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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阳见我悲痛至极,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贵妃娘娘这一片好心却做了坏事啊!”
“她?!”我血气上涌,厉声道:“她下了什么手脚么?”
“娘娘,微臣只知这雪域参果别人服用了却是调气养血的圣品,可小公主先天气血两虚,再加上年纪尚小,因为只能调养,不能劲补,况且这参果产于雪山之巅,性清寒,小公主身子抵御不了这种寒气,如今寒气已然入骨入髓!”
“可有法子医治?”我追问道,心中仅存一丝希望,只期盼南宫阳能给我肯定的回答。
哪知南宫阳低垂着头,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娘娘,微臣已无力回天。小公主如今已呈昏迷状态,顶多能撑一周;若微臣施针,小公主明儿便可醒来,如往常般生活,只是……”
“只是如何?”我怆然追问;如今一点点希望对我来说皆是救命稻草;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只是……只是小公主只能存活三天!”南宫阳一直以来对小公主宠爱有加;如今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声泪俱下,“微臣应如何处之,还请娘娘示下!”
最毒妇人心(三)
我仿佛被人抽去了呼吸一般;怔在当场;连哭泣都忘了。小安子泪流满脸,跪在地上咚咚地磕头不止,哽呜道:“主子!主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彩衣也跪步上前,扯着我的衣衫,失声痛哭。
我置若罔闻,半晌,才轻声道:“能不能容本宫好好考虑考虑?”
“娘娘可要快些才是,过了今日子时,微臣也不敢下针了。”南宫阳朝伟拱了拱手,方才退了出去。
我起身上前,扑到在浔阳的婴儿床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乖女儿,你醒醒,你一定是在跟母妃玩躲猫猫的,是不是?你快真开眼朝母妃笑一个?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可是娘的命根子!”
我扶着她的小脸,心中的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仿佛立时便会要了我的呼吸,怎么也不能接受我粉雕玉镯的小宝贝就这样便要离我而去了。
“主子,主子!你可要保重身子!”彩衣和小安子在旁泪流满面,连声劝道。
我看着昏迷中的浔阳,想起那个害我女儿变成这样的恶毒女人,心中悲愤万千,不由得收拢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手心,手心的痛又怎及得上心里的痛,眼中迸出深深恨意,咬牙切齿道:“贱妇,你连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本宫也绝不让你好过!”
说着,猛然起身,抹去眼泪,转头问道:“彩衣,丽贵妃近日里多久来探望小公主一次?”
彩衣愣了一下,方才回道:“近日里听说小皇子身子不爽,时常吵着要找小公主,丽贵妃便来的勤些,近几日里天天都带了小皇子过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小安子,皇上陪太后去归元寺进香何时回来?”
“回主子,定于三日后。”
“好。”我低头轻吻了一下浔阳的小脸蛋,用几乎为不可闻的声音道:“宝贝,娘不会让你白死的!”说完转身吩咐道:“小安子,传南太医到小公主跟前守着等本宫的吩咐。你和彩衣跟本宫回东暖阁中,命小碌子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第二日,浔阳又似往常般活拨乱跳起来。我命彩衣穿了消息出去,说是浔阳初食参果,偶感不适,如今已然大好了。
我足不出户,用完所有的时间来陪伴浔阳,连她睡觉,我都坐于一旁盯着,只望能看多她一眼,又令彩衣取乐笔墨纸砚,一得空便含泪将她的一举一动描于纸上。
浔阳似往常般对我‘咯咯’直笑,多少次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心在滴血,却不得不对着她笑。有一次抱着她忍不住笑出眼泪来了,她拿疑问的眼光看着我,半晌又用粉嫩的小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嘟着小嘴在我脸上印上一个香吻。
我再也忍不住了,将她递与身边的彩衣,转到里屋失声痛哭。
丽贵妃果真每日里过来,只是她过来时我都回避着,只让小碌子禀了,说完在午歇,或是去了别的姐妹宫里。
最毒妇人心(四)
第三日一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里,吩咐秋霜伺候梳洗后穿了一身月白衫裙,梳了个简单的平云髻。
秋菊端了发饰上来让我选,我摆摆手让她放了回去,转头看到桌上花瓶中有宫女新摘下来放在屋中的白玉兰,上前摘下两朵,别在发髻上,似有若无的香味飘荡在身边。
早膳都来不及用,我又去了西暖阁浔阳房里,秋高气爽的天气,我带了她在后院茅竹屋玩耍。
转眼间便是午后,在小安子再三催促下,我才依依不舍地带了浔阳回到暖阁中。直到太阳西下,也没见丽贵妃出现,看着天真烂漫,毫不知情的浔阳咯咯乐着,我心如刀绞,站在窗口,抬头望着深蓝天空,失神呢喃道:“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小安子从门外掀了帘子,小步跑进来,急道:“主子,来了,快到宫门口了。”
我一回头,上前亲了一下婴儿床上的浔阳,示意小安子一起躲到里间帘子后。
过了一会子,彩衣已迎了丽贵妃进来。丽贵妃边走边问:“怎么?德妹妹又不在宫里?”
彩衣小心回道:“回娘娘,我家主子说金秋的桂花做的桂花糕润滑爽口,是难得的甜品,午歇起身后便带了几个去园子里采桂花去了。”
小床上的浔阳见到宏儿,已是伸出小手招呼个不停,嘴里咿咿呀呀叫着,宏儿也是乐呵呵地从陈麽麼怀里伸出手来,陈麽麼忙上前将宏儿放至小床上。
两个小家伙爬到一起坐着,手拉手,咿咿呀呀吵过不停。
彩衣朝阁里伺候的下人吩咐道:“有贵妃娘娘在,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守在跟前。”说罢又笑着对丽贵妃说:“娘娘,奴婢怕他们在跟前拥挤,扰了娘娘的兴,便打发他们下去了。”
丽贵妃点点头,赞道:“彩衣姑娘可真真是个贴心的人儿,难怪你家主子如此看重你,连本宫也越来越喜欢你了。”
彩衣忙福了一福,笑道:“娘娘过奖了,奴婢愧不敢当!”我立于帘后分明看到彩衣长袖后的双手死死地拧着丝帕,我心里暗道:彩衣,你可要忍住了,不可坏事。
丽贵妃朝她带来的人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也下去吧,这里有陈麽麼伺候着就可以了。”几个小宫女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下。
丽贵妃笑道:“彩衣姑娘好像是梅雨殿已故如贵嫔跟前的人吧?”
彩衣愣了一下,讪笑道:“烦劳娘娘挂记了!”
丽贵妃斜睨了她一眼,又道:“如贵嫔也真真是个福薄之人,皇上恩泽万千,得宠晋封近在眼前,却因着违反宫规被责罚,偏偏她身子骨弱,愣是没熬过去。”
我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心里默默念道:彩衣啊,挺住,你可要挺住了,成败在此一举!
最毒妇人心(五)
屋子里静得连根针都能清楚听到,过了好一会子,才听得彩衣颤声回道:“是贵嫔主子福薄,怨不得别人!”
丽贵妃这才喜笑颜开:“德妹妹才算是有福之人啊,你看这小公主,连皇上都金口玉言亲封长公主,太后也是喜欢得紧,连本宫也是有上几天没见着也想念得紧。”
彩衣卑歉地回了:“贵妃娘娘吉言,福泽小公主!”
“要我说啊,彩衣姑娘才是最有福之人!”丽贵妃话锋一转,冷声道:“进了隽永殿能活着出来的已是不多见,彩衣姑娘转身便成了宠冠六宫的红人身边的贴身丫头,便可见彩衣姑娘的手腕才真真是不一般啦!”
彩衣立于一旁,不吭不备地回道:“德主子仁慈,见奴婢可怜,才收留了奴婢。”
丽贵妃见挑不起事来,也觉着无趣,便转了话题:“德妹妹也真是的,放着这么乖巧的公主不管,就爱做些酒啊糕啊的。”
我松了口气,暗暗替彩衣捏了把汗,知她已闯过了这关。
彩衣陪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是,我家主子便常说小公主有贵妃娘娘和五皇子时常过来探望,陪伴,那是她的福气,别人求还求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