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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燕道:“陆帮主可认识这位林老前辈的字迹?”
陆昆仑道:“我在二十年前曾与他见过面,他的书法我却从未见过。”
吕玉瑶道:“如此说来,怎么知道这是林老前辈的亲笔书信?”
陆昆仑道:“凌铁威把信纸在火上一烘,现出‘替天行道’四字。”
吕玉瑶道:“替天行道,这是梁山泊当年所打出的旗号吗?”
陆昆仑道:“是呀,所以凌铁威才敢相信这封信必定是林重亲笔写的,因为这是梁山泊传下来的秘密通信方法,只有一百零八家的后人知道。隐形墨水是用柠檬汁加上几种药料配制的。”
云中燕总觉得其中有点不对,但也难以断定是有人假冒林重之名写那封信,说道:“事情是有点古怪,不过倘若那人当真是林重的话,咱们倒是不用过份担忧,说不定他是要留凌大哥共话一宵。”
黑旋风笑道:“咱们用不着诸多揣测了,现在已是将近三更时分,待我到秘魔岩去亲自看一看就可以知道啦。”
真相如何,往后再表。如今回过头来,先说轰天雷的遭遇。
这天正午时分,轰天雷怀着兴奋的心情,踏上西山,忽地看见两条大黄牛从山坡上冲下来,一个牧童在后面追,却那里追赶得上,只急得他哭了出来。
轰天雷看见这两条蛮牛发了狂性,心里想道:“幸亏这里没有行人,若是有人给它撞上,可就不得了。”
当下立即迎上前去,一直大喝,扳着一条牛的角,反手一捞,又抓着另一条牛的尾,硬生生的把它倒曳回来。
饶是轰天雷天生神力,但降伏这两条发了狂的牛,也是费了许多气力,好不容易才把这两条蛮中按在地上,把它们弄得力歇精疲,动弹不得。
那个牧童赶了到来,看见轰天雷力伏蛮牛,不觉看得呆了。
轰天雷笑道:“没事了,你回家叫大人帮忙,把这两头畜生弄回去吧。”
那个牧童呆了一呆之后,却忽地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轰天雷诧道:“我已经替你降伏了蛮牛,你还哭些什么?”
那牧童抽噎说道:“我是给主人牧牛的,你弄死了这两条牛,主人非把我痛打不可。”
轰天雷说道:“你别害怕,它们并没有死,只是暂时不能起来罢了。”
那牧童道:“你不知道,我的主人非常刻薄,这两条牛即使没死,他也一走要扣我两年工钱来请兽医。呜哇,呜哇,我这两年是要白白给他做工的了。”
轰天雷想不到会惹出这样的麻烦,摸摸口袋,好在还有一锭银子,便拿了出来,给那牧童,说道:“这一锭银子,总够赔给际的主人了吧?你拿去好了。”
牧童这才破涕为笑,拿了银子,道谢而去。
轰天雷走了一会,忽地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他是在农村长大的,熟悉农家的事,心里想道:“耕牛有时忽发狂性,那也并不稀奇,但总是在大热天时才会发生,我可没有见过在冬天的牛只也会发狂的。
“还有一层,农家爱护耕牛,到了寒秋腊月,牛房里也会生火,以免牛只冻坏,如今虽然只是初冬,但此地的天气已是比我的家乡的腊月天时还冷,为什么还有牧童在山上放牛?山上也没有青草给它吃呀!”轰天雷心想。
本来这都是浅显易见的道理,但因他刚才突然碰上疯牛,而且那个牧童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他当然不会疑心一个小孩子会作弄他。当时为了帮忙这个牧童,急切间就无暇仔细推敲了。
轰天雷越想越是生疑,不过那两条黄牛狂性大发却是真的,他帮忙了那个牧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利于他的意外之事,是以他终于这样想道:“或许这是大人指使那个孩子搞出来的骗局,不知下了什么药弄疯了那两条牛,好骗过路的好心人的银子。”
不过这个假设也还是大有破绽,冬季山上极少游人,搞这骗局的人怎拿得准定有好心人路过?
轰天雷心道:“想不通就算了吧,好在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送掉了几两银子。”抬头一看,红日已在当头,轰天雷霍然一省:“啊呀,不好,不知不觉竟为这桩事情耽了好些时候,须得赶快前往秘魔崖了。”
那知他跑了一程,忽地又听得树林里有人尖叫。是个女人的凄厉叫声,叫声好象给勒紧了喉头发出来的,叫得令人毛骨悚然。
轰天雷急忙朝那声音来处跑去,只见一棵树上,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声厉叫,乃是在临死之前,出于求生本能的呼喊。
救人如救火,这个时候,轰天雷那里还会想到自己不该耽搁时候,连忙飞快的跑过去把那妇人解下来。
那妇人早已晕了过去,轰天雷无奈,只好为她推拿,令她舒筋活血。那妇人悠悠醒转,哇的了声哭出来道:“谁要你救?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轰天雷道:“大嫂,你为什么自寻短见?俗语说得好,好死不如恶活,日子怎么难过,也得活下去呀!”他知道这个妇人是因家境贫穷,活不下去,才上吊的。
那妇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过路的大哥,你不知道,奴家的丈夫,他,他诬赖我……”
忽地听得许多人吆喝之声,当前一个汉子拿着锄头,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大叫道:“贱人,你干的好事,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如今,你们奸夫淫妇都在这儿,还敢说我诬赖你么?”后面跟着的十多个庄家汉,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钉钮,有的拿着禾叉,纷纷喝道:“打死这个奸夫!”
“好夫淫妇,二个也不能活!把他们五牛分尸!”
“好呀,把他们五牛分尸!”
说时迟,那时炔,这伙人已是一拥而上,锄头钉钯没头没脑的乱打过来。轰天雷自己不怕,却怕这个妇人无辜被害,当下只好拖着那个妇人,先冲出去。
只听得当当两声,轰天雷右臂一挥,使了一招“移山填海”的打法,轻轻一拨,把一把锄头拨过去碰一把钉钯,锄头钉钯同时飞上了半空,那两个“庄家汉”也都跌了个仰八叉。
这伙“庄家汉”大骂道:“好呀,你这奸夫淫人妻女,还敢恃强行凶,当真没有王法了么?”可是他们虽然气势汹汹,却也害怕了轰天雷的神力,纷纷叫嚷,可没一个胆敢上来。
轰天雷放下那个妇人,说道:“你们听清楚了没有,我说的可不是本地口音,和这位大嫂更是从没见过面,怎能是她的奸夫?”
那妇人的丈夫呆了一呆,似乎已是发觉自己错了,说道:“那你是什么人?”
轰天雷道:“我是过路的人,看见尊夫人上吊,我救她的。”
那妇人哭道:“小毛的爹,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哪里有什么奸夫!”
那汉子怒道:“还说没有,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男人那天在磨房偷会的。”
那妇人道:“胡说八道,那个人是六十岁的老公公,路过咱们的村子,问我讨水喝的。”
那汉子道:“小柱子和我说的可不是老公公。”
另一个汉子道:“哼,她也说是过路人呢,焉知不就是这个小子?”
轰天雷本以为可以说得明明白白,一下子又给这个人把账算在他的头上了。
轰天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这桩闲事我不理了,你们找那个什么小柱子大柱子问清楚吧!”
那汉子喝道:“你不能走!”
那些来帮忙“捉奸”的“庄家汉”纷纷举起了锄头钉钯,挡住他的去路。
轰天雷怒道:“你们想要怎样?”
那汉子道:“我叫小柱子来认人,他说不是你,我就放你走。”
那妇人又哭又喊,叫道:“小毛的爹,你没良心,你这分明是和小柱子串同了来坑害我。列位伯叔,你们不知道,小柱子是和我有仇的。那天他偷邻家何家三伯的鸡,给我看见,我说了他几句,迫得他不能不把到手了的大母鸡放回去,从此他就恨上了我。叫他来对口供,他一定硬把老公公说成小伙子。”
那汉子骂道:“闭你的嘴,小柱子有时虽然愉鸡摸狗,说话可是顶老实的。”
轰天雷抬头一看,红日已是沉西,蓦然一省,心里想道。“这伙人来捉奸,那个什么小柱子既然是唯一的人证,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来,莫非这班家伙是背后有人指使,特地来找我的麻烦的。”
蓦然一省之后,轰天雷陡地喝道:“你的家事你自己料理清楚,我可没功夫和你们纠缠了!”
脚尖一点,施展“一鹤冲天”的身法,呼的一声,从众人头顶掠过,掠过之时,一个“旋风腿”横扫出去,把两柄锄头两柄钉把踢得飞上半空。
那些人纷纷吆喝,随后追来,轰天雷不理他门,一股劲的飞跑。那些人那里追得上他,不过片刻,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