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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柔看了人群中笑的依旧的吴承宇一眼,连忙跟上。
十月份的天气本来应该是干燥一片,却不知为什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路上浸湿一片。
甄柔看着雨幕中他的背影,修长的躯体似乎带着些微的颤抖。她眉头微皱,冲上去,从背后拥住他。
他一僵,顿住脚步,双手缓缓抬起,附在她纤细的手上,慢慢掰开,声音中带着嘶哑:“我想静一会。”
甄柔看着已经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缓缓蜷起手指,似乎上面还保存着他的温度。
*****
楚子严从教室里走出来,看着已经变大的雨,暗骂了一声。
还好中午的时候带着雨具,要不然铁定成落汤鸡。
打开伞,他悠闲地
走在雨中,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顿住,张大了口:“甄柔?”
那个躲在大榕树下,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的人不是甄柔是谁!
“先喝点,暖暖胃。”楚子严将一杯热饮推给她,又给了她一块毛巾擦头发。
“谢谢。”甄柔端起热饮,慢慢的啄着。楚子严的家跟方冕家差不多,都是独立的楼房,不过新好多。
“你来找我,因为方便面吗?”
“我想知道,他跟吴承宇到底是怎么回事。”甄柔抬起头,看着他,一脸坚定。
楚子严的脸色变了又变,微微往后一靠,单手放在嘴边。
☆、第二十三章
窗外的雨啪啪的拍打着玻璃窗,一滴一滴向扑向灯火的飞蛾,撞击,迸开,再沿着冰冷的玻璃滑下去。
楚子严看了看大厅里高挂的钟表,隽秀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和犀利,让她狠狠一颤。
“我们的外婆在不远处的村子,跟吴承宇是一个地方。由于两家人关系很好,方冕与他年龄又差不多,所以很合得来。那时候的方冕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虽然是被惯大的,但对人却很好,尤其是一张嘴,甜的能把家里人哄得团团转。他们两个脾气投,做什么都在一起,好的连我都妒忌。直到吴承宇的邻居从国外归来,带回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穆舒。她很是漂亮可爱,也有些恃宠而骄,很是任性。吴承宇很喜欢和她玩,但穆舒喜欢的却是方冕,只不过方冕当时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一心把她当妹妹。穆舒对我们说过,吴承宇太好胜,她不喜欢他的心机,太过深沉。我们当时听到根本就不相信,直笑她人小鬼大,还知道什么心机。后来,我生了一场病,在医院住了十多天。一出院,就听到穆舒也进了医院的消息,方冕也被他爸爸关在家里闭门思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们一提到这个就慌乱的掩饰过去,偶尔听到他们在私底下说,见到穆舒的时候她一身的血。穆舒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随着全家人去了国外。”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缅怀,“也是在这个时候,方冕的爷爷因为心疼他,中风去了。方冕从这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暴戾,狂妄,不再学习,整天打架,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走不进他身边。我一直不清楚为什么,直到有一次,我和他偷喝家里的酒,他喝醉了,在酒窖里大哭大闹,我才了解事情的全部。原来,吴承宇这个混蛋将他们骗上山,穆舒不想去,方冕非拉着她,结果,吴承宇在方冕面前□了穆舒。”
甄柔捂着嘴,眼里全是泪。
方冕,那个不可一世的方冕,竟然遭受了那么强烈的背叛。难怪他的身边从来没有朋友,难怪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任谁也不让靠近!
那时候的他该有多难受?
现在的他又该多难受?
还以为吴承宇是良心发现,可结果还是一个阴谋,将他逐出这个班级的阴谋!
“他们在吴承宇设下的陷阱里困了一整晚,穆舒差点丢了一条命,她当时才十四岁。方冕一直认为这是他的错误,是他害了穆舒,那时候心高气傲的他哪受过这种挫折,他躲在屋子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谁叫都不管用,大人们都劝他,不是他的错,跟他没关系,可是越这样,他越难受,越难受,就恨不得杀人去泄恨。他爷爷去了之后,他更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最疼他
的爷爷。每天昏昏噩噩的过着。吴承宇这个变态,外表装的像个人,实际上就是个畜生,那时候他也才只有十五岁,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妈说,他这样算是把方冕给毁了,这还没完,从那之后,只要是方冕的东西他都要抢,抢完了再狠狠的扔掉。”他顿了顿,目视着甄柔,“这几年一直活在内疚和痛苦里,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不再靠近任何一个人。只除了你。你是我见过的,他唯一允许靠近的人。”
甄柔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伸手将眼泪胡乱擦去,她紧紧抓着楚子严的手,泣不成声:“我担心他,你帮??????帮我找他,他身上还有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伴着强烈的风把树枝打的摇摇晃晃,两人拿了两把伞迎着风到方冕家,却听到刘嫂说一直没回来。
两人越来越心寒,眼看着天已经慢慢黑下来,却始终没有头绪。
对视了一眼,两人齐声:“我知道在哪了!”
将雨伞换成雨衣,两人急忙跑出去。
山间的小路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楚子严拉着甄柔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上爬,狂暴的风将他们的雨衣刮开,猛烈地雨将他们的衣襟全部打湿,与水混合着汗水打在脸上,身上,衣服揪在一起,粘成了一片。
甄柔按照楚子严说的方法,小心的踩着一块块的石头,走到山半腰的时候,一时情急,脚下一滑,砰的摔倒在地上,翻了个滚。
☆、第二十四章
楚子严一把抓住她,将她下滑的身子稳住,心颤了颤:“你还是回去吧,我去找他!”
甄柔借着他的守站起身,脸上看不清是雨还是泪:“你不用管我,先走,去找他。”
楚子严见她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把她扔在后面是不可能的,两手扶着她的胳膊往山顶走去。
终于到了山顶,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喊过叫过的地方。
雨幕之中,往日的青翠浑然不见,一地的荒芜浸满了雨水。隔着厚厚的雨帘,实在是看不到人的影子,甄柔心慌乱成一片,一步步朝那一次他们坐过的大石块走过去。
方冕呆呆的坐在那里,顶上的石头为他着去了一些雨水,但还是有不少随着风浸湿了他的脸和身子。平日嚣张的往上竖起的头发现在软软的趴向一侧,脸上也是一道道,表情麻木而怆然,像一墩僵化了的雕塑。
衣襟被浸湿,露出包扎的纱布,浸出鲜艳的红色,一道道的,触目惊心。
甄柔心疼的像是揪在一起,被人狠狠的抓着。她慢慢上前,将雨衣脱下来,环住他的身子,抱住他:“还有我在,我陪着你。你想哭,我也陪着你哭。”
方冕慢慢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楚子严,又看着怀里的甄柔,慢慢弯起嘴角,眼角大颗大颗的泪滚落在她的脖颈:“小柔,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
方冕回到家就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方季安没有回来,打电话打不通。刘嫂年纪又大,楚子严冒雨去门诊部买了退烧药给他服下,甄柔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他回家,自己守在一旁照顾他。
刘嫂更是急,在一旁看着看着就摸了泪,甄柔实在是不忍心,就让她下去给方冕熬点粥,醒来的时候可以吃点。
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换了六七次,可是温度还是一点没退。
如果我早遇到你,一定不会让你这么难过。
她看着他殷红一片的脸庞和炙热的温度,伸手抚摸着,心揪成了一团。
方冕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么熟悉,在自己每次生病的时候陪在身边忙里忙外,柔软的手贴在自己额头,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环绕。
他心头一软,低低的叫了出来:“妈??????”
甄柔正在拧着毛巾,淅淅沥沥的水声让她听的模糊,她一愣,停住动作,他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妈??????我想你???
;???”
她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滴落在水盆里,回过头,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双颊一片红,上半身因为体热而从被子里挣了出来。
她将他额头上的毛巾换下来,凉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乖,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方冕热烫的手顺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一侧轻轻摩挲着,眼角划出一道莹亮的泪痕:“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