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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信上说,后日雨夜的行动,他可以帮衬着些,但是一切还需主子多加小心,还叫属下转达主子,事成之后不要忘了我们白澜和他之间的约定。”万年托起黑鸽,取下绑在它腿上的小竹筒,取出藏在里面的一张小纸条,看毕对黑衣男子恭敬转述。万年深受叶习未信任,一切消息信件均由万年过目再向叶习未转述,此次也不例外,而万年,也决不会背叛叶习未。
“嗯。看来,后日的行动,我们确实得小心些,毕竟横过齐良上空回到白澜军营并非易事。回去之后,查清内奸。”叶习未淡淡吩咐,他们来时是秘密行动,过境时也未曾被发现,而来到这不出半日漠白城内居然大肆加派了巡兵,只能证明,舅舅的军营内出了内奸,抑或是埋伏了齐良的人。
“是!”叶习未说一,万年便能明十。
小丫头,白澜攻破漠白城之时,希望你能好好的。叶习未对月企盼,不知为何,经别数年,他竟还会像儿时一般愿她好,不愿她受伤,即使不能像儿时一样挡在她前面护着她,但他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叶习未蓦然发现,不知何时,一茉悄悄走进了他的所思所忧。
齐良京都钟离城,皇城,莲荷宫。
檀香袅娜的绮丽宫殿内,一名端庄贵气的女子正和一名浑身透着阴邪之气,相貌和钟离玦有三分相似的男子对弈。
“玹儿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女子执一黑子轻轻落到棋盘上,长长的护甲象征女子身份的尊贵不凡,而此刻她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担忧。
“只要能除掉钟离玦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再冒险又如何,况且白澜已答应儿臣的条件,母妃不必太过担心。”男子脸上表情阴毒,说出的话,却是在安慰女子。
“白澜真能值得相信吗?”女子还是不放心,这等卖国求荣的事,若让皇上知道,她和玹儿的下场不知道会是何样。
“给白澜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会和儿臣好好合作,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夹杂着对皇权的凄厉欲望,一发不可收。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却有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在同样的夜下,燃起,膨胀。
正文 冰寒温度雨撕夜(一)
雨如撕扯的线,于暗黑的天地间铺开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瓢泼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帐子。一茉独自一人躺在大通铺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这样的夜,这样的雨,像极了师父离去的那日。
坐起身,在帐中找出唯一一把好像压陈许久的油纸伞,撑开,步出军帐。
今夜吃过晚饭,徐参将把大伙都叫去他帐内喝酒,说是最近大家都累了,放松放松,况且今夜天公不作美,也正合了大家的意,现在李大哥他们想必都在徐参将那儿畅饮吧,确实,这半月来感觉军中人人都随时绷着心弦,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些什么大事一般。一茉只知道是有敌军潜了进来,王爷下令严守严查。在雀鸠山上度过两年的一茉,根本不知道山下的事。
即使是这样的雨夜,透着倾盆的雨声还是能淡淡地听到箫声。
雨下的这么大,他还在那儿吹箫吗?不知不觉,一茉的脚步朝古榕的方向而去。
西城门至外西门之处的上空,两只形比人大的鹰鸟并排展着双翅,任由猛烈的雨势击打丰润的羽毛,也丝毫不减其飞翔的速度,锐利的双目象是在洞察这雨夜的一切,闪着青刺的光。
“主子,下面没有动静。”万年抹掉脸上的雨水,摸了摸灰儿同样湿漉漉的脑袋,雨声太大,他只能喊着。
“嗯,快!黑儿,辛苦你和灰儿了。”叶习未抚了抚黑儿颈背上湿透的羽毛。受到主人安抚的鹰儿,把双翅扑扇得更用力,对天长嘶一声表示自己对主人的喜爱。
“不好!黑儿别叫,万年快走!”黑鹰的一声嘶叫定会引来下方齐良的注意,届时就算有夜色雨势作掩,只他们两人也难逃飞射而来的箭雨。叶习未急忙对身侧的万年喊道,他此时真恨自己,他竟抚了黑儿颈背的羽毛。可就在他出声的同时,一道利光直直向他飞射而来。
“主子小心!”
快要行至古榕所在之处时,忽然一道电闪划破天际,伴着尖锐的鸟鸣,一茉瑟缩了一下脖子,借着电光看见一抹蓝影迅速从树上掠下,急急张开手上的一张弓对准夜空,“咻”地一声射出手中之箭。
抬头看向利箭所指之处,手中撑着的油纸伞砰然落地,溅起一地水花,一茉奔跑冲向钟离玦,“王爷!不要!”喊声之大,让刚支起第二支箭的钟离玦皱眉看着疯一般跑向自己的人,只是一瞬的转移注意力,钟离玦又即刻射出手上的第二之箭。弓弦“崩”的一声重重弹在一茉的心上,一茉再也不管不顾,冲到钟离玦的脚边,跪下抱着他的双脚,嘴里乞求般地大喊:“不!王爷!求求你不要!不要射箭!”即使夜再黑,雨再大,距离再远,她也认得出,鹰背上坐着的就是叶习未,那个事事都护在她前面的叶习未。
“滚!信不信本王立刻射死你!”怒火攻心,她居然在这个时刻打扰他,她不知道漏过一秒会给齐良带来多少不必要的战事,但是他知道,用力踢开抱着自己双脚的人,钟离玦支起第三支箭,射出。
“王爷!不要啊!!!叶习未你快走啊!!!”凄厉的叫喊声,让连着躲过两支箭的叶习未一瞬的分神,愣愣地看着下面满身是泥的一茉。钟离玦又是一脚用力踢开她,一茉生疼得蜷起身子。
“主子小心!”万年惊呼,眼看着叶习未分神的瞬间躲不开的利箭,万年驾着灰儿掠到他身前,生生为他受下了这一箭。
凄厉的鹰叫声伴着万年紧张的声音传进叶习未的耳里,他看到一支箭生生刺进灰儿的翅羽间,“万年灰儿!”
“主子快走啊!灰儿受伤了,飞不了了!您快走啊!快走啊!”看着流血不止却仍不断扑扇翅膀的灰儿,万年心痛不已,可是这个时候,不是他感伤的时候。
“万年!”黑儿斛旋在不断向上飞却不住徐徐下落的灰儿身旁,乘着一人的鹰鸟原本飞得不算太高的高度此刻正在缓缓降低。叶习未的心揪到了一起,若是放下他们不管,后果是何他知道。
“主子快走啊!蒙将军还等着您呢!快走啊!别管我了!您快走!您再不走,万年就死在您面前!”
“咻”又一只剪,万年迅速用掌力退开叶习未,利箭贯穿他的右胸膛。
“万年!”
“主子快走啊!万年快要护不住了!您快走啊!”万年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又似在乞求,如此声音在这样的雨夜显得凄厉。
“好!我走!万年,我……”
“万年懂的!您快走!”
“叶习未!你快走啊!快啊!”眼看着钟离玦又急速张开弓,一茉顾不得疼痛立即站起从他身后抱住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她只知道,她不想叶习未受伤,而钟离玦却箭箭好像要取他性命。
“黑儿!我们走!快!”黑鹰再次腾飞,速度惊人。看着已受了一支箭的灰儿再为护他受上更多的箭和不顾自身危险阻止钟离玦伤他的万年和一茉。叶习未喉头哽咽,雨水迷糊了一双眼,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万年,我对不起你……
小丫头,我亦对不起你,若有再见,我会像小时那样护你,护你一生。
心,绞痛得如同这雨撕裂的夜。
“滚开!”狠狠甩掉身后的一茉,钟离玦怒不可遏。
执起玉箫,急促的音律响起,这是他给凝风拂月的讯号。不是下了命令今晚要严加防范,为何还不见军中有动静!?幸而今夜他有带弓箭在身,不然……甩掉手中的弓,钟离玦寒气逼人的双眼充满杀人的戾气。甩到地上的弓生生断成两截,可见他的怒气有多盛。
“你若敢擅自离开,本王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在躺在泥水里的一茉身上狠狠踢上两脚,他恨她脸上此刻挂着的笑,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她,可是在她喊出那人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能现在就杀了她,抑或是他连杀她的时间都不屑有。说完,他朝射下灰儿的地方走去。每一步,都散着危险的气息。雨水溅起的泥点子污了他海蓝的衣衫,松散的墨发淋透雨水披散在身后,更显妖异。
叶习未,安全走掉了吗?一茉的脑子里此刻只有这一念头。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亮晃晃地一闪一闪现出地上的景象。
看着右胸口上受了一箭此刻晕过去的万年,再看看双翅受箭却不忘护在主人身前的鹰鸟,钟离玦勾起一记冷笑,手中的长剑一挥,灰鹰一颗脑袋就被他削了下来,和着泥水骨碌碌滚到一边,还来不及嘶叫出声的喙微张着,一双泛着青光的眼圆睁着,像极死不瞑目的人。被斩断的脖颈处汩汩流出腥红的粘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