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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我想我可以理解你了。但是,子煊……”他松开她,等着她继续说。
“我觉得现在的我们不适合这样的浪漫,也不适合那样的暧昧。”
真正浪漫的颜色是白色,可以看不见自己,但是瞳孔里有对方。而他们此刻背对着沉静的夜色,像迷途的孩子,不知所措。
至于暧昧,他出于无意,而她却急着打消。
他站着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说,“我送你回去。”
下车,告别。
他们都不知道前面不远处,分别有两个战场,在等着他们各自批铠带甲的上场。
第六十一章
回到家,繁艾觉得累,进了自己的房间,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闭上眼睛,却想到那个吻。
她骗不了自己,其实在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更懊恼刚刚的自己,听着他再一次的表白,在冷静而漠然的打断之后,此刻心里却不得安宁。
她蒙上被子,告诉自己那一定是个陷阱。
可是似乎自己的一只脚已经不可自拔的落入了陷阱之中。
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用手机,拿出来开机。
紧接着,电话不停的振动提示收到的新的短消息,再一看,无论是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还是短消息,都一致显示来自同一个熟悉的号码。
手里的手机还在孜孜接收讯息,手心的温度因为它不间断的振动而变得灼热,她一条条的往下翻看,直到屏幕上方的小信封标记开始发红闪烁,提示她收件箱内存已满。
她久久地对着那只不断闪烁的标记,却没有删除。
快捷键一直没改,长长按下那枚泛着白光的数字,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电话通了几声,却无人接听,一会儿,一道机械的女声提示她,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他掐断了她的来电,为什么?
有那么几秒,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不过此刻她的勇气像被塞满氢气的气球,不小心脱离了她的掌控,就决定肆无忌惮的飞得远远的。
有时候,过于理智的思绪,就好比一把满身缝刃的刀,会让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繁艾想这句话,或许说得就是一直以来的自己。
她决定再拨他的电话。
这次没有被掐断,却任凭它响了很久很久,久到繁艾打算现行挂断的时候,突然被接起,繁艾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来厚而纯,像几个月前的那晚,她听到的一模一样。
她记得那道声音,是郭斯曼。
这次轮到繁艾挂电话,塞满勇气的气球飞到远处的时候,突然爆裂了,气球漂浮,而她也开始生气。
不再闷闷的,而是急需发泄。
它给他回复信息,第一次有骂他的冲动。
发完了短信,关机,睡觉。
郭斯曼看见潘子煊捧着牛奶出来,接过牛奶,连忙把电话递给他,“潘,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第一次我本来想掐掉等你回来再回拨,第二遍接了,对方却挂了。”
潘子煊拿过手机,通话记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繁艾,刚好又收到来自她的信息,翻开一看,只有短短几个字,是这样的,“潘子煊,你是混蛋。”
“你对她说了什么?”
郭斯曼喝一口热牛奶,觉得有点困,看见他突然如此紧张,觉得纳闷,“三个字,喂?你好。就这样,然后就挂断了。”
潘子煊试着拨她的电话,发现她却关机了,有些着急,却又不好发作。
“什么重要人士?这么紧张?”郭斯曼喝完牛奶,下面该去睡觉了,不过仍然有些好奇。
“你知不知道我离婚了,刚刚打电话来的是我孩子的妈,也是我前妻。”他一口气说完,看着郭斯曼长大了嘴巴,一阵诧异。
“天呐,我不过走了几个月,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
想想前后一共四个月不到,她在新加坡安心养胎,要不是突然跑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现在该怎么办?她好像生气了。”潘子煊坐下来,看着眼前消失了即将四个月又突然出现在他门外的郭斯曼,有些无奈。
“我帮你向繁艾解释。”郭斯曼连忙建议。
“她关机了。”他摇摇头。看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真的太难捉摸了,无奈处就在于常常巧合的不差分毫,叫人无从下手防范。
“她生气了,表示她在乎你的电话被另一个女人接,而且她在吃醋。”其实,女人的大脑构造常常有着惊人的相似。
被她这么一分析,潘子煊觉得刚刚还沉重的自己突然有一半正在变得欣喜,他翻开她的短信,再看一遍,潘子煊,你是混蛋。
他记得她从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过话,女人实在是很难琢磨,几小时前,她可以冷静的告诉你,我们不适合这样的浪漫,不适合那样的暧昧,几小时后,却又用前所未有的语气来骂他。
“我要睡觉了。”郭斯曼伸个懒腰,说完,就往他的房间走。
“对了,我接到彦其的电话,让我照顾你几天,他很快就来接你。”潘子煊没想到他身边的两个好朋友会修成正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郭斯曼不自在的笑笑,总不至于告诉他,她就是因为他的逼婚而飞回来的吧。正要跟他说晚安,却看见他在仔细的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白光映着他的脸,看来,她真的没看错,他确实是在笑。
第六十二章
一星期后。
午睡成了繁艾打发一个闲闲下午的必修课,醒来的时候,看见厨房的水池里放着一大束颜色醒目鲜艳的玫瑰,它不动声色的躺在那里,红的招摇放肆。
她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苹果。洗毕,她看见花瓣无奈的沾着水,吐露凄凉,好像在指责她身为主人,可是责任感却太淡漠。
她转过身去,咬下一口苹果,“咔嚓”一声,清清脆脆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走到水池边,看着簇拥紧抱的花朵。
“好吧,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你们等等,我出去替你们买花瓶。”
附近新开了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在周末临近傍晚的时候,似乎大家都热衷于来逛逛。繁艾挑了一只玻璃花瓶,光滑而透明,灯光下泛青,说实话,她不太满意,不过为了家里的那束不速之客,难得如此。
旁边的货架上是餐具,那是她从前最爱流连的方位,总想着替他清冷的厨房张罗置办器物,现在不用了,想到还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逗留了一会儿,结帐的时候,发现前方排了一截长长的队伍。
终于轮到她,把推车里的东西拿出来结算,结算完了,才发现几天不出门,原来钱包里现金不够。
超市的收银员在忙碌的时候难免有点不快,看着她递过来的卡,无奈地指指她的头顶,又说,每排的前面一台都可以。
繁艾连忙抬头,橙色的塑料牌上赫然写着,此机不刷卡。只能一边抱歉一边手忙脚乱收拾了一大堆东西重新放回推车里,想到又要重新排队等上这么长时间就头疼。
“我来帮她付。”
繁艾猛得回头,就看见潘子煊朝收银小姐递过一张钞票,对上他带笑的眼睛,连忙别开。
繁艾推着结算完毕的东西,往前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车里的满满两塑料袋的东西突然被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人给拎走。
“帮人帮到底。”繁艾听见他是这么说的,想起刚刚自己似乎忘了说谢谢。
“谢谢。”
“我看见你好像买了花瓶,用来养我送的花?”他照顾她的脚步,走得慢。
繁艾不置可否,反而加快了脚步。
“那你喜不喜欢?”他连续在花店订了一个星期,想想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
繁艾偏过头来,看他的脚步明显是在迁就她而慢中夹快,细碎的有点奇怪,不过似乎带着不少的诚意。
想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做声。
“那沉默就等于默认。”
“看来几天不见,你的皮倒厚了不少。”繁艾打断他,不知不觉地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缓缓抬高,接近他的脸,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来。
“我也发现你好像胖了不少。”他把两只带子并上一只手,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很自然地牵住。
两人迎着落日的余晖往前走,天色红得招人喜欢。
“你还在生我的气?”
“奇怪,谁告诉你我在生气?”
这一个星期以来,繁艾每每看见准时被送达的大束鲜花,总是一边听着自己高频率的心跳,一边教训自己,静坐吧,我的心,不要扬起你的灰尘。
不过似乎灰尘还是扬起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
“那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去等你总是等不到。”
繁艾听着他微微抱怨,闻见一股小男人味道,的的确确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孕妇该和手机绝缘,你不知道会有辐射?”她的手被他抓着手心里,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