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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还是......手机始终占线,音信没有半个,我急了,站起来坐下去,满屋子乱转。人呢?我的新郎官呢?披件衣服上阳台,清楚这样没啥用,可还是不死心的想来看看。总不至于望夫成石那么惨,大不了,也就是个感冒。他竟真的在楼下!正倚在车前面,皱眉,抽烟,讲电话。小小的泡沫盒子放在引擎盖上,我知道那里是些大地草莓,滋味地道又纯正。站住不动,希望他能灵犀相通发现我,可快乐过头的我忘了,既然我们不是长了双飞翼的彩凤,又怎能心理活动一点就通。这个电话很重要,很重要!行人越来越少,周遭安静,那小小的越野车象离岸孤岛,载着挣扎求生的飘流客,替他保守秘密,替他遮风挡雨,陪着他,让他靠。很长很长时间过去。直到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雕像,他终于打完电话,可还是不上来,干脆坐上道沿,继续皱眉,继续抽烟,时不时抬起手端详,指甲如那天一样,在灯光下,被照出亮亮的光。
勇哥你不明白,不只车能陪你,我也能。搬来凳子,于阳台端坐,我聂恩生,要陪我的老公一起发呆。夜深,风大,多云天空不见星子,阴沉,冰凉。缕空睡衣只是样子货,就算加了外套,我还是冷,纱料蕾丝硌着皮肤,硬梆梆的扎人。
街灯昏黄,小小一点亮融进夜色,带不动大片大片的黑,那黑太浓,太深,象是厚重的墨,慢悠悠洒出来,再一寸一寸,渗到心里去。我看着楼下,看着遥远的他,看着我们之间,距离一光年。
野兽不接吻
他到底还是回来了,一身烟味的站在门口换鞋,头低着,对我说:“车坏在半路,才修好。”
看不见他的眼睛,我冲黑黑后脑讲话,听见自己的声音,云淡风轻:“没事儿,洗洗睡吧。”
质问他?揭露他?不。新婚第一天,我得维持安定团结的局面,哪怕,是做假。听见我的话,他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脱衣去洗澡,拖拖拉拉的走路,行动间,疲态尽显。
下午那个语调轻快的勇哥不见踪影,我们都在沉默,象河蚌,闭紧自己的壳。
他的电话搁在桌上,盯着那小小机器,我感觉诱惑,无比巨大。调出手机号?象电影里演的那样连号码带通话时间查个底儿掉,然后杀将过去,纠出幕后妖精,痛殴,哭求,打击报复,威逼利诱?手举起来,最后还是放下,心里默念四字真言:“安定团结,安定团结。”
算了,眼不见为静。那晚我们在床上折腾,刚关灯就扭在一起,他忘了带上香蕉味,我忘了展示缕空花,他有事瞒着我,我有气怨着他,我咬他的乳头,象是食人魔汉尼拨,他亲我的脖子,如同吸血鬼德古拉。
“恩生,恩生......”抱紧我,他无意识呢喃,不断嘶嘶啦啦的哼哼,却一直任我咬,出血也不喊疼。
有点心软,觉得他也不容易,谁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其实半斤对八两,一个心飘三山外,一个魂走五岳峰,不过是凑在一起过日子,我吃哪门儿干醋。越琢磨越难受,象挫刀蹭过心脏,不爽不利的疼,一时自暴自弃,干脆闭了眼,想着做对儿感官夫妻也挺好,凑过去,试图亲他的唇,他却扭头躲开,转而一路向下。抓住他的头发,欲望急急退散,心里怒火中烧,该热的再也热不起来,该痒的再也痒不下去。为什么不吻我?就算忘记吃草莓,我也有刷牙,不说香气扑鼻,也没臭不可闻,转来转去的躲着,这情形,让我多尴尬!恼起来,一脚蹬开他,那话儿刷过我大腿里侧,高温滚烫。“恩生,你干什么!”他质问,喘着粗气。我翻身,发誓不理他。去呀,有能耐去找那个谁谁谁去呀!安定团结,不和谐因素就在这儿摆着,让我怎么安定,怎么团结!坐起来,准备下床清洗,激情时分浑身的汗湿是助燃剂,可现在,只是让人感觉黏塌塌的不舒服。“干嘛去!”大手一捞,扳正我的脸,光溜溜的陈勇拉住光溜溜的我,锁进怀里,盯牢。
他的眸子深黑,于暗夜里闪出碎钻般的光,同样汗湿的脸上油亮油亮,脏兮兮的性感。
他看着我,皱眉,抿嘴:“你在生气。”我说:“不敢,不敢。”“真的。”“煮的,放开,我要去刷牙。”他不松手,反到指头用力,钳紧我的下巴:“恩生,我......”停住,我能感觉他的胸膛震动,牵着肺,吸气,呼气,深吸气:“我今天骗了你,车没坏,我一直都在楼下。”心突地一跳,天啊地啊,他要说了,他要和我开诚布公了!“记得原来店里那个大师傅吗?没错,就是老刘,回来的道儿上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手里那个肉串煨料的方子可以转让,开价六万。”“讨价还价半天,最后谈成四万,还是有点贵,可那方子真是好,不要可惜。”
“不敢告诉你,怕你这学会计的拿出谨慎性原则说教。”“我知道,我知道,咱们现在闲钱不多,但让别人得了去,我又不甘心。”
“所以没上来,坐在楼下寻思怎么办。却忘了,我今天这行为,实在不合时宜。”
话音落地,手劲趋缓,他咧嘴低头,亲我的腮:“恩生,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平缓,柔和,没有破绽,黑蒙蒙屋子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读不透他的表情。就算直觉内里文章一大篇,可瞅瞅男人的脸,到底啥也没说出。就这样?这么简单?算了,算了,和平的小树枝儿正晃呢,不接,那才叫傻。迷迷糊糊伸手,抚他的眉,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觉得那攒成一团的眉,还是展开比较好看。
这真的不能怪我,谁让他,男色惑人。见我这般模样,他的肌肉懈下来,开始放松的笑,冷不防抓过我的指头放进嘴里吮,含混不清的说话,语意暧昧。“老婆,你看我这都老实交待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从宽发落吧。”攀上来,手脚渐渐不老实:“半道撤梯子,恩生啊,有你这么狠的人没有,我一定要,一定要......”
说不下去,他的头颅在我胸前忙碌。勾魂的唇,消魄的舌,双管齐下,真真让人神迷意乱。
开始喘息困难,体内麻痒酸涨,好不容易守住半丝理智,抬起他的脑袋,我说:“吻我。”
一下子,动作全停,他愣住,听我这么说,好象听到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靠近,薄凉嘴唇印上我的唇,如蜻蜓点水而过,同时挺腰,悍然进入,不留一秒余地。
“啊!”颤着嗓子,我叫出声。无关激情,无关风月。身体很热,心却凉透。有叹息从裂了血口的腔子里流出来:他不吻我,他不吻我......
手脚并用,抵住他,动一动,指一指:“后面,后面。”他不说话,依言转过,摆正了,继续进发。黑暗里,叠于床上,肉体撞击声响得惊天动地,体液四溢中,感觉我们两个,象野兽。
对,就是野兽。野兽不接吻,野兽不做爱,野兽那叫:交配!
半斤对八两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眉头深锁,嘴微张,小呼噜一阵一阵溜达出来,象压住的喊,闷沉沉。
看着他,心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如同鼓涨气球一下被扎破,瞬时功夫一切归零,唯剩张皮,软软趴在那儿,半死不活。记得小时候跳猴筋,一群小孩儿边跳边唱:蛤蟆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猪,气得蛤蟆直哭。人家杀猪,蛤蟆生什么气?这个问题想到大也没想明白,可童谣却是深深刻进脑袋里,连带着,记住那气鼓的蛤蟆,直哭的蛤蟆。蛤蟆呀蛤蟆,你说你招谁惹谁了?又躺了会儿,百无聊赖下越躺越饿,这才想起从昨天到今天我跟本没吃多少东西,如今已是头发昏眼发花,辘辘饥肠高唱一曲空城计。真是,没事儿讲什么情趣,就应该让他带点酱汤回来,管它香臭,起码饿不着。
披衣下床,找食吃。翻起昨天被忘在桌上的泡沫盒子,打开一看,满满一盒草莓,烂了半盒。
浪费啊,这得多少钱啊,赶快找盘儿往外拣,看着红艳果子上长出的绿毛心痛:要是昨天吃了不就没事了。
念头转到这儿,仿佛不会走,想了想,干脆,连盒一起扔进垃圾筒。再好的东西没好好保管,变质就是变质,哪怕没坏,也已染上霉菌,早晚是个扔。
“恩生?”被后面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睡眼惺忪的陈勇站在那儿打呵欠:“怎么起来了?”
眯着眼睛,他动作夸张的伸懒腰,幅度大到不合理。这举动让人不舒服,就象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