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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即会相见,我们有着世间最浓厚的血缘,一定可以相见相认。”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但方义在心中始终是这样相信着的。
“妻主,有你这份心在,上天一定会成全,让你们父女相见的。”
方义换了个话题,说道:“唱晚,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想不想去哪里走走看看?”
唱晚呵呵笑着说道:“只要你陪着我,哪里都可以。”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方义和唱晚沿街一边欣赏着路边的美景,也一边品尝着小摊上的美食。两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咦,前面好像就是城外茶摊上的茶客说的如意阁。”方义随口说道,“天还没有黑,貌似就已经客从云来,看来里面应该挺不错的。”她想到的是于正朗和那位青岚公子,想的是能否通过这两人接触威远镖局和盐帮。
唱晚顿时脸色一青,没好气道:“既然里面可能有那么好,那你就进去玩玩吧,我先回客栈去了。”说罢,他便转身就走,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唱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那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唱晚一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如意阁的事情,就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
方义这才缓缓向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打算通过青岚公子和于正朗的这层关系接触威远镖局甚至是盐帮。
“真的就只是这样?”听她那么说,唱晚已经放心多了。
“当然就只是这样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唱晚顿了顿,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谁让你看到那地方,就说那些话的。不论换成是谁,心里都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了,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想法。”方义凑近他耳畔神秘莫测般的说道,“为了补偿你,我今晚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晚饭过后,满怀期待的唱晚怔怔地看着让她换身女装的方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要带他去如意阁!
看着那些醉醺醺的人,唱晚始终依偎在方义身边,眉头更是紧紧蹙着。方义不禁在心中暗自叹气,只得先找了个包厢坐下喝茶。
方义出手大方,只对老鸨说要听听曲子。那老鸨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唱晚的身份了,只顾收下钱让他们随意。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有位青岚公子才貌双全,可否代为引见?”方义朝那老鸨微笑着说道。
那老鸨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从外地来的,难怪我怎么觉得像您这样的妙人也陌生呢?不过,这位小姐既然是慕我们青岚公子的名而来,就应该知道他和威远镖局的于少镖头关系匪浅。”
方义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于少镖头是青岚公子的入幕之宾。”
“没错。”老鸨道,“我可以为您引见,但他见或与否,我可不能替您担保。”
“没关系,只请您引见即可。”方义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我这儿有份见面礼,请您转交给青岚公子。”
老鸨的身子扭了扭,看似很不情愿。方义心中明亮,拿出一锭银子,“劳烦了。”看到银子,老鸨就喜滋滋地收下了。“小姐放心,我这就亲自给您送过去。”
老鸨走后,唱晚不禁问道:“妻主,你在信里写的是什么?那个什么青岚公子会见我们吗?”
“会的。”方义浅浅地笑了笑,“这个青岚精通音律,也最好弄丝竹,那封信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一首他从未耳闻的新曲。”
第58章
果不其然,方义和唱晚刚喝了一杯茶,就有人自称是青岚的贴身侍从,来请他们移架一叙了。
一进入青岚的房间,方义便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青岚婉约秀气,人如其名,像夏日拂过绿叶的和风般耀眼迷人。“青岚见过小姐、公子。”
唱晚不由地一愣,方义微微笑道:“在下姓方,这是内子。我们初来扬州,听闻公子琴艺无双,便想着能否有机会可以一饱耳福。”
“青岚才疏学浅,只愿不会让方小姐和公子失望。”青岚语气疏而平淡,焚香净手后才坐到琴架前开始抚琴。
见他对琴如此重视,方义便更觉他的不俗了。只见他那指间流淌着的清风,忽强忽缓,似乎在诉说自己的身世。一曲作罢,让人仍觉意犹未尽。
“琴艺无双,青岚公子当之无愧!”这是方义由衷的赞美。唱晚也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泠泠七弦诉真情。”
青岚微微笑着,如梦似幻,说道:“两位谬赞了。”他拿起方义事先送来的信笺,“方小姐,请恕青岚愚昧无知,不知这曲谱出自何处?”
“这曲子是一位风姓之人所创。”方义的嘴角露着淡淡的笑意。
“姓风?”青岚微微一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难道是二十年前,一曲《鸾凤鸣》响遍天下的风冰霜?”
方义一愣,没想到那位人如其名的风长老在琴界的名声这么响亮。“我与那位风姓之人有约,有关他的事情,请恕方某不便再多加相告。”
青岚一躬身,道:“是青岚看到这首曲谱太兴奋了,方小姐请不要介意。”
方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方某请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这时,勾栏院中常有的事情发生了。有个大嗓门在外面用醉醺醺的声音在嚷嚷着要见青岚,门在一瞬间就被推开了。
油面肥肠的女人一看就是个纨绔女,“还说什么身体不适呢,原来是有客在这呢!”这是指方义和女装的唱晚哩。“青岚公子不是向来自视清高的吗?我可是听说除了那个于正朗,你从不让其他女人进你的屋。我可是吃了多次闭门羹,今天怎么就为她们破例了?看这两位的长相如此清隽,难道是男扮女装?”
“柳小姐,青岚今日还有客自此,烦请您离开。”青岚声音清冷非常。
方义护着唱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眼看着那人动手动脚,青岚就要吃亏之时,方义才及时出手相助,制止了那女人。“大家来此也就是为了图点乐子,何必弄得不愉快呢?”方义抓住她的手腕,扣住脉门,让她动弹不得。
看似温和却暗藏深意的笑容,再加上已被钳制住,再愚笨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处于下风了。那女人打肿脸充胖子,带着颤音地说道:“你可知我是谁?在这扬州城里,还没有人敢惹我!”
“我不知道你是谁?”方义眼神更加凌厉了起来,“我只知道,在这整个凤天皇朝,还没有我不敢惹的人。”我连凤承平都敢惹,哪还管你是张三,或是李四?
见威逼不成,那女人只得恨恨瞪着方义,咬牙切齿般的说道:“算你狠!我走!”
听到她说走,方义这次松开了手。顿时,那女人匆匆狼狈离去。
青岚却是面带忧色地说道:“方小姐,刚才这人是盐帮的大小姐柳胜蓝。盐帮在扬州的地位非同小可,连官方都要礼让三分。青岚不知方小姐的来历,但也不希望小姐因为青岚而无辜惹上麻烦。”
“青岚公子不必担忧,凡事总在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方义很轻松自信。“今日叨扰了,我与内子也该回去了,告辞。”
青岚躬身点点头,“方小姐今日先赠曲谱,后为青岚解围。不知小姐可否告知您与夫君的落脚之处,待青岚来日亲自登门拜谢。”
“青岚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是暂且在城北的一家悦来客栈,不日即将离开扬州。”你若是真要来拜谢,那就带上于正朗吧。
走出如意阁后,唱晚不由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忿忿道:“那里面乌烟瘴气的,我都快难受死了,真不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还要那么欢天喜地地往里跑?”
“她们自有她们的乐趣,我们不喜欢的人也不需要知道她们的原因。”方义呵呵笑着,心中却是想到:不过这样走过一遭才不算白来世上一趟。
“我肯定是不喜欢那种地方,你真的也不喜欢?”看她从如意阁出来后就笑得一脸欢畅的样子,唱晚心里就很是不爽。
“我最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方义答非所问,却也说的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