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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鸢此时的心都悬在那管药粉上,应付地轻轻嗯了声,又朝桌上看去。
裘双双发觉异样,将如鸢肩头快要滑下的薄毯重新拉回,“皇后,怎么了?”
“嗯?”肩头的触感,让如鸢一惊,急忙转神,侧过身挡住裘双双的视线,“没什么,只是你说起你对褚临静的感情,让本宫想起了年轻时初见皇上时的情景。”
裘双双已经觉察出方才如鸢一直朝一旁的木桌上看,但没多想,“年轻时的回忆,是很美好的。”即使这次的成亲只是一个幌子,很多年以后想起时,恐怕也是很美的回忆吧……
“是啊。”如鸢装作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怕裘双双再在这里停留下去,迟早会发现那个木管。
裘双双勾唇道,“很晚了,我就不打扰皇后休息了,改日再来陪您。”
如鸢在心底松了口气,转身就要送裘双双出去,裘双双本是转身让她不用多送,一回眸,目光越过如鸢肩头就看到了躺在桌上的那只小木管。
如鸢见裘双双目光一顿,回眸望去,发现裘双双的目光正是落到那木管上,圈着裘双双的手,不自觉地就僵了。
裘双双本没多想,但是如鸢的反应不得不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鸢急忙回首,“茹蝶,送裘姑娘下去吧。”
裘双双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的淡然,她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好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微微一笑,颔首转身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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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裘双双出了如鸢的寝房,并未离去,而是立于回廊的拐角处,靠在廊柱望着方才走出来的那间房出神。
她本来想走的,但是想到如鸢刚在说话时,似乎一直紧张地在避着什么,最后走时看到那只小木管,如鸢分明变了脸色,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只小木管中似乎藏了什么。
须臾,房间内摇曳的烛火熄灭。
过了片刻,裘双双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将窗边桌上的木管拿出,打开塞闻了闻,并无异味,但她毕竟不懂毒,因此拿出自己的绢帕倒出一丁点,而后将小木管放回原处合上窗,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裘双双万万没想到,也没料到,如鸢并没自己想得那般单纯。
待裘双双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早已躺倒床上的如鸢却睁开了眼,掀被下床,走到窗前的小桌前,将桌上的小木管拿起看了看,而后顺手丢在一旁垃圾盒中。
在黑漆漆的屋里,如鸢缓缓推开窗,望着月光淡薄的夜景,淡淡道,“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
“茹蝶。”
“在。”
“把这垃圾给我扔了。”
“是。”
回到院子的裘双双,走到褚临静的门前,看到平日这个时候总是亮着烛光的屋子一片漆黑,知褚临静还未回宫,轻轻一叹朝自己房间走去。
裘双双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裹着药粉的帕子,有些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花子絮既然逼迫皇后将九公主嫁给他,就不可能在知道九公主要嫁给柳锦后还无动于衷,这安静的有些反常,不得不令人担心。
或许,这药粉与花子絮有关……
*****
自魔宫回来到玄都,夜色已深。
褚临静与戴青坐在车内,一路沉默不语,就连话多的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的表情都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大街上已无行人,四下幽静,唯独车辕马蹄声,清脆单调。
“停车!”在宫门前,褚临静突然出声。
车夫‘吁’一声将马勒住。
戴青终于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主子,怎么了?”
”我下车走走,你先回宫。“
戴青看着褚临静脸上冰封的寒霜,不敢多言,“……是。”
褚临静下了车,徒步走进宫门,走了许久,又转为西边,走了一半,折回几步,又停住。
成亲的前一天深夜。
宫里两位公主大喜,放眼之处皆是一派的喜庆,红绸灯笼似是红火的花,将宫中迂回曲折的回廊一一勾勒,点缀出一道道曲折红弧。
纵使深夜,在宫里却明如白昼。
夜间长风习习,吹得他的白袍不住地舞动,纷乱不宁。
他清淡的眼眸中映着宫中大红的喜色,却印不进他的心里。
默立许久,他仍决定向西而行,走了大概三盏茶的时间,便可见轻砖碧瓦,以及拱门中央高书的“红雨苑”三字。
他缓缓地朝园中走去,看到桃园边寂寂然地立着一个黑影。
即使只是一个漆黑的背影,但是他知道,那是端木萱萱。
彩袖手里拿着一条薄毯从屋里跑出来,“公主,披着吧,晚上湿气重,明天你就要嫁给柳公子了,可要注意身体呢。”然后又低低道,“霓裳也是,跟着别人就那么跑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明天晚上公主就嫁人了,她倒好,连个音讯都没有。”说着说着,声音中已经带着些哭腔。
“嫁人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是嫁过一次么。”端木萱萱轻轻一笑,玩笑中带着浓浓的落寞。
“公主!”怎么公主说的这么凄凉呢,听着居然有种落泪的感觉……
“你进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褚临静就站在离端木萱萱几步远的位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端木萱萱转首朝屋里走去,才猛然发现身后的褚临静。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就咽回了肚子里。
两人就那样怔怔地站在那里,周围有股暗流起伏不定。
她走进了几步,借着月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愕,“怎么了?”
他的表情,落寞地让她的心揪了起来,连同手一起紧紧揪住袖口,心里挣扎了几番,而后走到他面前,缓缓松开手中的衣袖朝他伸出手去。
她抬手,指尖才碰触到他的脸颊,冰凉的感觉霎时间让她的指僵在那里,“你、究竟怎么了?”
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仍不说话。
“你……”
他蓦地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这一瞬间,所有的清傲与盛气都化为乌有,仿佛只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需要找一个人依靠。
她的拳在身体两侧紧紧攥住,心亦为之疼痛,然而,却依旧不敢伸手相抱。
他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是更加紧紧地搂着她,低喃道,“我今天回去了。”
她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原来如此。
“我真的不知道……”闷哼的声音从她的脖颈传来,那低沉而带着伤感的声音透过皮肤一寸寸地深入她的身体,“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居然是这样过的……”
隐隐地,她发觉出有些不对劲,“你爹他怎么了?”
她感到他的身体僵硬,竟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
她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开口,就在她终于要放弃时,他低低道,“他疯了。”
她猛地一震,疯了?!
“我离开的第三年,他就疯了。”这么多年来,他竟还认为箫凤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他爹的吩咐,他曾经还将箫凤对萱萱的伤害误认为是他爹的霸道与专制……
他误会了太多,恨了太多,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居然告诉他,他一直在恨的人居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甚至不能自理的人,这让他怎么接受……
褚临静心里有太多的自责,即使他没说出口,但是端木萱萱感觉得到,她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悔恨。
一直静静的,谁都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伸手覆上他的后背,像是哄着孩子般慢慢地安抚他,“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他没有疯,这么多年来,或许他会过得更苦。”
褚临静蓦地怔住。
端木萱萱接着道,“他要带着你娘已经离世的事实,还要带着你的恨,只怕,会过得更苦……”
“或许吧……”褚临静的神色更黯淡了一些,分不清声音里究竟是些什么情绪。
他微微退离一些,垂眸望着月光下她白皙的脖颈,被月光镀上一层淡淡的朦胧之色,凝脂般的肌肤带着诱惑的魔力。
他将她脖颈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拨至耳后,看着发丝在他的手指上缠绕,此刻的心情,复杂地不可言说。
他冰凉的指尖在拨动她的发丝中几次碰触到她肌肤,她逐渐回神,放在他背后安抚的手渐渐垂下,搁置身体两侧,不知所措地搓弄着衣袖。
“我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洞仙剑的事,看来只能继续找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轻语,呼出热气扑打在她精致的耳垂,惹出一片红晕。
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