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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的粉红三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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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集中营时,卫兵用棍子赶打着我们到营房前的空地上,准备 
集合。我们立正后,卫兵开始点名。点到我的名字时,我应了声,并 
说明自己是因为触犯了第175条而被捕。卫兵一听说这个,就叫道: 
“你这个臭鸡奸犯,过来,你这个操屁股眼的!”后面的卫兵立刻就 
朝我狠踢了几脚,我身体不支,磕向站在前面的卫兵,但他马上朝我 
的脸左右开弓,我被击倒在地上。但我还是马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但 
前面那位卫兵急步过来,抬起膝盖朝我的阴部狠踢,我嘶叫着又倒在 
地上。 
  “快站起来,不然你会被打得粉碎的!”站在一边的一名管头说。 
  我的脸仍扭曲着,但还是站了起来。卫兵恶狠狠地看着我说:“ 
这是你的入场券,你这个维也纳的臭猪,这下你知道谁来管你啦。” 
  接下来是淋浴。当时是天寒地冻的一月份,但我们必须早早地脱 
光衣服,在外面站立了好长时间。卫兵来回巡视着我们,不时地用皮 
靴踩我们的脚,谁要是呻吟起来,他就用皮鞭柄狠捅。 
  我们终于进了浴室,淋浴完毕换上了囚服,然后被带到囚室。我 
们这侧的囚室关的都是同性恋囚犯,大约有250人。为了以防我们 
夜里互相亲热或者手淫,我们睡觉时必须开着灯,并穿着裤子,手也 
必须放在被子外面。卫兵总会来检查,谁要是违反规定,就会被带到 
门外,在头上浇上冷水,在冰冻中站立一个小时。很少有人能够熬过 
这种惩罚。 
  第二天的开场劳动在于“压压新来犯人的气”。开始时我们用推 
车把雪从街的左边扫运到右边,在下午再把雪从右边扫运到左边,纯 
粹是无用功。然而,为了惩罚我们这些同性恋者,卫兵想出了一个更 
绝的办法。 
  我们被迫把大衣反穿,使有纽扣的这边穿在身后。用手来铲起雪 
后,我们必须撂起穿在前面的大衣后部,用它来盛雪。这样我们把雪 
从街道的左边送到右边,再从右边送回到左边。我们的手都冻冰了, 
而且皮肤破裂后出了血。后来我从其他囚犯那里听说,他们曾在夏天 
被迫用同样的方法来盛沙子和土。 
●死亡之井 
  正式的劳动是采石。在冬天,我们必须忍受寒冷,夏天则必须忍 
受炎热。运石的推车在轨上急速运行,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人。由普通 
刑事犯担任的管头对我们更是皮鞭有加,因为卫兵要求他们对我们严 
加管束,不然他们自己也有麻烦。很多囚犯因体力不支而死亡;有的 
囚犯禁受不起恶劣的劳动条件和管头的虐待,故意让推车轧伤自己的 
手或脚,这样就可以被送入病区而免于劳作,但在病区里,他们又被 
迫成为医学试验的对象。 
  在我住的囚房里,大约有180名囚犯。他们当中有工人和店员, 
有商人和技匠,有音乐家和艺术家,也有教授和神职人员。在入狱以 
前,个个都是体面的公民,都只是因为他们喜欢同性而被捕。他们当 
中没有一个人骚扰过孩童和青少年(而普通刑事犯中则有这样的人)。 
我想问,同性恋者对社会究竟构成什么危害呢? 
  在囚犯中有一位25岁的年轻人,但卫兵的频繁虐待使人几乎看 
不清他原来长什么样。他既是犹太人,又是同性恋者,在粉红三角下 
又佩戴着黄色三角,组成了象征以色列的“大卫之星”。他的双重身 
份使他经受了双重折磨。他的父母在同意让纳粹“托管”财产后马上 
被灭掉,但他自己在瑞士和葡萄牙仍有大批财产。纳粹听说到这个后, 
对他更是“善待”。白天当苦力后,晚上他还被单独拉出,经受一番 
拳打脚踢,然后被浇上冷水,在寒冬中跪立在室外。纳粹希望这番折 
磨可以使他在有关文件上签字,这样他们就能够掠取到他在国外的资 
产。他也很明白纳粹的意图,坚持说他只能到了瑞士后才会签署有关 
文件。最后他终于被送走了,我希望他在瑞士的律师为他妥善安排了 
一切,虽然这种想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1940年2月,一位来自苏台德的60岁的牧师被送入我们的 
囚房。当卫兵在浴里发现他遗忘的剃刀和削发时(削发为教士的礼仪 
之一)时,他惨遭了一番毒打。当次日早上他被送回囚房,我们看到 
他的头上已经破裂,脸色惨白。他坐在凳子上,默默地祷告:“人总 
是好的,因为他们是上帝创造的。” 
  管头肯定把他的这番祷告告诉了卫兵,因为过了一会,卫兵就冲 
了进来,对他又是一番拳打脚踢,并叫喊着:“我们让你祷告,你这 
个操屁股眼的!” 
  牧师一声不响地经受着这番拷打,几次昏死过去后马上被摇醒, 
重新接受打骂。最后卫兵终于打累了,骂着出了门。 
  我们把牧师抬到床上,他试图抬手致谢,但毫无力气,我们只是 
从他蠕动的双唇里依稀听出“谢谢”。 
  他躺在床上,挣开着双目,我凝视着他,犹如看到了上了刑架的 
耶稣。 
  第二天,我们必须抬着他接受立队检查。他对周围的一切已经表 
示不出一点知觉。 
  “你站不起来吗,你这个臭猪!”卫兵叫喊着,就冲过来试图开 
打。 
  这时发生了一个我至今仍无法搞明白的奇迹。本来阴沉的天空这 
时突然透出一丝阳光,而这丝阳光刚好照在牧师的脸上,使那张因久 
受折磨而变形的脸显出灿烂的金色。 
  在场的人一片寂静。卫兵本来已经举起的带着鞭子慢慢地放了下 
去,一言不发走到了我们队列的末尾。 
  牧师微微点了点头,用虚弱的声音说:“主,感谢你……看来我 
的时辰到了。” 
  晚上列队时,我们仍然抬着他,但这时他的呼吸已经停止。 
  四月的一天,我被点名份配到另一个采石场劳动。起初我感到非 
常兴奋,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艰苦环境,但一到新 
的采石场,我的兴奋感顿时消失。除了同样艰苦的劳动外,这里还是 
纳粹士兵练靶的场所。士兵们似乎更有兴趣把我们这些囚犯当靶子, 
尤其是犹太人和同性恋囚犯,那更是死有余辜。我们在来回运送土料 
时,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成为枪弹的活靶子。我每天都看到几个 
同伴因为受枪击致死,受伤的则更多。 
  过了两天,一位由普通刑事犯担任的管头向我提出一项交易:如 
果我愿意做他的“床奴”,满足他的性欲,他就可以设法让我免受枪 
弹的袭击,并可以把轻松的活分配给我,另外还可以多给我食品。 
  我没多加思索就同意了这项交易。在这种危难万重的环境下,生 
存成了我的首要考虑。 
●弗罗森伯格集中营 
  不久我随同一百名囚犯被遣送到离捷克边境不远的弗罗森伯格集 
中营。那里的生活条件和劳动条件同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一样艰苦。集 
中营里的管头都由普通刑事犯担任。一位管头瞄上了我,我从此成了 
他的“床奴”。我对别人闭口不谈这段私情,管头因此对我很满意。 
在狱中他一直对我有所照顾,成了我的保护伞,曾大约十次把我从死 
亡线上救回,并且分配给我最轻的活干──定时清点囚服并负责洗涤, 
我至今仍对他深怀感激。 
  有人告诉我,负责我们这排囚房的军士很严厉,动辄就处罚人, 
而且从来没有好脸色。在我们到达时,他想记录我们每人的入狱原因。 
当点到我的名字时,他抬头看了我一下。我们两人的目光相视时,我 
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从那以后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但 
我经常感觉到他注视着我。有一次我在他面前忘了脱帽,一名卫兵狠 
踢了我一下,军士对他呵斥道:“你放了他!” 
  当下士低声下气地离开时,我看到军士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我,然 
后转身进了办公室。从那以后我仍然看到他老是偷偷地望着我。虽然 
我从来没与其他囚犯谈起他的这些举止,但我心里明白他与我们这些 
戴粉红三角的囚犯是同一类人。虽然他试图用刑罚来掩饰自己的心向, 
但每当我们这些同性恋囚犯遭打时,他总是不想在场。后来听说他志 
愿去了俄国战场,从此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弗罗森伯格集中营的囚犯全部在采石场劳动。除了艰苦的劳作以 
外,囚犯们还成为纳粹士兵们“消遣品”。集中营铁丝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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