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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足尖几经借力后,我们总算是安然落于地面之上。
我深吸一口气,双腿一软便瘫了下去,但又觉得如此瘫坐在地上颇为煞风景,是以没话找话以此来分散明灭的注意力:“劫后重生,我们应当去庆祝一下,但是若要走出这山谷,恐怕亦非容易之事。”
我自言自语了半晌都未见明灭搭话,深觉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微微侧头寻着他的身影,却只见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一朵颜色艳丽的莲花之上。
“那是蓬莱花,千年才开一次,一次才开十日。”似是察觉到我的打探,明灭呲着牙笑了笑:“这玩意可是个奢侈品,没想到今日竟被我们遇到了,我去将它摘下来。”
“住手!”一道凌厉的喝声爆发在明灭碰到那朵蓬莱花之前。阵阵回声响彻在山谷,震得明灭直皱眉头。
“那花是本公主的,谁都不许碰。”公主恐是瞧见明灭的动作一顿,以为是自己的话有一定的震慑力,旋即几步冲到那蓬莱花之前。
我自地上站起,盈盈笑看着双颊通红的公主:“不知公主对这花也有如此大的兴趣,只是可惜了了,这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民女堪堪瞧上这蓬莱花了,实在对不住。 ”
我话音一落,明灭已然出手将花采下,一个翻转跃到我身旁站定。
“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贱民!”见我们如此不留情面,那公主便再也顾不上风范,一双芊芊玉指抖的不成样子。
“她骂你呢。”明灭俯身在我耳旁提醒:“我都听不下去了,换成我的话我可忍不下这口气,我非揍得她娘都认不出她。”
“那你便莫要大意的动手吧,她方才也顺带着你不是,我若是狼你便是那狈,算起来,我倒是比你好上一些。”
“你们两个贱民在嘀咕什么?若是现下乖乖将那花交到本公主手上,本公主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见我们半晌都未曾搭理她,公主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我瞧公主的口气着实狂妄,急忙四下里细细找寻一番,想瞧瞧她是否是带着千军万马才有如此的气场,可瞧了许久,整座山谷只有我们三人,这下我放心不少:“公主,识相的便将道路让出来罢。”我苦口婆心的劝说。
公主不厌烦听了,登时甩出右手腕缠着的软剑,清脆的嗡鸣伴着暴戾的剑气呼啸而来,明灭欲伸手拉我,我朝他摇了摇头,他也只好抱着肩在一旁瞧着。
我微微侧身躲过那凌空一剑,再回身时,孰不知公主的剑锋一转,我再躲避却已是来不及,那剑身便擦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
我顿觉一股温热顺着我的侧脸滑落,为我已然僵硬的脸颊带来一丝暖意,低头瞧了瞧,白雪衬得那几滴猩红更加明艳。
见自己伤了我的脸,公主的面色倒是缓和不少,她掏出帕子将剑尖上的猩红拭了拭:“我还当你有多大本事,也不过如此了,如何?将那花交出来本公主便不同你一般见识。”
我从容抬手将血擦去:“公主,民女这辈子的优点不多,脾气不好堪堪算在其中,特别是在受到旁人的轻视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扬起一抹笑,立在皑皑白雪中,细细回想着师父教我的仪清剑法,举起长剑横在身子前方,剑尖斜指地面缓缓在周身划出一道八卦结界。
耳旁万物突然悄无声息,眼前只剩茫茫白雪。我将双眸闭起,放下心中所有杂事,只是随着心诀而移动。我这小半辈子中,除去用到此剑法之时,脑中从来不曾清明过。
不时有血肉破绽的声音传到耳中,几乎微不可闻。
“二棠!”原本一片宁静的世界好似裂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明灭的声音透过缝隙钻了进来。
我从容顿住手中动作,睁眼一瞧,长剑三寸处,公主已然跪在我身前,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其中更不泛有鲜血直流的。她的目光中漫上一阵恐慌,见我走近她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这花,你还要吗?”我将剑收好,举着手中的蓬莱花问道。
公主咬牙不做声,愤愤将脸撇开。
“你若是要的话,便给你。”我堆出满脸的笑意,将花揉成一团后,随手扔到公主身前:“听说你不会放过我,那我便等着你送上门来。”
“应梓棠你……”寒风将公主的话吹的模糊不清,不过照此情况来看,饶是听得清我亦是权当没听见。
路上,明灭无奈的摇了摇头:“奢侈,太奢侈了。怎么说那也是千年一开的花,麻烦你去自挂东南州不要下来了好吗?”
我自知理亏,方才只想着将那口恶气讨回来,是以任凭明灭如何打击都没还口。
冬日里的日头落得总是异常的早,自谷底出来时,夜幕上已是繁星点点,我这才发觉身上忽冷忽热的,恐是感染了风寒。
见我如此,明灭将他的外袍脱下披在我的肩上:“前面有家客栈,你先进去要两间房,我去买药。”
经历了这一整日的惊吓,现下意识到转危为安后,我头脑便有些不清晰起来,寒意渐渐遍布全身,如行尸走肉般迈步往客栈而去,又晕晕乎乎的被小二带上了客房,待关门声响起,我连衣裳都没敢脱,一股脑的钻进被子中,将自己裹成蛹状。饶是如此我依然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下意识的伸手去掏怀中的解药,我体质一向不差,今日如此容易便染了风寒想必是下午同公主置气之时忘服药了,这才导致体内的毒复发。
我掏了几次都没掏出个所以然来,是以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再不去理会它,只是将被子捂的更紧。在心中祈祷老天让我晕过去也好,死过去也罢,只是莫要如此活活折磨我便可以了。
“棠棠。”在我睁眼却只能瞧见满室黑暗之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被揽入一个怀抱,我抬手紧紧抓着那唯一的热源。口中嘀咕着什么,那人动作一僵,但也只是一瞬,而后我身上的暖意便愈发的强烈起来,我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紧紧的拥着身前人。
“睡吧。”那人的声音如碎玉,击破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隔日我是被窗外的喧嚣吵醒的,睁眼一瞧,天刚蒙蒙亮,街上却已传来小商小贩在摆弄着自己的摊子的声音,不时伴着刻意压低的呵斥声。
我将身子撑了起来,一阵冷意铺天盖地而来,我急忙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回头却发现我身旁多了个人。
我心中一惊,往后退了几步,生生的翻坐到了地上,我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竟是一。丝。不。挂。一扬手将被子扯了下来裹到身上,我怒目瞪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商黎阳,但见他身上同样未着丝缕,面上的神色却镇定许多。
“你的伤寒还未好利索,快到我缸里来。”
我只当没听见,若不是现□上未着片缕,我定然将他的双眼挖出来。
我转身欲将塌旁自己的衣裳拾起。
见我如此,他长臂一挥连人带被将我拉到他的身旁,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深不见底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我。
“你把衣裳穿上。”我将脸扭向一旁,不愿直视他唇边那一抹似笑非笑。
师父以前便说过,商黎阳天生一副骚包相,不去做小倌是对他样貌的亵渎。如此瞧来,师父倒是未曾说假话。
商黎阳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中的炙热异常灼人,虽是避开了那道视线,我仍感觉脖颈要被他盯出一个洞来。他略微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颊上。
“用完了便将我弃了?”他挑了挑眉:“昨夜你并不是如此说的。”
我身子一僵,实在记不起昨夜我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有些烦闷,我伸手推着他:“你起来。”
“也罢,那我便起来了。”他话音一落,便缓缓直起身子,我急忙将视线放到别处,却还是没来得及避开他的身子。
若是不曾有这些个人恩怨,那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是颀长,因着多年习武的原因,整个身子都异常紧实。但因着有了这层恩怨,是以他的身子在我瞧来便是羸弱不堪,好似姑娘家的一般,让人十分不耻。
“瞧够了?瞧够了我便穿衣裳了。”他长臂一展,那衣裳便如披在他光滑的身子上。
番外(1)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