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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笑道:“你得赶紧帮我批了,否则我五一节就没钱花了。”
荷沅勉强笑道:“你放这儿行吗?我喝口水。”
唐生年连忙点头,出去时候心想,不说别的男人,他看着荷沅疲累的小脸,也不忍心。
荷沅看着唐生年出去,干脆关了办公室门,将脸埋进水里降温,很久才罢,出来洗手间,周围一圈头发尽湿。批了唐生年的报销单,上去汪先生那里打个招呼,先拎着箱子回家。
回到安仁里,见隔壁的王家园里热闹得很,似乎有谁带着人来看房子。荷沅看了一眼便拖着箱子回家。过了一会儿,祖海也回家,荷沅听见门响就迎出去,见到祖海就扑进他怀里。碍于傅姐还在,两人不便太过亲热,还是相拥着进门,祖海轻道:“今天你们公司原来那个玛姬电话来找我,说了些胡话。我借口跟她见面详谈,约了个地点,叫了两个人扇了她几个嘴巴完事。”
“啥?她有完没完?她怎么说的?”荷沅心惊,不知道玛姬会说出什么来,虽然她都跟祖海说了,但万一玛姬胡说八道,祖海听了还不生气?拉着祖海在白藤沙发上面坐下。
祖海笑道:“我不要听她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这种人欠教训,既然你们公司开除她还不能给她教训,只有我出拳头了。估计她下辈子都不敢胡说。荷沅,你担心什么,急得脸都红了,怕我误会?我是那种傻瓜吗?”
荷沅皱眉:“可是你还是生气,否则一笑置之,也不会叫人扇玛姬耳光了。虽然我也挺想扇玛姬的耳光的,但说实话,祖海,两个男人扇一个女人,总是不好。”
祖海瞪眼道:“我当然生气,我老婆能给他们欺负?把我当什么了?荷沅,对这种人你一点不能客气,犯贱的人就是讨打。你要是嫌两个男人打女人不好,我以后叫两个女人打,玛姬这种人不打不受教。傅姐,你回去吧,剩下的菜我们自己会来。”
傅姐连忙出来厨房,笑嘻嘻地换了衣服回家,知道人家小夫妻嫌她碍事了。荷沅看着傅姐出去,还没听到傅姐打开大门的声音,祖海已经猴着脸吻了上来。荷沅早将什么玛姬之类的扔到九霄云外,热烈回吻。却听房门被敲了几声,连忙推开祖海,抬头看去,祖海早不耐烦地道:“傅姐,还有什么事?”
傅姐尴尬地道:“有几个人来拜访,但又说不认识你们两个。”
荷沅只得起身,道:“傅姐,你回去吧,我去看看。”
祖海也跟着起身,紧紧拖着荷沅的手,跟着一起出去。走到庭院,见三个人站在门外。祖海一见便过去找到一个三十多点的年轻人握手,“刘总,刘总,久仰了。”一边掏出名片,分给三个人。
那个刘总接了名片,立刻也欢声雷动:“原来是丛总,一直想拜访,都没找到机会,没想到今天能见面,怎么,这儿是你家吗?”
祖海笑道:“是啊,里面请。这是我太太,小梁。荷沅,刘总做钢材生意,资金实力非常雄厚。前不久刚定下我们锦华园二期的几套房子。”
刘总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与荷沅握了手,跟着祖海进屋。荷沅关上大门,见里面已经灯火通明。便取出那套龙泉青瓷茶具,给来人每人一杯佛手明前茶。刘总坐下便开门见山,“丛总,朋友介绍我王家园里这套房子,我嫌那房子刚死了人,所以让他们一直放着不要卖。今天过来看看,见到你家的房子好像是新翻修过的,想过来取取经,看看那幢房子能不能翻修出味道来。没想到会遇到丛总,一举两得了。很漂亮的茶盏。”
荷沅在旁边一听,心说这人什么来头,能命政协帮助处理柴碧玉后事的人将王家园里压着不卖。打量一下,见这人眉目清爽,但一看就是心高气傲的主儿,估计是什么高官后代。
祖海客气地道:“我这儿的房子是早几年翻修的,我太太喜欢开阔,所以把原来的隔断都打通了,除了四堵墙,楼梯窗户什么的都是新做。隔壁王家园里的柴外婆在世的时候,我们走得很亲近,她是本市与香港联谊会的副会长。那家房子多年没有翻修,看上去阴暗得很,但说实话,我这儿的房子没翻修的时候,比王家园里差多了。”
刘总认真地听着,微笑发问:“那套房子为什么在海外的王家后人不要?你们清楚吗?”
荷沅坐在祖海身后,道:“我上个月在北京出差见到王家后人,本来王是观想买,但他考虑到以后来中国也最多是跑跑北京,买了关着不用,反而对房子不好,招白蚁。我本来也想买下来,结果祖海说政协不让。王家园里的翻修肯定比我们安仁里要轻松多了,我们几乎是全部重做,连原来在这儿出生的王家后人来看了都说认不出来了。但王家园里不一样,我喜欢那儿的一些摆设装饰,刘总如果买下,要将旧家具扔掉的话,千万通知我一声,或者先扔进我家院子里也行。”
刘总听了,低头想了会儿,忽然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丛总你们两位带我们看看王家园里,我初一进去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来。你们经常出入,一定能……”
祖海早早就应了:“好啊,趁现在天色还没全暗,荷沅,你也一起去。”
一行说走就走,把刘总一行让出门,祖海轻扯一下荷沅的衣服,附耳道:“这人来头大,千万让他买下,那样我们这儿不会被拆迁了。”
荷沅心中真想自己买下,可是想到拆迁,还真有点头大,只得听祖海的。跟着进去王家园里,才半年光景,里面已经一片萧索,庭院之中野草郁郁葱葱。荷沅摸着木香的树干,道:“刘总请看,这是木香,下月就该开花,开花时候便可知道为什么名字里有个‘香’字了。苏州拙政园也有一棵,比这棵稍大,非常稀罕。角落那棵已经开着大白花的树,可别误以为是玉兰,那是中药厚朴,旧时生意人,尤其是药店,厚朴一味是断断不能少的。再加这棵已经结实的香圆,老大的桂花树,单是为这个院子,买下王家园里也是合算的。如今开着的,有点清香的是金银花,没人打理,今年的新藤有点乱。”祖海已经打开了庭院的电灯。
刘总在院子里跟着荷沅逛荡,连连点头道:“丛太太不说,我们也看不出来有这些好处,只知道树很老,草很深,可能夏天会招虫。哈哈。”
荷沅听着感觉这个人虽然这么嘲笑自己,却有点底子。但她此时也学着不晃醋瓶子了,只一笑了之。“柴外婆以前拿香圆晒干了泡茶,理气消食。”
刘总又是点头,跟着荷沅进屋。虽然灯光都开了,可荷沅还是觉得有点阴沉,不由拉住祖海的手。祖海便指点着给刘总看,柴外婆以前喜欢坐在哪里,身边放着什么。刘总一直点头,听得很有兴趣。走到偏厅的时候,荷沅忽然道:“刘总,这组丝绒沙发你如果不要的话,千万通知我。偏厅的所有估计是柴外婆最喜爱的,包括这面已经发花的镀金框穿衣镜。你可以找找看,应该还能找到一套铜炭炉,冬天时候这间偏厅点着炭炉,非常暖和。”
刘总又是点头,道:“真应该早点找你们来看,我们刚刚看了一遍就是什么都想像不出来,也就一暗沉沉的老屋。看了下面,我大致知道怎么对付这间老屋了。我有一本书介绍这儿附近的几间老屋,不知你们见过没有,我是从外事办拿来的。”
祖海笑道:“那可真是巧了,这本书正是我太太大学时候与王家后人一起写的,我们家的房子也是其中之一。”
刘总惊了一下,抚掌大笑道:“你看我关公门前舞大刀了,原来是丛太太的文章,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怪不得刚才丛太太的介绍与众不同,原来是书的作者。这么说来,我是说什么都要夺爱买下王家园里,能入方家眼里的王家园里一定有它的好处。”随即吩咐跟来的两个人:“你们明天就去办了手续,立刻派人进来打扫干净,将窗帘之类的棉织品全换了,请我太太过来看看要换成什么颜色。我五一以后就要住进来闻木香的花香。”
荷沅与祖海面面相觑,这人还真是速战速决,一个解释:钱太多。
刘总吩咐完毕,这才又对祖海荷沅道:“我太太是个文学女青年,平时喜欢风花雪月,但从来没有出过书,希望以后跟丛太太交个朋友,省得她总是怨我浅薄,总得有人镇镇她。哈哈。丛总,打扰你们那么久,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今天我请你们两位赏光吃顿饭,再聊聊王家园里如何?我叫上我太太。”
祖海忙道:“刘总,今天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