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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大泄。她家在山区,她妈从小教她的都是男女之防,她又是个老实听话的,从小到大不和男生打交道,小学春游都不让同桌的男孩子牵手。碰上男老师,她就是有问题也不去主动问,自己憋着想破头。这几年上了大学还好了一些,只是依旧不同男生交往,同班女生私下说她是蕾丝边。
“你们,你们,田七你怎么在宿舍里!”罗非雨紧闭双眼,气极大叫,这架势更像被夺去处子之身。
“我他妈还不能在宿舍了,看来老子给你们自由的空间太宽敞了!”田七梦里香甜,被吵醒大为光火,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罗非雨眼睛眯出细细一条缝,看见田七是和衣躺在床上的,才睁开眼。
田七喊困,又赖着不让傅令走,就拖着他避开楼管进宿舍睡觉。傅令早就醒了,奈何田七睡得太香,不想吵醒她,就陪着她在床上躺着,罗非雨一搅,田七也醒了,他就拿开田七抱着的手臂,翻身下床。宿舍床小,田七又把他锢得紧紧地,翻身都难,现在半身都麻了,睡了一觉,反而像出去群殴一样累人。
傅令在罗非雨惊恐又指责的目光中镇静自若,坐在床沿俯身系鞋带,宽大的领口下敞开结实的胸肌,“罗同学,你不是要睡觉?现在又不睡了?”
罗非雨这才想起自己是要补瞌睡的,刚要上床,又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边上去了,才想明白傅令故意逗她,他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大男人眼皮地下睡觉。
田七扑到傅令后腰,抱住,脸贴在他背上,纯棉的质感透着暖意,舒适无比,她忍不住搓来搓去,“老公,躺下,再陪我睡一会儿。”
傅令掰开田七,田七又八爪鱼一样黏上来,傅令只好哄到:“你睡你的,我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便宜你个懒虫了。”田七这才松手。
田七只有睡醒的时候温柔又黏人,像只软猫儿一样,挠得傅令心痒痒,极为受用。二十来岁,血气盛着呢,初尝□,食色知味,要不是顾及一边隐忍得背部颤抖的罗非雨同学,他早就将田七扑倒了,只怕他再和田七调笑几句,罗非雨就要打110找警察叔叔扫黄打非了。
真要再睡,田七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目光随着傅令的身影移动,感叹,什么时候,那个青涩精瘦的小子就长得这么撩人了,个子窜那么高,胳膊小腹都有紧梆梆的肌肉了,当然后者不是看出来的,是实地考察鉴定出来的。
罗非雨一张A4纸飞过来,挡住田七色迷迷的视线。
“什么东西?”田七正来倒去,满篇的字,蚂蚁一样,看不进去。
“九月份省里有个‘象牙杯’美术大赛,由系里推荐,交一份作品,系里先选再推。”
“你特地给我带的?”田七讨好。
“我有那闲工夫?不知道老班怎么想的,你这种十节课十一节不到的人,他还惦记着。”罗非雨倒是说的实话,自己每天往画室跑,专业课也一节不落,却还是输在天分上。不是她自己找班主任,班主任压根没想过把报名表给她,还让她带一张给田七。
田七只当罗非雨鸭子死了嘴壳硬,凑到罗非雨脸上就是一口亲亲,“老罗,就你最好!”
傅令弹了田七一个脑门儿,威胁她不许出轨。罗非雨呆立一旁。
成交
天蒙蒙亮,山海路夜生活刚刚结束,锣鼓的尾音还在盘旋,最后一盏霓虹熄灭。脂粉的靡香未散尽,歌舞过后的寂静,更扩大寞落的萧瑟。绿化带墨绿的夏草吐露芬芳,晶莹的露水沾湿空气,吸入鼻腔是沁凉的刺激。一辆掉了漆颜色斑驳的三轮车从领海后门推出来,车上堆了十几个箱子,推车的是一个身穿老爷汗衫的年轻人,下身一条橘黄色的大喇叭裤,裤脚有可疑的流星花园图案。青年肤色白皙,头上倒扣一顶磨毛了边角的牛仔棒球帽,帽檐下压着几撮黄发,右耳耳垂上一枚藏银十字形耳钉。远看,到像早上踩三轮送货进城来讨生活的小青年。
傅令伪装这身打扮颇费了一番功夫,三轮车是从领海厨房买菜的新疆小伙子那里借来的,汗褂是他潜进家偷的他爷爷的,裤子是夏光辉几年前的旧货。早上他悄悄出门,还是惊醒田七,田七看他这一身土潮的扮相,差点笑翻在床上。大哥答应替姜晔云送一批硬中华到冠生园,本来没想再让他去的,还是他坚持自己来,肖自明才答应的。傅令知道上次货被收了,不是他不够谨慎,多半是姜晔云自己捣鬼,问题不在他身上,他却和自己较劲,事情要了结,必须在他手上。肖自明在半天时间内就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肯定是费了不少钱财,他来办这件事,也算是替肖自明分忧了。
冠生园是武陵一个大型批发市场,鱼龙混杂,不到九点就开市了,豆制品,海货,干货,分类齐全,豆腐块型的布局,还算有条理。外面有几家早点店,离约定的交货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傅令索性把三轮车停到路边,就着一个豆浆摊吃了早点。十几万的货,他还是紧张,吃着早点,眼睛也半刻没敢离开货箱。
茶楼旁边三个二十上下的男人探头探脑地往批发市场方向打量,其中一个生得老相的矮个子男人,穿了件紧身斑马纹T恤,勒出一身肥肉,嘴上叼了一支烟,正在接电话,电话通了十几秒钟,只见他狠狠将烟吐在地上,跟边上两个人对了眼色,就朝早餐点奔去。
傅令敏锐察觉身后的动态,猛地转身,一个豆浆碗砸开在身后袭击他的“斑马男”脑袋上。斑马男捂头趔趄几步,趁着这个空当,傅令撑着凳子,灵活地一百八十度转身,照着三轮车那边卸货的两个小仔一个一脚,没等他们醒过味来,傅令拧过瘦的那个,反手一拽,甩到三轮车把手上,瘦子痛苦一哼。另外一个还想扑上来,傅令伸腿绊住,他收不住身体,对地一扑趴。斑马男抓起地上的同伴,招招手示意他们撤退,三个搀着扶着跑得倒是很快。
傅令有两年没有动手了,刚活动开手脚准备下狠手,大干一场,那三个也太怂了,跑趟龙套就下场,敢情是来打酱油的。他稳住歪掉的纸箱,拍拍双手,眯眼瞧了瞧三人离开的方向,觉得有些古怪,却无处深究。
傅令没有多想,推上他的老三轮寻了个刚摆上干货的摊子,同摊主一个河南小哥儿好一通商量,发了两包烟,又塞了两百来块钱,河南小哥才答了一个字“中!”将摊子借给傅令两小时。傅令甩了块毛巾挂在脖子上,三两下子搬了箱子摆上,还闲下功夫帮邻摊儿的大爷搭了把手。
哗啦开黄色的封口胶,几大个纸箱里还真露出一排排饼干,散装的,还撒了芝麻粒。傅令捡出一块方形杏仁夹心的,咬了两口咽下,味道还不错,亏夏光辉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弄来三无产品。
做成了五六桩生意,表面铺着的饼干也快卖光了,终于等来了接头的人。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十七八岁的跟班,上来就表明是姜晔云的下家,耳下有一块小山形的疤,看样子和姜晔云形容的倒也贴合。傅令没有莽撞行事,试探说:“饼干要几两?”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声音闷塞,从喉咙里滚出:“洋姜味的有没有,有就全包!”
傅令听了,和自己瞎诌的暗号只字不差,退开两步,伸手向中年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钱爷,请!”
钱爷皮笑肉不笑:“姜美女是从哪里挖来你这么个精明的小兄弟,要不要跟我干啊,我开你双倍钱啦。”最后两句话像在模仿广东腔,傅令听得难受无比,并不答话。
钱爷示意手下动作快些,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子,“十六万,小兄弟点点。”傅令快速数数,十六沓,没错。
箱子搬了有大半,不知道从哪里杀出四五个人,上来就抢,傅令第一反应看向钱爷,发现钱爷脸上同样是惊讶和防备,才排除心中瞬间升起的念头,这伙人不是钱爷带来的。大脑飞快运转的功夫,他手上也没有闲着,小板凳准准地扇在其中一个抢货的肩膀上。他钱已经到手了,本来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任他们该抢的抢该打的打,现在将就帮上一把,顺水做个人情,将来人情买卖多着呢,就当做给以后铺路了。
旁边摊子的卖家生怕牵连到自己,赶紧把自家的生意往外挪,经过几个顾客,也都飞快地躲到安全位置,站在一旁看热闹。几十个人看着这边打得欢畅,里面不乏精壮的汉子,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倒是看得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