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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是谁!”
“好!你呢?”
“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你还是个小孩子,我也没什么好找你要的!”
很快,我回来了,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是个小孩子。
“我叫寒夜!”来到他面前,将名字告诉他。
“怎么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他望着我看了一会儿说:“我叫寒瑞!”
“我娘说她是在一个夜晚有的我,又是在一个夜晚生的我,所以……你说你叫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他刚刚说他叫寒瑞?“寒瑞不是我爹的名字?你是我……爹?”我当时的嘴张的很大,大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傻。
他笑,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他将还处在呆滞中的我拉着坐在老树下,又掏出了酒对我说:“我回来了,以后这酒你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喝完了我自会给你酿!”
我听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眼泪都止不住掉下来。他用手将我脸上的泪珠抹去说:“想不到你这么喜欢酒,高兴成这样!”其实我想告诉他,是因为爹回来了,我才这样。
爹指指娘门前的那几株腊梅树说:“看见了吗,那下面还埋了几坛酒,和这酒又不一样,你喝过吗?”
我摇头,娘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再后来我想要去将那腊梅树下的酒掏出来,却看见娘阴沉着脸站在我身后,于是再也不敢打她那些酒的主意了。
那天我喝醉了,他将我抱回屋,我记得最后问他:“你真的是我爹?”
他为我盖好被子说:“真的!不信,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
我不赌,我相信,因为我觉得他长得很像我,不对,是我很像他。
“以后你真的要住我娘屋里?”
“我是你爹,自然要和你娘住一块儿!”
我想也是。
后来我隐约听见他说:“对不起,都没有看见你长大。不过以后我便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永远都和你们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头不痛,完全没有醉酒的感觉,所以我怀疑自己做了个梦,因为太想念爹,所以才做了一个有爹的梦。
去敲娘的门,瞧了很久都没有听见娘说话,我听见里面有一丝丝很奇怪的声音,心里着急,正要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和我梦里爹的声音一样:“夜儿听话自己先去玩,我和你娘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
我转身的时候才明白这不是梦,我的爹真的回来了,我一口气跑下了山,又一口气跑到山下镇上张承筹的家里。张承筹是我在人间唯一的好朋友,我喜欢叫他小张子。我们认识了好多年,曾经我还在他家里见到过一副很古老的画,我注意这副画不是因为它年代久远,而是因为画中的白衣女子和我娘一模一样,连衣服也是一样。我奇怪的问他:“你家怎么有我娘的画像?”他听了白我一眼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我祖宗当年亲手画的,哪里是你娘的画像!”我也不和他纠缠这事,小张子对谁都很客气,很有礼貌,唯独对我就很凶,我怕真的惹恼了他以后就不和我玩了,那样我会很伤心。
爹后来真的又酿了许多酒,多得我可以拿去送给小张子。
一天,爹要带我和娘去天庭见我的神仙爷爷奶奶,我娘说她胆子小,不敢去。最后只得我和爹两人去。
到了天庭,进了神殿,高座上和爹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朝我笑眯眯的挥手说:“夜儿你到我跟前来!”
我听话的上去,他将我搂在怀里,朝身旁坐着的面无表情的美妇说:“和瑞儿小时候一样!”
美妇冷冷的瞪我一眼,狠狠的哼了一声。吓得我小心肝直跳,难怪娘不肯上来,原来爹在天庭和别人有过节。
“以后就留在这里陪爷爷好不好?”美男子牵着我的小手,和蔼的说。
我望着他愣住了,他是我爷爷?我不可置信的望着站在大殿中的爹,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父子连心,爹朝我轻微点头。我倒吸一口冷气,又慢慢转过脑袋,那这个美妇就是我奶奶?脑海立刻蹦出一个词,老妖婆奶奶。可我根本不敢说出来,因为她听见了一定会将我一口一口吞下肚。
我爹把我留下,说等我玩几天就来接我回家,我点头,想从来没有上过天,这次要好好玩玩,可惜不能带小张子一起上来,有点遗憾。
我一直跟着爷爷,他很喜欢我,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让仙女带我到处玩。
这天,一个很灵巧的小小仙女跑来说:“小殿下,娘娘让你去她哪儿!”
一听奶奶叫,立刻让人将我整理好,这才跟着那小仙女走。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长得真是漂亮!”
“小殿下嘴真甜,我叫纤蕊!”小仙女抿嘴笑。
“我叫你蕊姐姐可好!”
“小殿下想怎样叫便怎样叫!”她笑得更开心了。
我害怕奶奶,所以就一定要让她身边的人喜欢我,至少不要讨厌我,这是以前姨教我的,多一个朋友总是强于多一个敌人。
见到了我盛气凌人的奶奶,比子吟还要不待见我的奶奶,我大气都不敢出,她也不看我,有一句每一句的问着,我娘的事,我小时候的事,现在的事。我提心吊胆的回答,生怕自己回答错一句,惹她生气一口将我吃了。终于,她想起来了,我还站着,于是好心的给我赐座,让我在她旁便的矮凳上坐下。我好不容易解放了双腿和腰,此时又要仰着脖子望着我至高无上的奶奶。随叫我娘从小教育我,长辈和你说完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她的眼睛,这样才表示尊重。我就这样陪着她说,说得我嗓子冒烟也没见有人给我端茶递水。
奶奶掏出了块紫玉,我觉得奇怪:“这不是我娘的吗?怎么到奶奶这儿了?”
“什么你娘的?你娘那块是你爹的,你爹也是我给他的!”
我噤声,娘说,言多必失。
“这个你收好,以后找到媳妇了就给她,好好保管,别学你那混帐爹,随随便便就赌输给人家!”
“不是我爹赌输,是他送给我娘的!”我加重了那个送字,希望奶奶明白。虽然知道纠正她的错误会惹她生气,但是我却不愿爹背上黑锅,我要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亲爱的爹平反。
“哼,怎么到她哪儿的我还不清楚?”奶奶很高傲的冷哼。
见到奶奶这样的气势,我明白一件事,天后娘娘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当。
如果不是我了解娘,听奶奶那样说,我真的会以为当初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将爹的紫玉骗到手。
“哎,算了,事都过去了。反正以后我定会为你找个万里挑一的女子做你娘子!”
“我还是想自己挑娘子!”为了自己的幸福,我又忤逆了尊贵的奶奶。
“闭嘴,这事儿由得你?”
我乖乖的闭嘴。
“把这收好,一边儿玩儿去,看见你我就头痛!”
从奶奶手上接过紫玉丝毫不敢怠慢的当着她的面挂在脖子上,然后还是纤蕊上前来要领我出去。
我心里很难受,很内疚,让奶□痛了这么多个时辰,真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子孙。
我的脚还没有跨出奶奶宫殿的门,就听见冷冷的声音传来:“以后没事多上天庭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我转身,行礼:“是!”
我的心情很矛盾,到底以后是常常上来还是不要上来?奶奶看见我会头痛不是吗?难道真的要让我做一个不孝的人?我的头真的开始痛起来。
我又认识了许多神仙,他们看见我都很喜欢,我想如果我不是小殿下,估计他们都不会多看我几眼。可是真真有一个不向权势低头的刚直神仙,他很让我佩服,每次一见到我扭身就走,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但是又不能发作出来,也许是因为我现在是天君最疼爱的小殿下。我去他的兴运宫找他,他很不客气的将我请出去,然后亲自将宫门紧紧关上。爷爷说,那是司命星君,希济,他曾经被你爹娘吓怕了,也难怪这样!
我点头,表示理解。
一天,爷爷说我伯父回来了,让我去见见他。
我的伯父是个很美的神仙,他让人看了很舒服。他望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开始发窘,他才靠近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搂了很久。我知道他哭了,滚烫的泪滑进我的脖子,最后便得凉凉的。当日,我爹便是这样,所以我才会把娘叫出来,因为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神仙会哭。我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哭的时候娘就这样帮我顺气。
伯父说:“长得真像!”
我说:“他们都说我和爹长得像!”
“我是说,你像你娘!”伯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