱子,星辰许诺跟在后面,常常跑前跑后。一行人来到平常常在的草坪。
  “真要烧掉?”许诺踌躇。
  “恩,给他送去吧。省得他太闲,无所事事。”平常微笑着说。
  星辰许诺对视一眼。不懂平常的话意。
  平常也不解释,——解释他们也不会理解。放下箱子,最后抚摸一遍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火里。
  你的棋,你的毛笔,你的“上好”宣纸。
  你好好练习,将来我们再杀棋,那时你可不许总悔棋。我写不好毛笔字了,你也不许笑我。我再不写字画画,再不动毛笔。不许骂我偷懒,因为师傅不教了。
  你的口琴烧不掉,我替你保存了。我孤单,不能让我的口琴孤单,让它俩就伴儿吧。你会想它吧?活该。
  我送给你的,不能收回来,还是跟你走吧。我编成的手带,千金难求呢,你继续带着,不许再摘下来。还有这瓶花瓣。以后我可不一定会摘给你了。我长大了,不能总干偷花爬树的事,我是淑女。还有这些杂七杂八的。
  你送给我的字都在这呢。最喜欢的就是那年过年你写的“处平常境,观平常心”。你也带走吧,暂时帮我保管,将来我会要回来的。再没有人能“处平常境”了,我也不能随便就让人家看到我的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平常可很聪明呢。
  还有画。你画的画也不错,快赶上我了,就差那么一点。不知道你在那里是不是真能看到我,万一万一你把我忘了就惨了。你自己画的画不会看不出来是谁吧。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等我玩累了,要来接我。
  ……
  恩,都给你了。你还缺什么我就无能为力了。
  哦,对了,还有常常。可是常常不能给你,常常要陪着我。你留它多陪我几年好吧。就这么说定,成交。将来我和它一起回去。
  平常耐心的等着所有的东西化为灰烬,站起来,看着天空。
  哥哥,你要听到我的话,知道我想的,就回答我一下吧。
  燥热的空气中突然搅进一丝清凉,轻柔的几乎察觉不到的风吹过。
  平常张大眼睛,确实有风,连小草都没有惊动的风。
  折断翅膀的天使书上……不小心跌落人间的凡尘……哥哥……
  星辰和许诺目瞪口呆的看着微笑起来的平常。
  平常轻轻拉起两个男孩的手:“我们,还有常常,还是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两人愣住,然后也微笑开。
  坚强的平常啊……
  “就让我们在心中;留下一块小小的净土……”
  晚上,平常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持续三天蓝月亮消失,恢复成普通的金黄色月亮。
  哥哥,你说的,要保护我,我不够坚强,偶尔还比较笨……
  风吹起来:平常很聪明的,即使偶尔犯傻,哥哥也会护着你的……
  平常很幸福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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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放这好了;不影响正文)
  若干年后,平常与书上的妈妈相遇。那时的阿姨已经白发生,脸上的笑藏在些微的皱纹里,却还是当年的温柔。
  “走时匆忙,你又在病中,就没有告别。”
  “阿姨……你们恨不恨我?”
  “恨?从何说起啊?”阿姨惊诧,又理解的摇摇头,“你这个傻孩子。那是一系列的错误导致的结果。就当是天命吧。怎么会怪你一个孩子?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平常,我们都知道他不快乐,他掩饰的再好也能发现。你陪他那几年他比曾经快乐许多,包括我和他爸爸都舒心许多。平常,你一直都是好孩子,我们很想念你,只是怕相见又会难过,才没有刻意找你。”
  “那,那些东西……”
  “呵呵,倘若你醒来,发现我们消失地一干二净还不认定我们埋怨你?再说那些是你和他共同的回忆,留给你,做个念心吧。看来,你还是钻牛角尖了。”
  “平常,对于一个孩子,这种事给你的刺激太大,我们都怕你……你过的好吗?”
  “阿姨,帮我问候叔叔。我只希望你们能过好。就当我是你们不小心失散多年的女儿……”


  少女篇:茧子

  涅磐

  涅磐
  二十、涅磐
  成长中的每一件事都会对以后的性格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因为此时心还稚嫩还敏感,一件件经历过去,刺的心流血结疤,渐渐的,麻木了冷硬了,成长就结束了,我们就长大了。
  生命之初,最迷惑最严重的冲击莫过于身边人的离去。一个整日说笑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他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生命的脆弱刹时曝露,为生畏惧,对死忐忑。害怕之后就升起对生的渴望,生活的热情。抓紧时间吧,享受人间,自己一闭眼万事空,空留下一群人伤心。
  凤凰涅磐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幸好平常为自己编织一个幻境,死亡若只是离去,就没什么可怕。畏惧源于未知。知道美好程度有过于人间,对死亡之境倒生出一丝渴望。
  若是出门就有可能被飞来的砖头敲破脑壳,闭眼时最后一个念头总不能是“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和您吵架”。
  十五岁的平常觉得自己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疖子,称不上刀枪不入,却能了悟看开一些事了。对待爸妈比小时侯更亲近,连带对身边人星辰许诺及毕业分开的同学和未来的同学,都平地生出些好感。
  想通之后,觉得灵台清澈,窗外风云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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