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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边的书店每周去一次,买两本或是偶尔翻翻,去书店多半因为他有事忙,赶不来。那样等他会自然些,掩盖心里的急切。
既定的线路,已经太熟悉,走多少步都能算出来。在那个路口慢下来,等着绿灯亮起来,和行人站在斑马线一边。不着急过去,看着干道上匆匆而过的车辆,仔细端详。
终于,黑色的吉普从身边开过,随着人流,像是过一条平凡的街道,却以最快速度拐进路边僻静的小巷。
那条小巷不很长,绿色植物蔓延到巷尾,衬着当地的米色大理石,建筑都是古朴风格有些像老城,不少犹太家庭在阳台上摆常青的绿萝,让掩映在巷子尽头的犹太会堂充满生机。
没有祈祷活动巷子很安静,能听见越发快的脚步,常常忍不住跑,虽然记得他给的教训,但是迈进小巷的一刻,心思已经无法收敛。
转过巷位,站在会堂大门前,古老的警钟生了铜锈,敲钟人习惯到门口徘徊,一两个信徒常年在那儿祈祷,她却只顾着寻找。黑色的吉普停在门边,普通泊车的样子,可再走近几步,车门会自动打开。
按捺不住总是奔过去,快乐得像风里飞旋的小蝴蝶。手里的冷饮晃来晃去会洒出来,顾不上,跳进车里扑到等待好久的怀抱中。
车门落锁前,他的手臂已经收拢,亲吻过鬓角,落在唇上。
第一句总是问“今天好吗?”
闻到淡淡烟味,躺在他肩上点点头。手里的杯子被接过去,微甜从他嘴里喂过来。他喜欢拿铁,她喜欢摩卡,如今随性的搭配都已经习惯了。杯子和两根吸管被忽略在车窗边,谈论一天生活的时候,总是赖在他身上不动。
手脚并用,揽紧他的脖子,甚至爬到驾驶座上不放开。一天里只有十几分钟或者更短,这么亲昵的在一起,之后就是匆匆的告别,回到人前保持距离。他会计算时间,可她不听,只会耍赖。
今天她不知道他会来,向着书店的方向,二十分钟后空着手出来,东张西望过马路,书包甩到肩上,按照老路线前进。
果然,车不在会堂对面,听着希伯来语吟诵的诗篇,真想走过去问问敲钟人。他说过也许太忙来不及,可是不甘心,靠在栅栏边期望能有意外出现。
等累了,欠着脚去够栅栏里的一盆冬珊瑚,这花的名字很别致,也叫耶路撒冷樱桃,植株上鲜亮的白色小花惹人怜爱,听说秋冬会结出橙黄色的浆果,像玛瑙珠。
想着那么可爱的果实,怎么会有毒?指尖想摸摸嫩绿的叶片,身子突然被抱离地面,太阳镜歪到一边,耳边是压低的声音。
“又想闯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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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乜……”
来不及争辩,手腕已被牢牢抓住。身子大幅回转,被带进怀里。
“叶子有毒,不能碰!”
说教的声音好大,几乎是在耳边爆开的!
撇撇嘴,想从太阳镜后偷看他的脸,动作太突然,用扛的就把整个人放到肩上,惩罚的箍紧了腰身。发卷挡到眼睛,卡子勾到外套纽扣,忍不住疼哎哎叫参赞。
停下来,发现头别扭的歪在怀里,脸皱成一团。眼角很快就红了,手抓着前襟,咧嘴,真的疼着了。
小心的解开纠缠的头发,手大动作却轻巧,缕开发丝,唇马上贴到额头。白皙细腻,瘀青的痕迹褪尽了。身子自觉往上攀,让他吹,还疼得叹口气。
担心她惹事,不注意的时候常常就跳线,那花是有毒的,连叶子也有。种在会堂四周,总有御防的意思。越是美丽的花朵果实,越可能包藏祸心,她不懂,只知道漂亮。走到拐角看她探身伸手,腕间小铃铛响了,心里跟着一惊。
也不知道还能怎么管束,在一起的时光本就有限,不忍心说她。日子单调,她需要自我调剂,可老实没几天就惹事。
整天蹦蹦跳跳,上周从三四个台阶上往下跳没站住,额头磕在椅子上,吓坏了一楼吃饭的客人,自己也揪心,看她顶着伤痕晃晃悠悠好多天。骨折这刚好几天啊?!
再抱起来,贴着小发卷,往车的方向走,时间不多了,还要赶到郊外见朝纲。想着她不听话,更用力圈紧。
明知道腰上大手的意思,尽量忽视,他总不会当众打她屁股吧,虽然常常挺严厉,但是没有真的惩罚过,最多像上周摔倒,被亲到缺氧窒息。那么罚她是不怕的,罚多少次也不长记性。
还在惋惜小白花从手边溜走,随着他的步子往会堂方向张望。不觉感慨,“那花多好看啊……名字也好听,冬珊瑚,耶路撒冷樱桃……文竹也有毒的,但是碰一下没关系……我家就有好多盆……”
一摇一摆的,被他抱到哪也不担心,每天就这么会儿时间能抱着,怎么也抱不够。半天没理她了,抬头才发现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生气了,立马住嘴!
回到车里,看她系好安全带,马上启动。一路飚飞往城外开。不高兴的时候,他常常不说话,担心又不好总表达的太明显。人前摆着冷漠已经习惯,每每看她出状况就捏拳头。
不听话啊!九岁的代沟,有时候觉得是在和一个孩子游戏,可她又会格外认真,每每拥抱不轻易撒手,怕他走掉一样。
握着方向盘,想着开会之后的决定。
让朝纲接手确实最容易避嫌,更重要,大哥一再嘱咐隐忍的重要。等轮休回国,想怎样都可以,但现在情况特殊,不能任他们儿女情长。
有些舍不得,发现她好久不说话。车开出市中心越发快,早去早回,也许能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抓着扶手的关节分明,能看到指甲掐出的痕迹,脸都绷着,眼睛瞪圆。
她怕疾驰,怕高,怕肉虫子。
减些速度,可想到她刚刚的表现,又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身边有小惊呼,下车前死在座位上好半天。
“清真寺到了,我们去找朝纲然后回城。”
手软软的搭在俯过来的肩上,眼神埋怨,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没力气怪。
“晕了……”吐字困难,身上一轻,被抱了过去。
“要听话,处处小心,知道吗!”
点点头,闭上眼睛等着晕眩过去。借机就靠在怀里,再也不想起来。
“为什么来这儿?”
“找朝纲,顺便带你见见阿訇,听听经,可以保平安的。”
“你在就平安了。”
“是,但还是见见,他很灵的,懂得很渊博。”
“可我不懂阿拉伯语。”
笑了,确实。“没关系,我给你翻译。”
“清真寺不是不让女人进吗?我可以进去吗?”就想这么赖在他旁边,已经觉得平安满足了。
“不会,现在很多清真寺已经有女客礼拜的地方了。这村子里的女人都在Kamal这听经。朝纲喜欢,才会住了这么些年,Kamal人很好。我带你去阿訇的房间,不去礼拜的屋子。”
过了好一会儿看她精神些了。打开车门,先下去看了看情形,又嘱咐了一次才让她下来。
天已经暗下来,清真寺周围的村子灯火影影绰绰,这里偏僻,巴勒斯坦的定居点总是贫民多些,天黑后点灯的人家不多。今天比平日更静,小路上也没有收工的男人。
脚沾到地就跟到他身后,本有些怕,想抓着他背上的衣服,大手早一步折过来,找到她的手。
“危险吗?”小声地问,那次记忆深刻,十多岁的孩子人手一把冲锋枪,“为什么不叫朝纲去饭店?”
步子很慢,也在熟悉周围的环境,把她挡在身后。清真寺小小的拱门边并没有平时守卫的巴勒斯坦童子军,不知道是不是朝纲特意安排的。
“等一下。”
僵在原地,几乎趴在他背上。怎么了?有危险吗!
——————————穆斯林文化(一)—————————————————
1、五次礼拜
每一位穆斯林,不分男女,每天都必须按时作五次礼拜───除非有合乎教法的理由,否则即不得有免除、合并、甚至延缓礼拜的情况。
它们分别是∶
(一) 晨礼〔SALATU…L…FAJR〕∶这次的礼拜在由东方初现光〔拂晓〕至日出之前的一段时间当中的任何时候进行。
(二) 晌礼〔SALATU…Z…ZUHR〕∶这次的礼拜在日正刚过,亦即太阳刚开始向西偏倾起,到太阳偏至中途〔与地平线呈四十五度〕时为止的这段时间当中的任何时候进行。
(三) 晡礼〔SALATU…I'…ASR〕∶这次礼拜,是在「晌礼」的时间结束之後汇@A直到日落之前为止的这段时间当中进行。
(四) 昏礼〔SALAT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