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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邯郸残伸出左手食指,遥遥指着我。习惯性的冷笑又出现在他脸上。“他是不是真的不敢杀死你呢?他需要的究竟是这个特定的‘你’,还是仅仅需要一个拥有‘诅咒’的异能者。”
我一呆。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吧。”邯郸残收回了手。“9月8日,也就是昨天,政府那边以邯郸敬的战死和李伤的严重创伤为理由,向霍依兰施加重压,迫使她答应了‘人造蛇牙’的计划。”他扬扬手腕,“我们所有人都被抽取基因样本了。包括你在内。不过在霍依兰的大力坚持下,政府那边还是做出了让步,除非继续有蛇牙战死,否则不会制造复制人。”
“也就是说……邯郸敬在取得基因样本之前就已经死亡,所以无法生产出他的复制人。而李伤现在还没有死,所以也不能制造他的复制人?”
“对。”邯郸残点点头。“但你不一样。你的基因样本已经被保存起来了。如果你被诡诸无杀死的话,代替你的复制人将很快制造完毕。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勇气吗?”
“对于他来说也有为难之处。”我反唇相讥,“他怎么能确定那个复制人能拥有我的潜能?”
邯郸残沉默了,我也不再说话。
沉默中,我叫的咖啡终于来了。但并不是女服务生端来的,而是一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人。她把咖啡杯放在我们两个中间,水果一般丰满的嘴唇刚刚开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邯郸残就已抢先开口:“谢谢,但今天我们没有‘那种心情’。”
陌生女人一愣,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扇动嘴唇,似乎又想说什么,却又一次被邯郸残打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差点儿笑起来。陌生女人怒气冲冲地瞪了一下眼睛,转身离开桌子,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的?”我低声问。
“总听她跟那些男客们说这一套。”邯郸残向后靠进椅子里,“你下决心了?”
我点点头。“我始终觉得,如果不尽力去调查一下的话,会无法安心。”
邯郸残看着墙角,叹了一口气。“你有线索吗?”
“中央绝密区域。”我说。“我从苏醒的回忆中得知,诡诸泪在死之前曾经五十多次去过那里。如果能弄懂她到那里去是为了做什么,就应该可以得到下一个线索了。”
邯郸残怀疑地看着我。
“调查出结果之后,你打算怎么办?阻止诡诸无的计划?还是计划第二次逃离?”
“这个……”我思考了一下。“目前还无法决定。”
“请允许我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整理一下。”邯郸残侧了一下脑袋,“诡诸泪无法抵抗诡诸无的‘操纵’,被强迫着去执行一个真相不明的计划。我们回想一下,当时诡诸泪明显拥有自己的意志和行动自由,在人前表现的非常自然。应该说诡诸无对她的‘操纵’并不是傀儡式的完全支配,而仅仅是迫使她去做他需要她做的特定事情,除此之外的其它行为则不在诡诸无的管辖范围之内。”
“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诡诸泪有拒绝诡诸无的机会。诡诸泪是当时红蛇骨当中最强的战士,不论心理素质还是力量都十分强大。虽然当时评分制度还没有完善,无法得知她的综合分,但可以想象,她恐怕比现在的你都要强大,或者至少跟你一样。她对与那个真相不明的计划的了解也比你要多得多。她显然也是非常反对这项计划的,但她什么都没做。没能成功地粉碎这项计划,阻止它的继续发展,甚至没有破坏他的肉身。最后只能选择自己的死亡来作为终结。我们都知道,红蛇出身的人在被别人控制的情况下所会做出的第一反应应该不是顺从,而是抗争。但为什么身为红蛇第一战士的诡诸泪在这种情况下却什么都没做呢?答案显然只有一个——她什么都做不了。是因为诡诸无的计划太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诡诸泪不止一次的抗争肯定全都失败了。所以她才会想到最后的自我解脱。”
邯郸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我,慢慢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认为你能比诡诸泪多做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最好认命?”
“就是这个意思。没必要为了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无端送命。”
我突然笑起来。“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无和泪之间发生的事情十分了解呢。”
“我只是顺着你所说的事情进行推测罢了。”他说。“你认为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吗?”
“不,我想你的推测十分正确。”我笑着摇头。“但我还是想试试看。起码,我想在诡诸无来接触我之前,提前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
邯郸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
“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真不像你说的话。”我笑着说。“你好像十分不愿意我去涉险。我如果死了你会难过吗?”
邯郸残苍白的手抓住了面前的细长的玻璃酒杯。
在他把杯子摔到我脸上之前,我赶紧按住他。“别生气。”我说,“我开开玩笑。”
“你若死了对我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执意送死,我也没有阻拦你的理由。”他慢慢松开握着杯子的手。“你这样固执,是因为好奇心太盛,还是因为对你姐姐的死始终有负罪感,因此想要做出一些补偿,来减轻自己的负疚?”
“负罪感?或许有一点吧。”我用指尖轻轻敲击着咖啡杯的托盘。“但我并不是想要赎罪,或换得心灵的解脱才说要去调查中央绝密区域的。有些人通过各种方式给自己的心寻找解脱之门,期望能早一天从死者的阴影中摆脱,寻找新的幸福。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做任何忏悔,因为我希望对她的负罪感会一直留在我心中,永生永世不忘记。让她和我同在,背负着各自的十字架,在生存之道上历经洗练,或许我就会更明白生命的本来意义。这是我的愿望。”
“你喜欢自虐虐人呢。”
“我只是想记住一个人罢了。关于她的记忆和我的负罪感是一体的,我无法把它们分开记忆。”
“了不起的奇谈怪论。”他刚刚说完,一声刺耳的“哔哔”声就从我们身上的某个部位里传了出来。
邯郸残从口袋里拿出他那黑色的通讯器,打开,快速阅读一下上面的文字信息,又合上了。
“是总部的紧急呼叫。”我看着自己的通讯器,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要我去一趟‘诺亚方舟’。你的呢?”
“一样。”
“不过,‘诺亚方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低声问。“我们前一次任务带回的文件,好像提到过这个东东。”
我们将饮料费放在旁边女服务生的托盘里,一起向外走去。
7
“你记得‘银白之塔’吧?诺亚方舟似乎是在那个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产物。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新建造的终极避难所。目前还在试验阶段。”
残在我身边的座椅上慢慢吸着一支白色的烟。
“说起银白之塔来,”我拍了一下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银白之塔的主设计师是谁吗?”
邯郸残吐了一口烟,平静地说出三个字:“诡诸无。”
我目瞪口呆。“你……知道?”
“是啊。”他点点头。“上次我们在地球见到的‘银白之塔’上不是刻着很多字迹吗?我把它们逐一拍摄下来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手写字迹,我做了鉴定,跟诡诸无的字迹一模一样。从时间上来看,恐怕地球上的那个银白之塔才是最先被制造出来的。除了诡诸无的字迹之外,还有阿马赖亚·兰多,生物学家兼重工业工程师哈恩·洛斯里的字迹。可以说地球族的当代天才都参与进来了。”
“真是个要命的建筑。”我叹口气,把烟蒂在烟灰盘里熄灭了。“看样子好像到了。”
由总部导航的无人驾驶越野车停了下来。我们两个从车里钻出来,仰望着那隐藏在山脉中,几乎无法看到的大门。
“这就是……诺亚方舟?”
“怎么,跟你想象中不一样吗?”
“比想象中朴实多了。”我喃喃地说。
8
进入诺亚方舟内部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评价从根本上错了。
这里根本跟“朴实”两字沾不上边。某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