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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颐珍在他思忖的同时来到车子旁,前一秒还拿捏不定的情绪在瞧见他降下车窗时猛然变得清晰,“你从公司过来?”
虽然意外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事,但他还是点头承认,“对。”
她听完表情立刻起了变化,“就知道你这人坏心眼,既然一样要过来,干么不顺便送我回来?”
她直觉的埋怨,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已像是个抱怨男友不体贴的女孩。
反而是凌继隼,原本认为以两人间的关系就是他主动开口,她也不见得愿意搭他便车,如今听来,在无形中改变的人似乎不单是他。
“不问我为什么过来?”发现她的改变,他开心的笑着问。
虽然对他的突然到来感到意外,不过既然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情,她索性利用这机会再作最后确认。
于是她没有回答凌继隼的问题,迳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头一回,她不等凌继隼开口便自动上车,看在眼里,他虽然高兴,嘴巴上却不作表示。
“说吧!”她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不该继续绑着她。”思考了一阵子,他才突然说道。
“什么?”突然听到这话的叶颐珍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
明知道她的错愕,他却笑弯了嘴角,“你似乎老爱质疑我说的话。”
但叶颐珍没有心情理会他的玩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是要我想清楚?”他拿她说过的话反问她。
她是这么说过没错,只不过她没有料到的是,他会在她终于弄明白对他的心情后想清楚,甚至还特地过来告诉她答案。
“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语气里尽是无法理解。
看着她柔嫩的小脸,凌继隼并没有回答,事实上,他过来的目的早在刚才见到她走来的那一眼便已达到。
只不过眼下的他还没有资格说出来,起码在与品织间的关系厘清之前,他是没有资格的。
“今天是。”敛去笑容,他微微点头。
“就这样?”就为了告诉她她说的没错,所以特地过来?
“或者一块吃过饭后再送你回来?”
他的提议让叶颐珍莫名一恼,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或者失望什么,她想也不想的动手推开车门。
虽然看出自己的回答惹恼了她,但凌继隼也只能无奈苦笑。
就在她要甩上车门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手,然后表情不自在的回过头来。
见到她回头,凌继隼只是扬起眉,等待她出声。
“上回你说不一定要是妹妹,那是为什么?”这几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
突如其来的追问让他留意到她困窘的神色。
这一刻,凌继笔似乎察觉到,她今天之所以不太一样的原因。
也许,他的确不是唯一改变的人。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他反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而叶颐珍像是被什么难题给问住似的,竟答不上话来,只是红透了脸。
看在凌继隼眼里,像确定了什么似的扬起嘴角,语带深意的说道:“你会知道的。”
望着他笃定的眼神,她似乎在里头捕捉到一点什么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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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乔品织的伤势尽管已经没有大碍,却不急着出院,为的就是凌继隼难得的关注。
像这会,男友来电告诉她,晚点会议结束后会过来一趟,乔品织因此在心里期待着。
巡房的护士见她挂上电话,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容,便笑着说:“乔小姐真是幸运,有凌先生这样体贴的男朋友。”
“哪里。”嘴里虽然得体的应对,心里却不无得意。
“早上凌先生还特地打过电话,跟医生关切你的伤势。”
“是吗?”她有些意外继隼会有这样的举动。
“医生还在电话里跟凌先生保证,说你复元的情况十分良好,就是要出院也没问题。”
前一秒还挂着笑容的乔品织冷不防听到护士这么说,倏地白了脸。“你说什么?医生告诉他我可以出院了?”
话刚落下的护士被她这么一质问,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是……有什么不对吗?”
见到护士探询的眼神,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急切,这才随口带过,“没什么。”
看出她不愿多说,护士也不好再往下追问,检查完后便离开病房。
待护士离开后,乔品织才让懊恼显露出来。
她之所以不急着出院,为的是想保有男友的关心,结果医生却告诉他自己可以出院的事实。
正觉懊恼之际,她又想起,既然继隼已经听说了她复元的情况,晚点为什么还要特地过来?
以他重视工作的态度,没理由在上班时间抽空过来,尤其刚才在电话里,听他慎重的语气,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
想到这,乔品织突然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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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乔品织的电话,叶颐珍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她以为经过咖啡馆的意外之后,她们应该不会再见面才是,结果这会儿,她居然要求自己到医院一趟。
她虽然不认为自己介入了乔品织与凌继隼间的感情问题,但是在她的坚持下,终于还是来了。
推开病房的门,叶颐珍原本预期她可能像上回那样缺乏理性,然而,病床上的乔品织虽然没有好脸色,神情看来却颇为平静。
没有多余的寒暄或是废话,乔品织见到叶颐珍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以为继隼为什么喜欢你?”
她的语气出乎叶颐珍意外的平静,就像是两人在凌继隼的办公室碰面那回一般。
不过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除了无法确定凌继隼对自己所抱持的心情外,也听出她语气里的意有所指。
见她不作声,乔品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表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道:“他是为了报答你。”
虽然早料到乔品织说不出什么合乎常理的理由,但她仍是忍不住为听到这样离谱的答案而呆住。
乔品织只是不疾不徐接着道:“报答你在两年前捐赠骨髓,让他能够活下来。”
之前,她因为担心叶颐珍在知道真相后,会以此作为借口来接近继隼而迟迟没敢说出来,如今,在预期男友将要对她提出分手后,便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冷不防听到这样的话,叶颐珍直觉感到疑惑,“什么?”
毕竟,自己是不是捐赠过骨髓,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
没有理会她的怀疑,乔品织迳自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心里觉得荒唐,偏偏乔品织的神情看来又不像是在胡言乱语,未了她只能肯定的说:“我没有捐赠过骨髓,从来没有。”一方面又在心里怀疑,凌继隼之所以执意要补偿她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误认她是当初捐赠骨体的人?
乔品织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打击叶颐珍,却没有料到会听到她否认,语气又是如此的笃定。
直觉的,她也以为是认错了人,但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凌继隼的个性,不可能犯下这样草率的错误。
虽然不明白叶颐珍为何如此肯定,乔品织还是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到宏光医院找一位叫杨易维的医师,他可以证明。”
乍听到杨易维的名字,叶颐珍不无诧异,随即想起自己意外撞破头那回,时间不正好是在两年前?
问题是,当时的自己是因为脑震荡才住院观察,根本就不是什么捐赠骨髓。
虽然不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乔品织也看得出来她已有些动摇。
“或者你以为继隼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补偿你?”
“那是因为--”
“车祸的道义责任?”乔品织飞快地打断她,一脸讽色,“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
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之前她也是因为想不透,最终才只能以责任感过剩那样牵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凌家兄弟极力想补偿的模样,以及杨易维不断在旁敲边鼓的行为,的确不是寻常的肇事责任所能解释过去的。
“因为你拒绝了继隼所提供的支票,他才不得不把你留在身边。”
叶颐珍虽然不愿相信,乔品织却句句说得笃定,让她毫无反驳的余地。
病房的门正好在这时推了开来,见到进门的凌继隼,叶颐珍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下一秒,没等凌继隼开口追问,她便突然跑出了病房。
凌继隼直觉就想追出去,不过这回乔品织先一步喊住他,“继隼!”人也跟着下了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