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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她吐气如兰,悄语呢喃,尽是撩人之举。
慕容展被闹了个面红耳赤,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摆。他虽小倌出身,但脾性刚硬,素来不肯讨欢客欢心,亦没学会调情,因此混得极坏,只差没被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了。何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女人如此亲近,难免无措。
与倾叹气,既心怜他的生嫩,却又为他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表示感到失望。
“没关系,咱们有一生的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的。”大不了她用一生的时间来等他好了,只要他一直伴着她,她不必再独自一人四处漂泊就好。
起身,她来到桌边,拿起酒壶斟酒。那温软的身体一离开,慕容展这才松了口气,脑子立即恢复正常运转。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记忆中小女孩的影子再次浮上心头,眼中不由透出些许迷茫。
这些年,他能够熬过来,有部分是为了那个小女孩。他想再见她一面,甚至,他还曾经想过今生只要她做自己的妻子。然而,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知道,当他被卖入欢阁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娶她的资格。或者说,是失去了娶任何女人为妻的资格。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改变了他的生命,让他可以同一般人一样活得尊严。
思及此,他的眼神倏转清明。正因为如此,他更应该一心一意地待她,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能再去想其他人。
尔时,与倾已端着酒来至他面前。慕容展不再犹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而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两人的新房。片刻回转,手中拿着一物。
待到与倾面前,才现出来,却是一根木簪。
这簪子是我自己做的。他比划道。他身无长物,这簪子还是进欢阁前做的,那时尚小,一心念着要亲手做样东西送给那丫头,因为不值钱,所以没被人拿走,他便一直当成宝样收着,算是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与倾接过,发现簪身已被摩挲得如玉般光滑,知是他珍爱之物,唇角不自觉越扬越高。
“我很喜欢。”她说,却又将簪子递回给他,眼神晶亮灵动,充满欢悦。
慕容展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接过簪子,极仔细地为她插上,回过神,与她目光相遇,也不由微微一笑。她不嫌弃,便是最好。
第四章(下)
春霄一刻值千金。对于一般新婚夫妻来说,这一夜不过是一种正常且必然的人生转折,但是对于与倾和慕容展,却具有非凡的意义。
欢爱,两人并不陌生,然而,却都不符合伦常。
因此,当必须行夫妻敦伦之礼的时候,慕容展额上竟开始浸出细汗,手足无措加心悸紧张,他突然害怕自己做不到。
与倾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毕竟年纪大一些,经历非同常人,很快便抛开了心中的顾虑,将主动权掌握在了手中。
温柔地引导慕容展为两人去除衣服,然后学着互相爱抚。
少年的身体紧绷,笨拙而小心翼翼地动作让人既无奈又怜惜。
连取悦人都不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小倌阁里呆下来的。力道没控制好,与倾疼得身体抽了一下,看着帐顶,她在心底无奈地叹气。
慕容展抬头看她,黑亮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和内疚。
与倾再次暗暗叹了口气,蓦然抬手捂住少年的眼,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而后俯首吻上他的唇。
“没有关系,多做几次就好了。”良久,她微微撤离,抵着他的唇低语。两人肌肤熨贴,鼻息交缠,竟是说不出的暧昧亲狎。
慕容展急促地喘息着,看她媚眼如丝,一股热流蓦然至尾椎窜起,以极快的速度行遍全身,最后往下腹汇去,抱着她身子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几乎是立即的察觉到了他的反应,与倾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身体也跟着发热起来。帐内终于有了点情欲的氛围。
红烛高燃,照着喜帐内交叠的人影,春霄才正要开始。
******
新婚夜之后,慕容展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与倾不仅是他的恩人,还是他的女人,他必须学会用双手养活自己和她,而非一味地依赖。
因此,次晨,在为与倾准备好热水和早餐放在带有余热的灶上后,他仍旧上街卖馄饨,只是比平日晚了些时候。
意外的是,那少女的轿子已在那里等候。
慕容展忙拨然炭火,放上水,然后洗手准备起来。
“阿展,今天怎么这么晚?身子不舒服么?”见到他,少女才从轿中走了出来,一脸的关切。今日她换了身月牙白的衣裙,外罩玫瑰色薄披风,显得更加的娇嫩动人。
慕容展摇了摇头,脑海中蓦然浮起走时仍娇慵无力地趴伏在床上的与倾,脸上不自觉浮起一抹腼腆的笑。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了妻子,他心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满足。
怔怔看着他罕见的笑,少女心底柔软的一角被触动,红晕染上眉间。她自然知道自己常常来此并不真是为了吃馄饨,只是少年眉眼间无意流露出的魅惑与一丝可激起女子母性的怯弱吸引住了她。但是昨天那个女人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威胁,如果她不早做出决定的话,这个让人心动的少年恐怕就会从她指尖溜走。
状似无意地逛到慕容展身边,睨了眼正凑在一起海侃的轿夫,少女蓦然低声道:“晚上到倚红楼找我,我有话同你说。”说话时,小手已借着装馅料的碗的遮挡,迅速地塞了样东西到他的手中。“我叫泠歌……”嘱咐完,在两个轿夫看过来时,她立即露出一脸的不耐,大声道:“怎么这么慢啊,我不吃了!”语罢,恼怒地转身回走,上轿,没再回头看一眼。
小轿吱呀吱呀地走了,慕容展这才摊开手,正如手掌触感显示的一样,那是一锭黄灿灿的金锭子,约摸有十两重。
他的眉微微皱了下,有些莫名其妙。
“老板,来碗馄饨!”不容他多想,已有客人到。
慕容展赶紧收好金锭,开始招呼客人。
******
倚红楼是汐阳最大的妓院,而泠歌则是倚红楼的四大红牌之一。
这一夜,倚红楼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指名要见泠歌。一个是十七八岁的秀气少年,一个则是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两人穿着不俗,显然非富即贵。
那中年汉子个子瘦小,外貌猥琐,但出手却极为阔绰,只打发侍候茶水的丫环就是上百两的银票,老鸨自不敢怠慢,忙亲自将他们带到内院天香阁,才去唤泠歌。
“为了你,我这可是二进妓院了呀。这一下什么清白也没有了,你可得负起责任来。”挥退了一旁伺候的丫环,中年汉子冲少年笑道,眉眼间带着一股子邪气。
少年脸微红,虽没说话,却伸出手握住了汉子的手,神色间尽是温柔。
这一来,汉子反尴尬起来,没办法再调侃下去,只好去端桌上的茶来喝,然而那双眼中却透着无法掩饰的浓浓甜意。
少年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喝。
汉子促狭地一笑,“你是说这茶水中有催情药么?那有什么关系,嘿嘿,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家!”说到最后,语气极为暧昧。
举凡妓院,都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就是饮用的茶酒以及燃的熏香均带有轻度的催情成分,这不仅容易令花客尽兴,从他们包中掏银子也比较容易。那少年正是慕容展,而中年汉子则是与倾乔扮,对此等小伎俩自然都不陌生。
与倾的一番话说得慕容展由怔愕转为疑惑,最后面红耳赤,看得与倾直摇头。
“啧啧,我说小展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模样,真让人想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此话一出,慕容展更是窘极。
与倾心软,不再捉弄他,但却逼着他也喝了杯茶下口。虽然没说明,慕容展也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放松一些,另外,可能还有一点点不良企图。
屋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虽然在丝竹喧闹之声中并不明显,但两人耳力极好,自是听得清清楚楚。慕容展忙松开和与倾交握的手,恢复了常态。
门开,未经刻意妆扮过的泠歌一脸冰冷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笑得谄媚的老鸨。明媚的眸子在屋内轻轻一扫,在见到慕容展时倏然停住,泠歌脸上的神色稍缓。
“妈妈,你去让人准备酒菜吧,这里有女儿就够了。”没有回头,她对老鸨淡淡道。
没想到她突然间如此好说话,老鸨心中诧异,但是当发现她的目光落在慕容展身上时,立时了然于胸,笑眯眯地去了。姐儿爱俏,这话可不是说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