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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花儿 2-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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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行长回到餐桌的时候不由得满场搜索了一遍,见到梁荷沅坐在一桌吃饭,但似乎动筷很少,神色之中有股少年得志的倨傲。他不由多看了几眼,正好迎上梁荷沅也看向他的目光。他见到梁荷沅只是淡淡地笑笑,心中更是好奇。多少知道他身份的人见了他都是热情的笑脸相迎,这个女人也太狂了一点,她手中除了他妹妹这张牌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他不知道荷沅只是累得实在没了力气。
  
  并没有观赏歌舞会的荷沅一夜好睡,早晨被闹钟闹醒还不肯起来,看着下床进卧室的祖海进言:“其实你这几天应该迟到早退显得心灰意赖。给刘公子看看你受打击了,适当示弱麻痹他的神经。”
  祖海不服气:“干吗给他看好戏?我又没受太大打击,丢些设计费和前期费算什么。不过我算明白一件事了,写字楼和宾馆是我命中不能碰的,以前一次也是没碰有好处,这次一碰就出事。以后听你的,你是我的宝。”
  荷沅不由想起老骆他们求神拜佛,想到老骆,心里忽悠了一下,但还是道:“怎么那么迷信。”
  祖海嘿嘿笑道:“有时候还真不能不信。就像你是我命中的老婆,而且我命中只能做民宅。我手头为那两块地皮筹的款子得找个出路,看来还是做居民小区。”
  荷沅没理他别的,好奇地问:“对了,怎么总喊我老婆,多难听,好像我有多老。”
  祖海有点心虚,笑道:“没啥没啥,昨天心里烦,想到你是我老婆,心里才高兴一点,见了你就顺口出来了。”
  荷沅怪叫一声:“是不是冲着谁喊老婆喊顺口了,昨天精神不备就拿来喊我?我以后要留意着你说梦话。”
  “你说什么?”祖海不顾脸上没擦干的水,跳过来呵荷沅的痒。两人厮闹了半天,荷沅才被祖海揪出被窝。祖海回去继续洗脸,一边郑重警告:“老婆,以后不许怀疑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荷沅昨天当然对祖海的依恋知道得清清楚楚,但还是笑道:“嘁,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一边找了花洒洗头。祖海听着有点心惊肉跳,从镜子里看着荷沅不敢搭腔。荷沅不疑有他,擦上洗发精的时候,那毛巾抹去脸上的水,道:“我昨天开会凑巧遇见刘太太的哥哥,市工行的朱行长,拉他出来大肆挑拨了一番,把刘某人说得十恶不赦。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想着起码可以让他们对刘某人警惕。刘某人的爹退休了,能量当然还会有一点,但现在还是刘太太娘家的用场比较大了。”
  祖海听了吃了一惊,本来准备洗漱完毕下楼准备早饭的,此刻留步不前,看着荷沅道:“你真说?不会吧。你以为刘朱两家那么多年联姻下来会连这都不知道?我还怀疑刘朱两家公子一起出去花天酒地都说不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只要不出大事。你要说了,反而给自己招祸,弄不好朱行长昨晚已经告诉刘某人。我下去热牛奶。”
  荷沅闻言愣怔,对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昨天稀里糊涂,有点太冲。她将昨晚所说的话回味了一遍,却又觉得自己说得不错,拿着擦脸的东西下楼跟着祖海道:“不会,我想过了,我昨晚对朱行长的话比较能切中要害,主要两点可能比较能打动他,一点是我时时刻刻提出王家园里死过一个寂寞孤独的人,提示刘太太不是没有重蹈覆辙的可能。另一点是我转弯抹角向朱行长指出他们被姓刘的涮了一把。我想这两点任何人都不会忽视。”
  祖海想了一下,道:“做得不大气,损你自己面子。而且这种人家联姻那么多年,互相勾结很深,不是你一句两句话能够动摇的。”
  荷沅想了想,道:“有道理,他们是人民内部矛盾。但我想我的话算是在朱家心头插根刺,不过效果可能比较久远才能看出。我小人啦,出口恶气也是必须的。”看着祖海忙碌,荷沅有点想向祖海坦白她在北京的心灵出轨,但念头冒出来一下就被打回去,她不怀疑这会导致轩然大波,她很害怕。她觉得自己还是悄悄改过向新的好。但是心里又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祖海,等到祖海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她的时候,她忍不住迟疑地道:“祖海,青峦跟我说……”
  祖海吓了一跳,手中的牛奶都快晃出杯子,他飞快地道:“青峦过虑,而且太书生气,他看问题与我们不一样。”
  荷沅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道:“不过他说的还是有理,他说我出差太多影响感情。也是,我每次累得跟只死耗子一样地回家,跟你交流的机会少了很多,这样不好,我怕我的心会跟你拉远了。而且每次想到你应酬回来黑灯瞎火的,没人照顾你,我也很难受。以后我会注意着点,培养别人挑大梁。祖海,很对不起。”心里当然混杂了其他的内疚,但觉得能向祖海说对不起,虽然是用别的借口,可还是好受不少。
  祖海怔住,没想到青峦会跟荷沅说这种话,他一直反感青峦在荷沅身边出现但不便说,没想到青峦不止数落他,也在数落荷沅。他愣怔半天才道:“青峦是君子。”
  荷沅也是感慨:“他旁观者清。”心里补充一句,不经事还真不会感觉得出青峦这话有多少道理。
  两夫妻各自心怀鬼胎,但都没说出来,只想用行动补偿。祖海到了公司,首先给青峦打了电话,“青峦,我收回我前天晚上的话。以后我尽量少去应酬,也会注意分寸。”
  青峦还没反应过来,心说他们夫妻见面出什么事了,荷沅的电话追着就到。“青峦,我保证我以后少出差,我会悔改。”
  青峦回头想到,这两人怎么不约而同冲他下保证书?自己关上门好好讨论不就得了?但又想到祖海那事怎么可能与荷沅说得出来,当然得找他说了。但是荷沅又是为什么?而且有必要说得那么严重?“悔改”?青峦隐隐觉得这两夫妻之间有了一些问题。
    四十
  
  祖海在刘某人手下受挫后,立刻打起精神开始商洽一块工厂用地。那儿原来是一家国营工厂,长留市区污染严重,工厂又无资金改造设备,周围民众苦不堪言,常有投诉见报。如今祖海与工厂商谈以一块郊区土地置换工厂土地,差价以现金方式补偿,使其得以有资金改造设备。初步商谈结果,大家都愿意接受这个方案。但是国营老厂关系千丝万缕,产权纠缠不清,厂长同意并不意味着事情便可顺利完成,祖海还得理顺工厂上面主管部门的意见。虽然下定决心减少应酬,但特事特办,还是必须应酬相关部门人员。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周末的时候,祖海陪工厂主管领导去温泉泡澡,荷沅不高兴陪去,坐在卧室窗口边看书。身边两只油汀,一室温暖如春,手上是一本久违的闲书,《实用中草药原色图谱》。以前跟着青峦满山找标本,如今看见苍耳子大青叶之类的图片,还是能准确回忆起哪儿可以找到那些草药。心中不由痒痒,哪天是不是上山采一些草药来晒干放着,偶尔有个咳嗽感冒还可以拿来一用。又想到不知有些什么草药可以消酒保肝,以后祖海喝醉了可以喂他喝更好的。遥想某天醉祖海被她摁着灌苦不堪言的草药,荷沅精神大振,一页页地细心找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外淅沥的小雨潜改了雪花,雪花不大,但纷纷扬扬,飞舞在左近高矮不一的红瓦青瓦之上,落入不远近乎臭水一滩的湖水,而俯瞰安仁里的小院,雪花的灵动反而带出小院的静谧。荷沅微笑地静看了一会儿,拿起身边的子母机给祖海电话,“祖海,下雪了呢,还不是很大,可好漂亮。”相信祖海早就看见,不为什么,只想有个人一起说说,分享下雪的快乐。
  祖海一听就想像得出荷沅此刻眼睛一定亮晶晶地盯着窗外瞧,不由会心笑道:“我这儿早就下雪,雪片已经有点大了。”
  荷沅不由埋怨:“你早不说,否则我一定跟去。”
  祖海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听了会想跟来,但我担心你雪天走山路危险,才不跟你说。你还是家里呆着吧,今天外面很冷。”
  荷沅笑道:“偏不,偏不,我就是要出去。”等放下电话一想,去哪儿呢?又一时有点想不出来。打个电话给宋妍,宋妍说她要出去收小猪,不在家。只得作罢。祖海那里是说什么都不去的,想到青峦公司的试验田似乎也是在山区,还从来没有去一趟,左右没事,远远看一下也好,不知道那种世界级大公司的试验田会与别处有什么不同。没通知青峦,怕影响他的休息,荷沅也有点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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