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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凝视着屏幕,很久都不肯开口讲话。许佳年有些着急地又说:“纪琳早就是过去式了,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夏悠,我们两个现在离得这么远,我看着你误会,看着你生气,却连抱抱你都不能。我拜托你,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好不好?”
夏悠依旧缄口不言,仿佛之前那个活泼又机灵的女生根本就不是她。
“夏悠,你别这样,好吗?”彼端,佳年的心脏越揪越紧,“我真的会担心……”
“那你QQ空间里的加密相册,又该怎么解释?我没有猜错,密码是你的生日加521的后缀,而里面的女生,是她,不是我。”
许佳年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而后抬头看着她,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从两年前和她分手,就不用QQ空间了。”
而她却刻薄地说:“我看你是怕在QQ空间里看到她的照片,会伤心难过吧!”
“……夏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说这话时,许佳年的语声很低,而他的眸子里,写满了藏不住的失望。
这样的眼神,夏悠忽然觉得很熟悉,仿佛很早之前,在她默默打探他的过往时,就曾出现过。她莫名有些内疚,却仍旧固执着不肯先认输。
当一个人的心里偏执地认定了某一件事情,那么,无论别人如何解释,她也只会觉得他是越描越黑。此刻,许佳年那些很合理的说法,落在夏悠那颗如坠悬崖的心上,就变成了聪明的狡辩。
她对着屏幕里的他微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然后,在她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前,一句千不该万不该的话语,已经透过虚无的无线信号,传递给了数万里外的许佳年。
她说:“既然你对我失望,我对你也失望,那不如……分手吧。”
说出口的话,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在许佳年反应过来之前,夏悠自己先被“分手”二字撕碎了最后的坚强。她俯身趴在桌子上,也顾不得彼端的许佳年会有怎样的反应,就这么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面对分手这件小事,并不是所有女生都可以像林小黎那样冷静坚强。这一刻,夏悠承认了自己的脆弱与失败。她不愿承受分手的痛苦,即便那两个字,是她先提出来的。
她想听到许佳年的挽留,却又觉得他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她不想原谅他的错,却更不想与他分开。纠结之时,她转念又想——如果还能在一起,她该要以怎样的心境再去面对这样的他?
那个名叫纪琳的女生,是夏悠一直以来不敢提及的定时炸弹。夏悠从没有忘掉许佳年曾有过女朋友的事实,只是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她一直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许佳年爱的是夏悠,而不是什么回忆。
只是现在,旧爱忽而浮出水面,终于成了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座需要逾越的山川。
从夏悠亲口说出“分手”开始,许佳年就没有再说过一个字。他的脸色极差,眸子里写满了狼狈与黯然。
这通令两个人的心都支离破碎的视频,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许佳年恨恨地握紧拳头,猛然砸在他面前的书桌上,然后,就在夏悠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时,他关掉了视频,彻底切断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
眼泪依旧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滚落,夏悠怔怔地望着再无新消息的屏幕,仿佛听到了爱情坍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左彤和林小黎各发了一条短信。
“我和他分手了。”夏悠将这件事情告诉好友的一刻,终于在自己的心里,勇敢承认了这个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分手这件小事(3)
说是分手,其实也并不确切,因为许佳年从那天开始就和夏悠断了联系,并且从未承认过分手这件事。夏悠暗自猜想,现在这种状态,或许可以定义为——冷战。
后来的几个月时间,夏悠开始了单身女生的生活。她不愿意总是打扰左彤,更不愿意给林小黎和楚千铭当电灯泡,因此大多时候,她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徘徊于教学楼、宿舍与南操场之间。
她没有再为许佳年哭过,只是神色比从前淡漠了许多,不再那么爱笑爱闹。夏悠以为这就是淡然,可是左彤和林小黎都知道,这不是淡然,而是伪装坚强,是逃避脆弱。
为了夏悠,左彤和小黎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几乎绞尽了脑汁。
五月下旬的一个夜晚,寝室里只剩下夏悠和林小黎两个人。夏悠依旧和往常一样,神色木然地对着电脑里的扫雷窗口,全神贯注地算计着雷区。
林小黎搬着椅子到她身边坐下,酝酿半天之后,终于还是决定跟夏悠好好谈一谈。
小黎开门见山地问道:“夏悠,你还没忘了许佳年吧?”
“可能吧。”夏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扫雷,过了十几秒钟,又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还没。”
“还好你还惦记着他,不然我就没办法继续跟你说后面的事情了。”林小黎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今天我跟千铭聊到你和老大的事情了,然后千铭跟我说,呃,老大他最近……不太好。本来他们是不让我跟你说的,可是我总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林小黎这话说得很是隐晦,夏悠听得云里雾里,隐隐觉得心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并且因为担心许佳年而悬到了半空中。
将扫雷游戏暂停,夏悠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林小黎,神色严肃地问道:“他……怎么了?”
“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情况很不乐观!”小黎说着,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夏悠闻言,只觉得世界都要沦陷了。她腾地站起身来,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林小黎的肩膀,说话时,声音轻而颤抖:“佳年到底怎么了?!小黎,你告诉我。”
林小黎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你这么在乎老大,我就放心了。其实他得的是很严重的……相思病!”
夏悠这才反应过来,小黎刚才其实是在试探她对许佳年的感情。她有些气恼,于是甩手坐回椅子上,不打算再搭理林小黎。
然而林小黎却赖在一旁不肯走,并且一直在夏悠耳边喋喋不休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后,夏悠终于败给她了:“林小黎!你能别唠叨了吗?已经两个小时了啊……”
“那你听进去我的话了吗?我再给你概括一下——你们之前都是误会,许佳年喜欢你,只喜欢,一直只喜欢你,他每天缠着我和楚千铭和左彤打听关于你的事情,我们都快疯了,你救救我们好么?”
“……我叫你闭嘴!”夏悠无语地扶额,只觉得被她念叨得脑袋嗡嗡直响。
小黎顿时看到了希望:“那你是答应暑假去德国找他了对吧?!”
“去德国毕竟不是小事,我怎么也要慎重考虑一下……”夏悠话还没说完,左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而且找她说的也是同样的事情。紧接着,是楚千铭,再然后是向琪,甚至最后,还有极少与她联系的……陆辰。
这些不懈努力,终于让夏悠知道——这个晚上,整个世界都在为夏悠和许佳年的爱情让路。
终于,夏悠做了决定,预订了从北京直飞慕尼黑的机票,时间就在一个半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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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七月,是阿尔卑斯山最热闹的时节。仲夏的气息笼罩着静谧的菲森小镇,日光明媚动人,四处繁花馥郁、树木葱茏。神秘而古老的新天鹅堡,以浪漫而安宁的姿态伫立于阿尔卑斯山麓,温柔地接纳着此起彼伏的笑语与欢歌。
由山脚通往新天鹅堡的盘山马路,经过几年前的重新修葺,愈显宽敞而平展。一名亚裔女子稍稍提着水蓝长裙的下摆,沿途而上,步履和缓而轻盈。
耳畔单曲循环的,是一首名为《Hope(希望)》的纯音乐,Blazo所演绎的富有生命力的Jazz…Hiphop曲风,恰恰是她所爱。这一路上,夏悠自顾自地沉迷音乐,极少讲话,只偶尔在健壮的棕色骏马经过身旁时,流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此时刚过晌午,山林间惯有的湿润空气沾染了阳光的温度,似有还无地萦绕着夏悠□□在外的手臂肌肤,与耳边音乐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带来一丝极为妥帖的温柔触感。
许是某种微妙情愫在心间作祟,她下意识地驻足,回头看向身后的熙攘人群,微蹙着眉心,神色之中隐隐带着些许无措,些许张皇。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许佳年也随之停住脚步,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迷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