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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时间到了跑去看,虫没有了,剩一只耗子。
夏大师对罐底的大洞视而不见,一个劲嗥叫「嗷嗷嗷!成了!我炼成了!」,这时半路杀出了自家的猫,啊呜一口把耗子吃了。
于是夏大师便炼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只蛊,属猫科动物,哺乳类。
蛊是有了,但如何施蛊又是个问题。
按照夏大师的理论,只有两种方法,一,吞猫;二,吞小猫。
第一不可能,猫二十来斤呢,还那么多毛。第二也不可能,是只公猫。
夏明若挺真诚地问问小史:「你说怎么办呢?」
小史也挺真诚地冲他微笑,然后指着检票口说:「请您滚吧。」
李教授真是病得很受伤啊很受伤,两条腿虚得直打颤,偏还要拉着夏明若说个没完没了。
夏明若说:「您快回去吧,别累着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教授说不行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交代,说话间便要跟着上月台。夏明若拍拍他的肩:「您就信任我一回行不行?」
李教授看看这个学生的眼睛,突然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行啊,信你一回。」
他站在等待检票的人群中与夏明若挥手告别,不时被人推搡一下,胖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笨拙,有些可怜。
夏明若一边走一边跳起来喊:「李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李教授也踮起脚:「路上当心!」
夏明若把手圈到嘴边:「知道了!您回去吧!」
那胖老头挥手示意你去吧,然后目送着学生通过检票口向地道走去。几乎快看不见了,他又跳起来,冲到栏杆边上喊:「考古是科学!不是挖宝!你给我记住了!」
夏明若停住脚步,回头:「嗯!!」
上了火车,夏明若把行李塞在床铺底下,偷偷摸摸把猫抱出来,问它:「老黄,刚才老师说什么了?」
老黄喵了一声。
「你没听见?」夏明若笑嘻嘻:「其实我又没听见其实我也没听见。」
老黄在他怀里蹭蹭,又打了个呵欠,扭头看着窗外。
铁路沿线是一望无际明镜般的水稻田,在太阳下闪着光。
夏家的猫第一个窜出昆明站,夏明若背着接近五十斤的装备艰难地追:「老黄!老黄慢点!别乱跑!」
老黄才不管他,一溜烟小跑,乐滋滋的乐滋滋的跑开了。
夏明若大怒,咬牙快跑几步,一把揪住老黄的后脖子,刚想喘口气,却看见驶向博物馆的公共汽车绝尘而去,只好又接着玩命儿狂奔,不久便被行李压垮,扑通一声倒在大马路上。
街上人呼啦啦围过去:「死了没?死了没?」
夏明若猛然抬头,伸手:「车——————!!」
「还活着。」昆明人民松了口气。
夏明若艰难地撑起身子,几乎被压扁的老黄残喘着从他身下爬出。
人们把夏明若从地上搬起来,有个知识分子模样的问:「小同志你要去哪儿?」
夏明若说:「省博物馆。」
「嗯?」那人说:「巧了,我也正是去博物馆开会,来来,我帮你拿行李。」
说着推了辆自行车来,不容人客气便把大包小包全捆在车架上,夏明若抱着猫忙不迭道谢。
知识分子样的中年人问:「你也去博物馆开会?」
夏明若摇头:「去找人。」
中年人刚想问找谁迎面便走过来一个人,远看像捡破烂的,近看才发现年纪轻轻,是个挺好看的青年。
这青年高个子长腿,拎着网兜扛着蛇皮袋背背挂挂不知道多少行李,正埋首走路,一抬头见了夏明若便猛退数步,「嚯」一声大叫:「他妈的竟然是你!!」
夏明若赶忙揉揉眼,一看:「他妈的!」
那人说:「你奶奶的!!」
夏明若说:「你舅舅的你爷爷的!」
中年人低头:「咳……」
那两人立刻不吵了,一人看一个方向:「哼!!!」
青年对中年人毕恭毕敬喊了声:「孙明来老师。」
孙明来问他:「楚海洋,你这是要去哪儿?」
楚海洋看看夏明若,然后斜眼望天:「我突然不想去了。」
夏明若也眼白多眼黑少:「去了也是个累赘。」
楚海洋说:「我都懒得理你!」
夏明若说:「我又不认识你!」
楚海洋说:「你谁啊?断奶没?」
夏明若说:「你爸满月时我还去喝酒来着。」
孙明来说:「咳!!」
夏明若找帮手,跳到他身后问:「孙老师,这人是谁?」
孙明来说:「你们都吵半天了还来问我?科学院考古所的楚海洋同志呗。」
楚海洋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师长,便压着夏明若的头对孙明来一鞠躬:「这位是省博物馆的孙明来老师。」
夏明若喊声「老师好」,便强着脖子与楚海洋拼蛮力。
孙明来也没有办法,苦笑:「我会议要迟到了,你俩到底怎么说?」
夏明若把自己的行李卸下:「老师您先去吧,别担心我们了。」
孙明来迟疑说:「真没事?」
「没事。」
「……那好吧。」孙明来骑上车,走了十来米又对他们喊:「别吵架!」
夏明若和楚海洋异口同声:「哎!」
结果孙明来一掉头俩人就打起来了。
穿开裆裤的交情也有好与不好两种,夏明若和楚海洋明显就是属于不好的。
楚海洋的脸盆突然从天而降,夏明若还没注意就眼前一黑,白娘娘于是永镇雷峰塔。
街上人群又聚拢:「死了,这下肯定死了。」
楚海洋长吁一口气,拍拍手上的灰,扭头看见猫,动情大喊:「老黄!!!」
老黄也喊:「喵呜!!!」
楚海洋展开双臂,老黄伸直前腿,背景有光芒四射,二者慢动作奔向对方,紧紧抱住后连转数圈:「老黄你受苦了!」
「喵呜!」
「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对不起你!但革命胜利了!你解放了!你站起来了!」
老黄热泪盈眶:「喵呜……」
「从今往后!你就是为自己而活了!」
老黄眼中对自由的无限憧憬被一只苍白而孱弱(??)的手掐断了,夏明若站直身体,不说话,阴森森的。
老黄从楚海洋怀里奋力挣脱,跑了。
楚海洋说:「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压迫。」
他挠挠头说:「等什么呀,走吧。」
夏明若摆谱:「我不去。」
楚海洋自顾自走:「我们此行先去云县,然后再往拥翠山一带走,路上至少要十天,上山还要三天,你可别撂挑子,你这人最擅长临阵脱逃了。」
夏明若小快步追他,一边追一边还嘴硬:「你才当逃兵呢!」
省城到云县还没有公共汽车,两人决定先到楚雄地区再想办法,谁知到汽车站一问,说是到楚雄的车已经开了,下一班得等明天,楚海洋只好把夏明若带回宿舍。
楚海洋他们一批从科研院所赶来的年轻考古学者,共计七人,都在博物馆一间空屋里睡办公桌,中间用布帘子一拉,就算隔出了男女宿舍;厕所在五百米外,一来一回挺锻炼人。
夏明若一去,引起了轰动。
夏明若小时候在大院里有个外号,叫「别信」,意思是这孩子说话不靠谱,就是一张脸骗人,所以说什么你都别信。楚海洋不知道吃过他多少亏,以至于养成了口头禅:
「你怎么跟我们家夏别信一样!」
「得了,别蒙人了,你当你是别信啊!」
如今别信本尊驾到,楚海洋的同事们自然争相参观。
有个二十来岁梳大辫子的姑娘问夏明若:「你干嘛带着猫来?」
夏明若问她:「你想抱抱吗?」
姑娘急切点点头,夏明若把猫递给她,然后笑嘻嘻说:「这猫有毒。」
姑娘吓得一撒手,楚海洋连忙在夏明若头上凿个爆栗,把猫抓回来放在姑娘手上:「你别信。」
一旁站着个民族学者叫小朱的,一听来了劲,问:「真有毒?」
夏明若说:「你给舔一口试试。」
说着便要拉小朱的手,小朱哎哎哎叫,楚海洋一边替夏明若铺褥子一边说:「小朱你别信,别信。」
孙明来开完会来请科学队的人吃饭,问夏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