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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眼(短篇小说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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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复下来,叹口气。

  又说:“我只能与同类型的异性谈婚嫁,但是父母照顾我一个已经足够,我不想再累他们。”

  “胡说,你并没有拖累他们,有很多子女连累父母,但那个决不是你。”

  他完全恢复了,微笑道:“够了,别再讨论这个问题,否则就要变自怜狂。”

  我也笑。

  “妈妈很为我终身大事担忧。”他感喟的说。

  “景昆,你认为我们还应当经常见面吗?”

  “为什么不?”他说:“你有其他的朋友,我也还有其他的朋友。见不到你,是我生活上很大的损失。”

  “伯母她──  ”

  “我会同她解释,她会明白的。”

  “景昆,”我侧侧头,“这么多朋友之中,我最喜欢跟你相处。”

  “是吗?”他很兴奋,“我很高兴。”

  “我觉得你乐观、爽快、细心、敏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最主要的是,你关心我。”

  “太好了,”他畅快的笑,“太好了。”

  那日回家,我觉得心头如放下一块大石。

  我以为已把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一切天下太平。

  我甚为天真。

  一个周末,我约了景昆,刚要出门,母亲叫住我。

  “去什么地方?”

  “与景昆去钓鱼。”我不在意的说。

  “女儿,我可是警告过你的。”母亲不悦。

  “我们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我不经意的说。

  母亲似乎有点恼怒,“怎么说明?”

  我很少见到母亲对任何事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大为意外,怔住,瞪着她。

  “朗伯母说景昆数次在晚上叫你的名字,又哭,你不知道吧?”

  什么?

  “叫你别把事情看得太轻松,你不相信。”

  我面上变色,发呆般作不得声。

  “他不止想与你做朋友,你现在明白了?”

  “但是他连我长得怎么样都不知道。”

  “他是盲人,这对他来说,有什么要紧?”

  我跌坐下来。

  “我不是反对你的感情生活,但是你别给景昆有任何的假象。

  我咬咬牙,“好,我这就同他去说。”

  一向我与他的约会都非常准时,但今天我迟到到十分钟,老远看见他在约定的地方等,神情非常焦急。

  “景昆。”我叫他。

  他转过身子来,抓到我的手,松下一口气。

  我轻轻缩回手。

  由我开车到水塘去,一路上我沉默得很。

  他一直引我开口。

  我终于在心中编好一个故事。

  “今日有人教训我,所以迟到。”我说。

  “什么人?”

  “另外一个朋友,他要约我今天,我推他。”

  “谁?我认得吗?”景昆故作轻松。

  “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我说:“只不过先一段日子在冷却状态,现在好像又有新的希望。”

  “他……”景昆的声音变得很不自然,“你们会进一步谈其他的事?”他是指婚事。

  “嗯。”我答。

  妈妈说得没错,我太大意,现在看来,景昆真的对我有意思,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可以介绍他给我认识吗?”景昆问。

  “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你能看上他,他就不普通了。”

  我强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喜欢我。”

  “如今你抽不出时间来陪朋友了。”

  “嗯。”我故意有点不好意思。

  “我明白,害你们两个争执.不好意思。”他转过面孔。

  “他是不是很专制?”我问。

  “并不,他自然想有比较多的时间与你相处。”

  景民一点也不露出来。是以我一直不知道他对我不止友情,这个可怜可敬的人。

  我们两人默默垂钓,不发一语,我连鱼饵都没有放上去。我反反覆覆的问自己:我肯作出牺牲吗?答案是:我更希望有一个可以陪我潜水打球看电影的配偶,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女人。

  我叹口气。

  他听见,微笑道:“你心思不属,我们回去吧。”

  我并没有反对。

  这次之后,我很久没有去见景昆,自然恍然若失,又担心他的情绪问题。

  过了很久,约莫三两个月,都没有消息。

  妈妈向我提起,“你终于跟景昆疏远了?”

  我点点头。

  “他以为你有爱侣,快谈到婚事了。”

  “我总得找个藉口。”

  “这也好。”妈妈点点头,“他会有一阵子伤心,但总比再拖着好;人家会怪你玩弄感情。”

  我打一个冷战。

  “如果他是一个健康的人,那还可以,现在你要分外当心。”

  连做朋友都不行。

  是我不好,我对景昆说过许多甜言蜜语,本是为着鼓励他,听在他耳中,可能变为其他的意思。

  正在七上八下,景昆主动找我。

  他的声音一贯亲切偷快,现在我当然怀疑他是装出来的。

  他问:“许久不见,有没有兴趣去听小提琴?”

  “我不方便出来,”我也非常愉快的说:“最近我在应酬他的亲戚朋友。”

  “啊,”在电话中还是什么异象都听不出来,“能不能叫他也一起来?”

  “他对音乐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也好忙。”

  “那么──  ”他还想建议别的方式。

  “改天吧,”我说:“景昆,你要保重。”

  “再见。”他挂了电话。

  我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这以后,他就不再打电话来了。

  因是邻居,我们有时候在电梯上遇见,避无可避。

  我不是想欺侮他,而是不忍与他打招呼,但是他有本事把我认出来。

  “──是你?易?”

  “你怎么知道?”我很汗颜。

  “你身上的香水,同一个牌子的香水搽在不同人的身上,会有不同的味道,一闻就认出来。”

  我讪讪的问;“最近好吗?”

  他耸耸肩,“老样子,你呢?”

  “也是老样子。”

  “你应当有很大的进展才是呀。”

  我不想再撒谎,我觉得说谎简直太痛苦了,所以只是含糊的应一声。

  电梯的门一开,我就走出去,一边说:“我先走一步。”

  我不敢回头看他。

  他成为我心头的一块大石。

  我觉得对他不起,相反来说,如果他不是一个盲人,我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如果他不是一个盲人,我们此刻可能已更进一步的谈到其他问题了。

  我硬生生强自压抑着感情不露出来,很快就瘦下来。

  母亲假装看不到,并没有逼我说什么。

  直至一日,她同我说:“朗家要移民了。”

  “啊?”我很意外。

  “他们一早就申请的,因觉得景昆到外国去会得比较方便,因在西方,社会对伤残人士有更好的照顾。”

  “是。至少能够阅读的刊物也多一点。”我说。

  “公共场所也有特别为他们着想的设施,”妈妈说:“我很替他们高兴,也很替你高兴,因为你可以松下一口气。”

  知女莫若母。

  “我此刻可不可以见一见朗景昆?”

  “我想他会得找你。”母亲说。

  我低下头。

  “你看你,优柔寡断,喜欢他,但又不致于为他牺牲,以后真正谈恋爱时,切莫这样。”

  “是。”我说。

  景昆直到收拾行装的时候才来找我。

  我们两人默默散步,大家都心事重重。

  他说:“到了那边,我想再读几年书。”

  “那也好。读书是最好的。”

  “会不会来看我?只伯你到时儿女成群了。”

  “我有空一定来。”

  “别哄我,”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禁不住也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我们是朋友。”他再三重复。

  但我们两人那知道,他不止视我如朋友。

  我说:“我会得寄录音带给你。”

  “一定要。”

  “我读武侠小说给你听。”

  “真的?你真的会那么做?”他兴奋的说:“我渴望听到金庸的武侠小说。”

  “我保证读完全部。”我也高兴起来。

  “谢谢你。”

  “我要谢谢你才真。”我说:“很少人能够提供如此纯洁的友情。”

  他苦笑。

  “祝福你。”我说。

  我们终于拥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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