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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女生站在楼梯上仰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忘了说,我叫姒非微。”
“我是白……”
“白清歌是么?我已经知道了。”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作业本,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年二班 白清歌。
她笑得像只狡猾的雪狐。
(3)
就算再孤陋寡闻,白清歌也听说过姒非微。
这一所的学生没有不知道她的名字的。
和默默无闻的白清歌比起来,姒非微简直是自带200支照明灯生下来的,走到哪都是耀眼的发光体,都是议论的中心。
类似姒非微这样的校园偶像,在城市里的每个学校总有那么一两个,点缀了那个年纪众多男生的梦。
听说她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生,中产之家的黄金组合,培养这个唯一的女儿可说是尽心竭力。
纤细柔美的外表,飘逸淡雅的气质,加上会弹得一手钢琴,姒非微就像是从文艺电影里走出来的梦中情人。
可是,这种完美反而让她成了遥不可及的非现实人物。
有同校的男生曾经这样说过,穿个破拖鞋,拎着油条豆浆,骑个破自行车,去约会她?我自己都能把自己鄙视死。姒非微这种女孩子一看便是要娇养的。人间富贵花,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这个勇气去采摘啊。
正因为这样,高中三年,男生们私下封她为钢琴公主,偷偷看着她,传播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几乎没人敢直接追求她,惟恐自己的言行会破坏这种静谧的和谐。
后来白清歌进入演艺圈,各色美人可说是扑面而来,比姒非微更美的自然不少,却再找不到当初的感觉——那种狂放到无可安置的热爱了。
心脏都仿佛被对方控制着,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跳得快要爆炸,就算在走廊上远远看到她的身姿都有拔腿逃跑的冲动。又害怕又期待,像一件欢喜事又像一种罪孽,单纯的心思,因此变得斑斓起来。
就如诗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只是,最早开的花总是最易遭风催雨折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寓所。
黯淡的阳光透过绣着竹叶暗纹的窗帘只能照出房间的轮廓,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闹钟“嘀嘀嘀”地响个不停。
床上的人一翻身,枕边的纸和书“哗”的一声落到地上。
Takki躺在床上,不耐烦地翻身拍掉了闹钟。
天已亮,心情却如黯夜里一样灰了。
这个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
因为某个人,又自作主张地跑进他的梦里来。
可恶,都是那个该死的人又恬不知耻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缘故!
明明她已经彻底割断了两个人的联系,所以她也被自己彻底清除出了生活才对!
Takki猛地睁开眼,警告自己——
我现在是Takki,不再是那个傻傻的白清歌!
不会为了她而心跳而脸红而不知所措而处处出丑!
他的胸腔里,早就空了。
那个年少愚昧的自己把所有的感情奉献了,就像把羊羔献上祭坛。
一切,都过去了……
再张开眼睛,凝视着惨白的天花板,Takki觉得自己的神智终于清明了起来。
Takki心烦地起身,拂去床上剩余的纸片。
昨天一直在编旋律写到昏睡过去为止,床上散落着各种不知名的书籍和乱涂的纸片。纸片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他这才发现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心跳。
再也无法忍耐这种无声的压迫感,他随便套了件衣服,趿着拖鞋往Min的房间走去。
这一层公寓被VITAMIN三人包租了下来,所以平时房间都不锁门,他轻易扭开了Min的房门。
熟门熟路地取过了吉他,随手调了调音就弹了起来,圆润朴素的音色让他的身体涌起了一阵亲切感。
只靠手指的按压、弹拨就能发出这么纯粹而清晰的声音,任何初学者都会因此而欣喜不已,但要能真正操控着六根弦,让它们随心所欲地奏出曲调,却是需要苦练的。
他也曾为了赶上一个人,拼命地练习。
当初选秀节目上,他用纤长的手指拨弄琴弦,颠倒众生,唱着《美人》时心中所想亦是同一个人。
她给人印象一向气质沉静,在他面前却会有各种活泼泼的表情——记得她曾以非常恼火的表情指着自己鼻梁说:“让我主动去讨厌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又怎么了。”
“就是看你不顺眼。”说着,撵着他满琴房打转。姒非微当时学生会文艺部长,管理琴房,这里便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
他抱头逃窜,装可怜,“师父啊,我又做错什么了?”
“孽障,你被逐出师门了!”姒非微装出威严的声音,但忍不住自己先噗嗤了一声,然后又用力板起脸来,“你说说看,你是怪物么?领悟力和表现力简直不可理喻!天怒人怨!令人发指!简直大魔王的降生,专门是来嘲笑世人的渺小。才弹了一个月吉他,就超过弹了这么多年的我!你说你是不是欺师灭祖啊?”
两人疯上劲来,像两只误闯了人居的鸟到处乱飞。
一个说:“饶、饶命、啊……”
一个追着:“别、别跑!受死吧!”
……
……
回忆越多越烦躁。
那些层层叠叠的、曾代表甜蜜、现在却是无情的回忆,像一把钝钝的刀子切割着Takki的心,痛不见血。
Takki盖住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触及心底的伤疤。
想想当初她是怎么背叛自己的吧!
她的楚楚可怜,她的温暖情意都是假的。
他曾经执着的沉醉,任性的以为,到头来却发现别人不过拿他来打发无聊时间。
是她亲手给他安上了翅膀又亲手轻巧地折断。是她亲手推他跌倒谷底。
那时,她有同情地看过自己一眼吗?
自己又是怎么挺过那段时间的?
那一个接一个的电话,长到绝望的铃声、关机的提示音。痛到狂乱,毫无尊严,甚至想要跪地请求她不要离开,纠缠不休的可憎面孔像个猥琐男。
他的唇边现出一丝冷笑——姒非微,你确实是一所好学校,在你那里我见识了翻脸无情,也学到了铁石心肠。
有今日的Takki,多亏当日一个你……
(4)
“铿!!”
一声巨响,好象都能感觉到耳膜在不停震颤。Takki突然将吉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吵死了!!有完没完!!你以为这是谁的房间啊!”
一条修长有力的腿从被窝中飞踢过来,Min终于爆发了。
他今天的起床气相当恐怖,头发乱翘地坐起,一双桃花眼像是被霜打过似的,又红又肿。
他打了个呵欠,恨恨地说:“这可是我难得的休息,你要发神经,要当摇滚青年要摔吉他,请你找个舞台或者pub耍酷好不好……”
Takki瞥了眼摊在DVD机前的一堆恐怖片,不用问也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糜烂到什么地步。
他们三人发泄情绪都有独特的方式:Takki是喜欢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声音中;Viggo则偏爱通过出汗来排出盐分和不满;而Min这个怪胎却独独热爱恐怖阴森的惊悚片。
一晚上和僵尸、女鬼、幽灵打交道有什么乐趣?其他两人完全不能理解,每次都谢绝奉陪。Min也只好一个人抱着一桶薯片享受这种“恐怖大餐”了。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
除了他们三人,只有公司的职员会来这里。
Takki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梁冶樱。
“我看你门开着,就知道你肯定在Min这里。”她转头看到正从床上飘到地上准备去盥洗室的Min,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一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样。”
“嗯……我做鬼也是吸血鬼……”Min还有点神志不清,睡觉时穿的背心折到了胸口这里也没注意,露出一片平坦的腹肌,春光大泄。
梁冶樱毫不在意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在Min的床上,明显是手工装订的本子,纯蓝的封面上大大地写着几个字:
“古装、奇幻、武侠、偶像剧,”Takki皱着眉头一字一字念道,“这个是什么?剧本?”
“是啊。你跟Min都有份参演。Viggo暂时不加入这部剧,他现在比较合适校园剧。”
“就叫这个鬼名字?”Takki嘲讽道。
“好长、好悚的名字啊~”Min擦了一把冷水脸,嘴里叼着牙刷从盥洗室里跑出来凑热闹。
“《仙魔劫》,原著小说销量过百万,由知名的黄金档导演郑仕宰任总监制总导演,其他的美术指导、摄影、服装设计、道具、武术指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