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大祸。
我扯扯嘴角,自古有农业以来,土地兼并就是大问题,为此扯的赋税问题也是当政者最大的心病,以人丁为主的赋税和土地的大量流失,永远是征收赋税的两难,为政好的时候还好,摊上孙汤定这样的,估计戎麓问题不小。
卓骁突然对着我扯出一句:“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见解?但讲无妨!”
我吓一跳,腹诽神游的目光收回来注视卓骁,他正微斜了身躯对着我,黑磁石的眼玉葡萄般发着润泽的光芒,一旁的许晋有些诧异,但却保持良好的素质,但听无语。
我摇摇头:“没,侯爷办正事,岂有我小女子插话的道理?”我又不懂政治,才不敢发表不懂事的意见。
卓骁突然对许晋道:“远山,我于内子提起过你茶道一绝,今日左右无事,沐休未过,大家闲议而已,不若你将你的茶艺秀一秀,也不枉我在内子面前为你吹嘘过一番!”
他一身黑袍绣金线,使他如同一只优雅美丽的黑豹,从容淡定的似笑非笑,浑身透着淋漓的庸懒。倒让许晋微愣,但随即一笑,道:“承蒙侯爷看得起,那远山就献丑了!”
说话间,他就取来一套陶土鼎形茶炉,三盏茶碗,下有碟,内有盏托,均为黑漆抛光器物,但无茶盖。
他将茶炉燃上炭,置上铜胎茶釜,旁置了一水勺,两盂,一小撮白花花的细盐,在等待水沸时,他取来茶饼,用一杵在小盂内将茶饼捣成沫,用一小小的细绢罗筛细细筛滤,得到细腻的茶末,均匀分到三碗之中。
这时,茶釜微微有声,他将釜盖打开,洒了一撮盐,又等了会,微微水沿翻滚,又摇出一勺来,用一竹夹搅动,过会后又将先前舀出的水倒入,压下略沸的水并搅出许多泡沫来,这才将釜取下,向茶碗中倒来。
他手法娴熟,动作轻快,三碗茶汤不多不少,绿沫翻花,素蚁涌动,香气四溢,屋外是雨丝如须,屋内却茶香袅袅,馨香回醇,口舌生津。
许晋如同在做一件艺术品,儒雅沧桑的脸透出庄重和严肃,又有一份超脱的俊逸,我在这个原本有些迂腐的儒士身上看到一丝不笱的严谨和独特,不愧是一介探花郎,学识渊博,自然而外的气质,确有不同。
我恭敬的接过他递来的茶碗,闻了下,借着芳香润喉的气味抿了口,比起泡茶,煎茶的吃法口味重些,但却齿颊盈香,更富浓郁。
我真正第一次感受到煎茶的独特魅力。这套茶艺如同行云流水,配着许晋高山雾溪的身姿,真正是赏心悦目,令我大开眼界。
我由衷赞道:“好茶!”
许晋矍铄清瘦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放下茶碗道:“承蒙夫人谬赞,愧不敢当。”
我哈了口气,只觉浑身酣畅淋漓的痛快,略咸带鲜的茶如同清风,带着和煦透遍毛孔,吃得发热,又通体舒泰,不由道:“‘趣言可适意,茶品可清心’确实是好茶!”
许晋眼一亮,喃喃道:“‘心清可品茶,意适能言趣’夫人好个回文联。”
我一哂,脸略红:“不是我做的,书里看来的。”
卓骁唇角微咧,透出一丝春风沐浴的和煦:“远山的茶艺,一向是一绝,夫人,我没骗你吧,你上次说坐席炉煮三江水,吃茶品酒论古今。反正闲来无事,咱们不以政事论,单看这戎麓乱如团麻,夫人觉得如何才能理出个头绪来?”
八十一 回京
我咽了下口水,这午后吃茶,坐而论道,倒有些意思,不由脱口:“土地是粮食和赢余的来源,彻查亩地,均等亩田,老百姓丰收了,才能交税,也避免以人为主的征收赋税的不实之处!”
卓骁眼里划过一丝清水,如同微泻的江河,带点蓬勃:“说的不错,正是如此,那夫人还有什么好法子增加税收么?”
他话如催眠,带着微微的诱惑,我有些如坠雾中,捧着茶碗略有些醉于茶香:“商有大利,有人便有商,商行天下,能从中分一杯羹,征收商税,又能获知天下大事,其实是互惠互利的事,于我,征收商税也要保护其利,于商,得利反哺,也更能行商无界,当然,这税不可过高,不可强收,得有明确等级。”
也不知道是这午后室内熏染的香带了迷醉的功效,还是这一品的茶艺令我渐渐放松,我仿佛置身于大学论社,侃侃谈性不由自主。
我突然发现许晋突然如同注射了兴奋剂的狼,双目炯炯,我不由瑟缩了下,声音偏暗:“不过,任何法令都需要制定者严格制定和落实,人丁田亩也好,收商税也好,都必须严法而行,若是上无监管,下无廉吏,再好的措施都会成为空文,反而害人!”
别我想的法子成了后世害人的酷法了,我有些不安的想。
“夫人见解果然独到,这法子确实好!”许晋突然拍案道:“夫人请受许晋一拜!”说着就来了个九十度大弓身。
我吓了一跳,忙一挪身,吃惊地看着卓骁,我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土地和商业都是最重要的,国家的赋税最大的来源之一,许晋反应过大了吧!
卓骁拉过我,在他身边坐下,为我掖好毡毛毯,眼里蓬勃的江河之水有丝溃决:“我的夫人确实见解独到,那你说说如今虽说制度在人,但戎麓上下官员政令难行,可有法子解决?”
他微微的淡香盘桓在我四周,俊挺的身子透着无比张扬的肆意,又很随意,我不由看了眼许晋,却见他毫不在意,自己却正襟危坐,看着我,一脸期盼。
我不由下意识道:“戎麓是戎麓人的,我们为什么要只用自己的官员,最了解这块土地的是当地人,我们该平等看待戎麓,以戎麓治戎麓,不更好?打击豪强,让戎麓自己做主,有了这份自己做主的自由,有一个有容乃大的地方官,和平共事,我想,可以稍微解决下矛盾吧!”
啪,许晋整个人本来跽坐着,却突然直起上身来,一巴掌拍到置茶碗的案几上,略显兴奋道:“夫人所言甚是,天下人自诩中原正统,从不正视边夷民族,却又制约受困于边防,戎麓数百年顽症,正源于此,若能照夫人所说行之,与戎麓是好事,于我中原,也是好事,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远山佩服!”
我被许晋激动万分的神情吓道了,他又要再拜,我从茶艺的迷醉里惊醒,站起来让开身道:“许大人别如此,小女子不过是个深闺里的女子,您这么拜我,要折杀死我了,为政的事,我不懂,刚刚说的,是一时胡言,您千万别放心上。”
许晋满脸严谨:“夫人之言,是我辈不敢想也不敢言的,总以为高高在上,却忘记最简单的天下大同,夫人的几点政见也是为远山困惑许久的问题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怎是乱说?公主的远见炽识,令远山佩服至之,侯爷有如此巾帼夫人,是侯爷之福,也是戎麓之福。恐怕也是天下之福。”
我愣了下,望向卓骁,卓骁带着一丝摸不透的微笑,使他那张绝世的容颜美若缥缈不可琢磨,他拉过我的手,用指在上面摩擦,却对许晋淡淡道:“好了,远山,今日是坐论茶道,大家不过是畅所欲言,我说过我夫人见识独特,你也见识到了,那就到这里吧,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许晋作了个揖,但还带着一丝兴奋:“侯爷,那关于夫人提的对戎麓的建议你看……”
卓骁脸如冰山,带着永恒的高贵,透着凌厉:“你去拟个条案来,过了这年,咱们在戎麓施行看看,先去对伯宁说下,若再有人持强,拿来敬猴!”
许晋喏喏而退,离开书房。
卓骁等他走出去,便将我抱进了怀抱,拥紧了,带着一丝霸道。
我被牢牢禁锢在他宽阔有力的胸膛里,感受到他的沉默,不由有丝揣揣不安,闷声道:“寒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卓骁松了松手,我抬头望去,他坚毅完美的脸庞轮廓就在咫尺,白玉无暇的脸上镶嵌的黑宝石眼灼灼盯着我,明灭着道不名的光芒,又如幽潭里致命的旋涡,死死吸引着我。
“寒羽?”我看他不说话,又唤。
他突然低头,在我额上深吻,游移而下,深深吻到我的唇,直到我有些喘不上气来才松开来,将脸和我贴紧,用他的光滑磨蹭我的脸:“不,想想,我只是很想把你深藏在闺阁里不让人发现你的锋芒,可是我又希望别人看到想想是多么不同的女人,是可以和我并肩一起的,我希望你得到和我一样的赞誉。”
他语气有些幽幽的,带着犹疑:“可是,发现想想你美好的,恐怕不是只有我,想想,如果有召一日,有人要把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