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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还有用吗?
我能守在你身边
多久?
像是感应到她的内心,他抓紧了她的手,死死地握住,用尽了力气。
****
好不容易把方冕哄睡,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一推开门,里面僵直的身影让她的心狠狠一颤,她闭了闭眼,走了过去:“妈。”
啪!
一巴掌甩过来。
身子不适又加上忙了一上午,甄柔一下子跌倒在地,下意识的捂着脸,还有些茫然,这是甄语第一次打她,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眼睛眨呀眨的,像是受惊的小蝴蝶一样扇着翅膀,脸上煞白一片。
甄语眼还是红肿的,看了她这幅样子,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你让我怎么说你,小柔,你让我怎么说你?”
甄柔有些慌,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对不起,妈。”
“我问你,他有没有做防护措施?”
“我”她难堪的别过脸,小声嗫嚅,“我不知道”
“你们把这个吃了。”小小的白色药丸在精致的包装里躺着,她脸色刷的变白,饶是再不通事,她也知道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
简单的吞咽动作却像是生撕刀割一样,艰难的滑动下去,她身子无力的再次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你该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毕竟才十几岁,遇到这种事情,以后怎么嫁人?
甄柔垂下眼睑,看着地面,眼一闭,泪如珍珠般滚落在地:“我会忘了的,我们两个都会忘了的。”
“你啊”甄语走向前抱着她:“是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
“妈。”甄柔打断她,“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你好好的就行了。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要再提了。”
甄语的眼底满是心疼和挣扎,拥着他的手紧紧交结在一起:“你以后该怎么办”
***
家里的气息像是回到了几年前,方冕爷爷去世的时候,家里安静的似乎没有人烟。
刘嫂被查出患了肝癌晚期,是方冕嘱咐他家人陪同去医院检查出来的,这样一来,就留在了老家。
方季安也没有那个心思再请人,好在甄语什么都可以张罗着,省却了他不少心力。
方冕的伤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蒋卿搬过来照顾了一阵子,终于能下地走动。只不过,再也没有了生气。
楚子严自知有愧,偷着来看了方冕几次,也不好说什么。
下午的天有些阴沉,方冕看着厨房里蒋卿忙碌的身影,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
已经是深冬,外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要把人撕裂一样。
好多天没有清理,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青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站在风中,衣袂翻飞,却孑然一身
。
后背的伤还有一些没有结疤,过大的动作是白色纱布透出丝丝血迹来。
风将他半长的头发吹散在脸颊前,盖住了那双没有半分神采的眸子,一刀一刀,刮在脸上,刺进肉里。
本来想要借此得到丢失的幸福,可是一顿打骂下来,心底最后的一丝火焰也被浇灭了。
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
就他自己了。
他终于攀爬到那个曾经以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那个大石块在狂风的呼啸下依旧傲然独立,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他扶着咯手的石块,慢慢踱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再也站不起来。
任冷风从头到脚从外到里将他吹了个遍,他硬是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就那样,僵硬了一整个下午。
只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同样有一个人,一路跟上来,在风中痴痴地看着他。
他坐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直到他扶着石壁,慢慢起身,她才藏在石头后面的山坡下,看着他明显不稳的身子晃晃悠悠走下去,泪湿了一片风。
也吹散了曾经以为的,一生一世。
☆、第四十四章
“再后来呢?”徐清敷着面膜的脸只剩两眼提溜转,那里面散发的光比为了突出谈话氛围特意只剩下的那盏台灯还要亮,“是不是那小帅哥受不了你们如此的无情对待,风萧萧兮就去了英国,一去不复反了?”
听了一晚的故事,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大好的年华甄柔身边却没有一个护花使者,原来啊原来。
最初见到甄柔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孩子身后一定有故事,隐藏了这么久,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青梅竹马痴痴缠缠的故事,这可大大满足了她看似成熟稳重,实际上八卦又内腐的花花肠子。
看着她自以为言情天后的料事如神模样,甄柔笑了笑,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左腕镯子,一颗一颗,细细的描摹着。
“唉。”见她没什么反应,徐清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重新追求你?”
甄柔愣了愣,望着橘黄色的小台灯,带着蕾丝的巾幔笼着淡淡的光,那股光渐渐的聚拢成一团,忽的变作方冕犀利中带着忧伤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她将头埋进双膝间,不再说话。
这是她惯常的鸵鸟姿态。
徐清一把将面膜扯了下来,叹了口气,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同居了一年之久,徐清已经了然了什么时候怎么做对她最好。
右手持续的描摹着镯子上的花纹,一点一点,怎么都停不下来。
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想起来,哪怕一分一秒。
那是午夜梦回最痛苦不堪的回忆,那是百转千回最不能揭开的伤疤,是笼罩在他们所有人身上的乌云,躲不开,忘不掉的阴影。
她使劲闭了闭眼,再也不愿意睁开。
可是无论你再怎么不愿意,明天还是会到来,它的脚步从来不会因为你的情绪而停下。
无论你有没有准备,无论你甘不甘愿。
***
旋转的玻璃门,靠近就是一片浓郁的咖啡香,报了名字,年轻的服务员就把她带到角落靠窗的位置,那里,已经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一侧。
“请问,是郑浩然先生吗?”
男人抬头,是一张温和而清润的脸庞,不算俊逸非常,但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看起来很是好脾气的样子。
“你好,我是郑浩然,叫我浩然就行了。”声音清润,不高不低。
“你好,我是甄柔。”甄柔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仪表堂堂,方季安这一次应该是被方冕回来的事吓坏了吧。
点了咖啡,郑浩然看着她:“方叔叔还好吗?家父最近常提到他,还说有空拿着棋盘去他家切磋一下呢。”
甄柔笑:“还是老样子,整天工作。”
郑浩然点点头:“听方叔叔说,你是在丽都工作?”
甄柔点头,刚想开
口,身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来:“浩然。”
甄柔愣,回头看着款款而来的人,刚想开口,郑浩然已经站了起来,笑着走过去,给来人一个拥抱:“方冕!好久不见了!”
方冕回他一拳:“你小子,回了国也不跟我说一声。”
郑浩然笑:“这不是所有的事都揽一块了嘛,还没来得及。”
方冕挑眉看着坐立不安的人,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感觉怎么样?”
郑浩然愣了愣,随即笑开:“还好,就是老爷子那里不好说。”
方冕一手支着耳鬓处:“都一样。”
这两个明显认识明显要把她晾在一边的人款款而谈。
被漠视的人终于按耐不住,这种状况下,再不识相的做点什么,那就真是傻子了。甄柔起身:“我去下洗手间,抱歉。”
郑浩然点了点头,方冕看她一眼,微微侧开身子。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甄柔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眉心,又戴回去。昨晚一个晃神,把隐形弄坏了,还没来得及换,也不否认,她有扮丑的嫌疑。
走出洗手间,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提步向座位走去。
到了跟前,她愣:“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方冕将咖啡杯缓缓放下,磕在琉璃石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却让她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坐下。”声音无波无浪,听不出是喜是怒,但这个时候最不能惹他,甄柔饶是再不情愿,也只好乖乖坐下来。
一杯咖啡下肚,他还是不说话,她却来越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你不是说过不会干涉的吗?”她抿了抿嘴,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