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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天上飞舞的雪花一般,在温暖的热度中融化掉。这种感性的想法让理智的他自嘲的甩了甩头。
离开那扇窗,祁辉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不远处的黑板前聚集了一大群人,正窃窃私语着,祁辉走过去,黑板上赫然贴着一张黑白相间的大字报:
行知学院姚××同学,个人行为极不检点,先后与学校艺术学院刘姓老师和新闻学院施姓老师关系暧昧,更是某知名企业负责人的情人。请学校严肃处理!还我象牙塔的圣洁!
突然之间,祁辉自以为能控制一切的魄力不知所终。慌乱,不知所措,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大字报上斗大的文字幻化成一只只怪兽在面前张牙舞爪地狞笑。他冲过去,冲散人群,发疯似的撕掉那些纸张,然后气急败坏的打电话给所有认识的学校的负责人。
若是乐熙有事,我要所有跟这事有关系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乐熙考试完之后便被早已等待在门外的祁辉接走了,甚至没来得及跟施鲁打招呼。而施鲁则是考试一完便被上级领导叫走了。坐在车上,乐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祁辉举止反常的自说自话。
“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刚才我们要绕道走?”乐熙打断祁辉,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祁辉不自然的笑了笑,“宝宝,有个好消息哦!刚才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说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学校决定同意你在医院单独考试。这样你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这哪里好了?我不想搞特殊。况且我的身体状况还不至于需要在医院考试吧?”
“这学校已经决定了,你就别再想其他的,老实在医院考试就好了。”
“噢!”乐熙点点头,眼睛往车窗外瞟了瞟,好奇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围在教学楼外?他们在干嘛呢!”
“好了好了,停止你的好奇心吧。闭上眼睛乖乖休息一会儿。你今天够累了!”祁辉俯身为他扣好安全带,迅速地发动了汽车。
施鲁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之后,看到校长的办公桌上那张义正言辞的大字报,不由笑得嘴都歪了。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还有系主任、教导主任、党委主任等等等等,看到施鲁莫名其妙的笑大家都愣了愣,然后迅速调整了情绪,严肃地询问他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说法。
“说法?你们要什么说法?”施鲁反问。
“施老师,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满城风雨了,我们需要给广大师生一个交待。”有老师提高声音严肃地道。
“要什么交待?赶明儿我也在外面贴张大字报去,然后你们再抓一个人让他交待?!”施鲁怒极反笑。
“我们打算派人去调查这上面提到的行知学院的那位同学。施老师,不是我们有意要针对你,而是因为很早以前就有同学向我们反映说你有违师表,上课开些低级玩笑。对那位姚姓同学特殊照顾。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马上找到你向你求证?”
“低级玩笑?我怎么不知道我很低级?”施鲁笑着摇头反问。
“你上课要同学表演open house,还开玩笑说什么暧昧的前面后面,很多同学都说你上课时开的玩笑下流。你怎么解释?”
“你想我怎么解释?一千个人看王子复仇记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我能管住他们想什么吗?”施鲁笑得肚子都疼了。
“还有你跟那位姚姓同学,有学生反映你们举止过分亲密,还有人看到你们在学校偷偷接吻,说你是同性恋者,你又怎么解释?”
“什么时候的事情?”施鲁脸色变了变。
“才开学没多久!军训完了之后!你需要我找人跟你对质吗?还是把姚同学叫过来当面说清楚?”
“你们别去打扰他!”施鲁吼道,“他现在正在生病,他……他现在经不起这些……”
施鲁突然觉得力不从心。怎么事情突然,就发展到这样完全不受控制的地步了呢?
几个老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之后说了些什么施鲁完全不记得。好像自己一直在反驳,又好像承认了,似乎又一直在为乐熙开脱,最后像是说了句“一切都是我勾引他的,以老师的身份要挟他,从头到尾他都是无辜的”。自己到底说什么了呢?到底说什么了呢?施鲁疑惑了。
这狗屁的世界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施鲁撞见了围在四周观望的几个学生,几个学生原本跟施鲁关系十分要好,现在看到他却畏畏缩缩的低下了头,倒是潘格稍微正常一点,走到施鲁面前问他到底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
施鲁依旧笑着,拍了拍潘格的肩膀,心情无比愉快地道:“不用了,我很好。”
“那就好,老师……”潘格勉强笑了笑,肩膀被施鲁钳住,捏得生疼。
“但是,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施鲁痛苦地摇头。
“老师,你不得不承认你偏心。”潘格忍痛道,“你忽略了大家。你眼里只有一个人,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课为他找最好的座位,提问总是他一个人回答,下课了还跟他一起吃饭,我们叫你出来玩你理都不理。你别忘了你是大家的老师!你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教!这对我们公平吗?凭什么?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们这些小破孩儿,你们知道什么?……他现在病成这样了……上次输液的时候休克了,差一点就没救过来,现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还好意思问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啊?!你们这样对待他就公平么?”施鲁失控地大喊大叫着,任由泪水肆意地布满脸庞。
两天后施鲁在办理辞职手续的时候遇到了艺术学院的刘老头,之前施鲁一直觉得刘老头挺猥琐的,看到他长辈一样关心乐熙的学习生活时一直觉得他是没安好心,甚至得知乐熙做他的人体模特时心里满是嫉妒,还暗暗诅咒他谢顶。现在再看到他却觉得心情很好。
刘老头说,有人拿乐熙做人体模特的事情说事,但是鉴于他是学校乃至整个学术界有名的学者,所以学校对他的事情不了了之。相比之下,施鲁便是杀鸡给猴看的牺牲品。辞职的时候学校一再表示对他的调查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有真的要处理。但是施鲁却坚决地辞了职。他对刘老头说:“这他妈的象牙塔,这狗屁的圣洁。”
“我也不打算干了,其实我老早就开了公司,之所以在学校呆这么多年,是为了要感谢学生对我的支持,是可爱的学生留住了我。但是我觉得可能校门外比较适合我们。”刘老头乐呵呵的说,“小施,若是你愿意,欢迎加入我的公司。”
“谢谢,我已经想好退路了,有家杂志社一直在邀请我加入,我还是做我的老本行吧。”施鲁望着刘老头微微谢顶的小脑袋乐不可支。
“那好,保重,小施。等我忙完这边我去看望小姚。他是个好孩子。”刘老头拍拍施鲁的肩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应该幸福,我……祝福你们……”
施鲁赶到医院之后先去了母亲的病房,专家随后便过来给她做术前检查,看到专家轻松的表情施鲁不禁松了一口气。
送走专家施鲁为母亲做了按摩,梳了头,捧住母亲的手悄悄地把自己的心事告诉母亲。他暗暗庆幸母亲现在听不到,听不到她儿子说他喜欢一个男孩子。他说,若是有可能,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那个男孩的平安,即使是一生的幸福。
之后施鲁去了乐熙的病房。他正在做静脉滴注,大剂量的抗生素滴注带来的疼痛让他有些恍惚。胸口贴着监测心跳血压的监护仪的胶贴,鼻部吸氧已经换成了氧气面罩,一张小脸几乎都被氧气面罩给遮住,只看见睫毛在轻轻颤动。
施鲁走到陪护在病床前的祁辉面前,低声问他:“怎么样?”
祁辉小心地握住乐熙扎上了输液针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呵气为他取暖。听到施鲁的问话隔了很久他才开口道:“刚才差一点又休克了,不过抢救及时,现在问题不大。”
听到声音乐熙缓缓睁开了眼睛,偏头看了看祁辉,又看了看施鲁,吃力地举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对着两人比了个“V”的手势,眼睛弯弯的,似乎是在笑。
“宝宝,想要什么?”祁辉凑到他面前低头仔细听他说话。
“想吃马子路的牛肉面?”祁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好,等你好了我们去吃,吃二十块钱一份的,还要加肉,好不好?”
乐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