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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愤怒的时候,那蓝色的光泽就会熠熠生辉,看起来更为明亮。
她气急败坏的坐了下来,“听着,就算是我恨他入了骨髓,你们一样不能诅
咒他,只有我可以,你们懂吗?”
眼看六个人的脑袋像集体敲钟似的猛点着。
“你们真乖、真听话,懂就好…”她那颠三倒四的模样,像是酒精虫又在她
身上作祟,怎么又醉了!
程珍受不了满心的好奇,挤在杨芊涵身旁咬着耳朵,“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
神圣?姓啥名啥来着?”
另外几个“查某”一听见程珍这么问,就像红头苍蝇般全黏上了杨芊涵。
(千万别误,杨芊涵可不是SHIT,我是形容她像蜜糖,OK?)
“趁现在小凡半睡半醒的,你快说嘛!”方羽侬催促着。
杨芊涵搔搔头皮、挖挖耳朵,很正经的给殷凡一个很歉然的笑容后,随即故
态复萌,神秘兮兮的附在她们耳旁道:“在那张照片后面是有签着很狂野,又
帅性的字体…”
“什么字,什么字?”
“这名字可真是酷毙了。”杨芊涵最懂得撩拨人心了,故意卖着关子,使那
五个好奇女子心痒的要命。
“别扯了,快说!”游乃融差点掐死这个爱作怪的女人。
“好,听好了,只说一次喔!他叫蓝——之——搴。”杨芊涵眼底掠过一丝
得意忘形的笑意。
“噢,蓝——之——搴!”
人家说:三个女人的声音就像个菜市场,那五个女人的声音呢?
唉,不敢想!
“好好好,你们当我没听见是不是?合着欺负我,好,这一顿是你们要请的
是吧?那我就喝个过瘾来报复你们!”说着,殷凡又倒了一大杯酒…但这回可
不是红酒了,而是一大杯XO,而且,她竟一口气喝光了。
“哇,小凡,你好酷哟!”六个傻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酷你们的大头啦!难喝死了…呕!我不行了——”话还没说完,她已狼狈
的踩着一双五寸高跟鞋摆呀摆的冲往化妆室去了。
∞∞∞∞∞∞蓝之搴猛地拍了一下耳朵,怎么突然间痒得那么厉害,是谁在
想他呀?
而且隐隐约约中,仿佛还听见隔墙有人喊他的名字,是他遇见鬼了吗?否则,
他只身来台参加高中时期的同学会,况且,又是在那么偏僻的KTV 内,应该没
人如此的神通广大吧!
就连殷尧他都没通知,更遑论还会有谁知道他的行踪。
殷尧!想起这小子,蓝之搴嘴角就堆满了笑意,想起两年前在纽约分手的景
象,恍如昨日。
尤其是在机场时,杵在他身旁那个“恰北北”的女人,老是用似有似无、含
愁带怨的眼神瞄着他,至今他依然印象深刻,只是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中,他又
能说些什么呢!
一晃眼,两年了,他还是那个对女人心如止水的男人吗?
殷尧和孙荃听说已生了个儿子,他有股冲动想去看看他们,可惜碍于那个
“恰北北”的女人,他还是将这个念头给FIRE掉了。
“我说之搴,你怎么一跨进这厢房就老是魂不守舍的?真亏你大老远从芝加
哥赶回来。”说话的男人是他高中的死党谭立邢,现任调查局主任。
是的,他是觉得这间房不对劲,老是有种让他无法专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是不是这里的地理风水跟他不合?
“怎么会呢?你们面子大,让我愿意牺牲几万块的来回机票钱,就为了见你
们三人一面。”
“什么?你的意思是,刚来又要走了?”康亚东蓦地抬起头,诧异的问。
“这可不行,我已经约了尚美后天一块见见你这位大忙人的。”骆平洋连忙
阻止道。
“‘虎落平阳’,你跟尚美约会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没当电灯泡的嗜好。”
蓝之搴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老友出糗。
“这是什么话嘛!见见未来的嫂子有那么难吗?”骆平洋脸都红了。
蓝之搴会意的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吧!我延后三天。”
“真的?我就说嘛!你还是那么够朋友。”骆平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说真格的,咱们也有三年没好好聚聚了,干嘛那么急着回去?哦!我懂
了,是不是那边有了人呀?”康亚东暧昧至极的扬起眉。
“去你的,什么人?北京人,还是山顶洞人?”蓝之搴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关心你嘛!却得到这种回报。”康亚东无奈的吁了一大口气。
“我们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咱们这位蓝英雄,几时才能有美女相随。”谭立
邢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每回只要一扯上女人这个名词,蓝之搴准会退避三舍,然后顾左右而言他,
瞧见他这无措的样子,他们三人就忍不住想多糗糗他。
“够了,我们是出来是谈心的,不是谈女人,别拿那种次级动物来刺激我。
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嚼舌根吧!”
随即,他开了厢门,想到屋外透透气。
蓝之搴倚在门边,让晚风吹拂在脸上,的确有点清爽宜人的感觉,但偏偏隔
壁化妆室里不时冒出一名女子的干呕声。
真杀风景!
若非在女厕,他还真有股冲动想进去将那人给倒立过来重重拍三下,看吐得
会不会快些,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倒觉得自己的胃似乎也有点怪怪的。
这女人还要吐多久呀!
算了,算了,回厢房唱歌吧!再怎么说,唱总比吐要好吧!
揉一揉胃,他正想回头时,赫然莫名其妙从女厕撞出了一名女子,整个人像
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满身的酒味,刺鼻得很。
现在蓝之搴可以确定了,刚才那个一直令他作呕的女人,准是她!
再瞧瞧压在他身上的身子,虽说是玲珑有致,但挂在她身上的那套紧身迷你
短裙,他可就叹为观止、敬谢不敏了。
“小姐,你醒醒!”他努力的想叫醒她。
垂在他肩上的乌黑发丝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像是给黏住了。
“小姐,请你自重啊!你是几号包厢的?我送你回去。”
这可是蓝之搴最大的让步了,虽没看见她的脸,但他隐隐发现到有股说不出
的熟悉感…
老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姐,你若再不出声,我可要叫服务生来了!”他试着威胁她。其实,他
也真蠢,叫服务生就叫服务生嘛!这能威胁什么呢!
不过,这招蠢招似乎有效了,她有了动静,也慢慢地抬起头,“噢,真糟糕,
先生,对不起,我醉了吗?”
她勉强张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是个男人…不,是好几个男人在晃动,甚
至还有好几双眼睛在瞪着她看呢!
看着看着,她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她遗漏了一点,她疏忽了那男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愕然,以及随即
而来的怒潮。
“你是醉了,想不到你还会喝酒。”他话中有弦外之音。
“哪个人喝酒不会醉的?就像我那些姊妹淘们,不是各个逢喝必醉。”她又
笑了。
“姊妹淘!”殷凡是指她们那群“七仙女”,但蓝之搴可就不这么想了,再
看看她一脸的浓妆艳抹,比演歌仔戏的艺旦还要略胜一筹,这可更加深了他的
误会。
“对呀!要不要来跟我们一块喝杯酒?”她邀请他,因为她很信赖他,就好
像…某人。
“不用了!”他声音大的可以吓死一只象,但殷凡并未被吓着,反而有股甜
甜的滋味涌上心头,因为她将他当成了——他。
就在这时候,一位服务生被蓝之搴的大嗓门吸引过来,“先生,有什么事吗?”
他又望了望蓝之搴怀中醉沉沉的女人说:“她不是八号包厢的客人吗?是不是
给你惹了什么麻烦?交给我吧!我扶她过去就行了。”
蓝之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碰她。“不用,我送她过
去。”
到了八号包厢门外,殷凡这才又抬起头,“先生,我觉得你好面熟喔!你的
脸为什么要一直晃呀?让我看清楚点好吗?”
她一双小手不规矩的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时教蓝之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抓住她的手,疾言厉色的说:“你对陌生男人都是这样吗?”
殷凡摇摇头,“不,只对我看顺眼的。”
“顺眼的?”蓝之搴眉毛上的结打的更紧了。
“咦,这是哪儿?”殷凡为了想看清楚门上的号码,整张脸都快贴上门了。
“这是你的包厢,进去吧!”
他这才松开搂住她腰上的手,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