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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随意出府,这几天怕是憋闷得慌,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
“是吗?”月华牵起一边的唇角,笑容里有一丝未加掩饰的嘲讽。
茵儿的心却忽然间乱跳起来,有种被看穿一般的慌乱,可此时已经不容许她反悔了,她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大少爷,我们要一直站在门口吗?”
月华一笑,转身走进去在美人榻上坐了下来,茵儿便端过一张炕几,又把酒菜都摆了上去,然后殷勤地给月华斟上了一杯。月华端起了酒杯却并不喝,只是放在手上把玩着,然后说道:“茵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茵儿答道。
“若是在外头,这年纪别说是出嫁了便是当娘也是有可能的,让你留在府里做丫鬟是耽误了。”月华见茵儿神色一变,又笑了起来,说道,“我原本也曾考虑过你们的前程,不管是什么来历,也总算是服侍过我一场,只要没动什么歪心思,将来一律放出去自行婚嫁。可我想不到,你竟然等不及了。”
茵儿一时间又是羞愤、又是难堪、又是心惊,她撇开头,说道:“奴婢不知道大少爷在说什么。”
“你跟我也有三年时间了吧?这三年来你一味装巧卖乖,却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月华冷笑了一声,有些惋惜地说道。从茵儿一进永辉堂他就看出来,茵儿其实十分聪明,她知道他跟月旃氏之间素有龃龉,却在月旃氏面前她一则谄媚讨好,一则装傻充愣,在他面前却虽然也一直逢迎,却知道他的底线而从不涉及她不该涉及的事情,因而才能在两者之间明哲保身。可现在,她竟然被挑拨到了什么都不顾的地步,果然还是他太小看了月旃氏吧!
茵儿呆呆地看着月华,这时才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一般,竟怔怔地随着他的话反问道:“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算了,以前不知道,现在你也不必知道了。”月华却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只消告诉我那个女人要你做什么,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有……这酒里又掺了什么东西。”平时,月华称月旃氏为“大太太”,若是称“那个女人”便说明他的怒气已经在爆发边缘,可惜茵儿不是玉蟾,看不出月华的情绪。
茵儿一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说道:“不,没有什么……”
月华却冷笑了一声接过她手上的托盘,稳稳地放到了一边,说道:“你不说实话也可以,到时候我就把这酒拿银针一验,然后再送到那女人那里去,你说她该如何处置你?”
茵儿的神智却陡然间清醒过来,她连忙往地上一跪,说道:“大少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此事真的不关大太太的事,奴婢只是……只是一心爱慕着大少爷,哪怕是为大少爷做牛做马也是甘愿的,这一次听说老太太在为大少爷选通房,奴婢以为有了机会可以近身侍候,心里又期待又欢喜,可最近大少爷与青青走得极近,外头又一直传言说老太太中意青青做大少爷的通房,奴婢到底有哪里不如她?奴婢一时想不过,所以才托人给奴婢弄了些春|药,只想着,若成了事大少爷必不会弃奴婢于不顾,就算大少爷弃了奴婢……好歹也有这一回。”茵儿脸色赤红如血,眼里又泫然欲泣,令人见之生怜,她拿出手帕拭泪,目光却从指缝中观察月华的神色。
月华既然说要拿银针试毒,一定是以为酒菜里有毒,但马全家的给她那药包却又并不是毒……她前后一想,若她说是受马全家的指使在月华酒里下药,那么难免背上“背主”之名,就算说出实话让月华饶她一命,只怕以后下场也惨。再说,若月华让她到月望、老太太面前指认马全家的,她又能如何?她回想起马全家的对她说的那些话,几乎没有一个字的漏洞,全是她自己去求来的,她们若想要脱开身太容易了,而她以后也无法在月家存身了。但若她只是因心中情愫而对月华下药又不一样,但凡是男人,总会对一心倾慕自己的女子心存怜惜,且不说月华会不会怜惜她,便只是为着名声,月华也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
所以,她觉得自己只能独自把这件事扛下来。
茵儿的表演确实十分到位,若不是月华疑心重,只怕当下就要为她这片痴心而感叹几声了。只是,她手帕底下泄漏出来的目光却出卖了她,月华冷笑一声,说道:“是吗?那为何你这几天频繁出入马全家?若我没料错,这药便是马全家的给你的吧?”
“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敢有瞒大少爷。”茵儿的脸色更红了,她说道,“奴婢一个姑娘家如何有门路弄来那些药?只想着马全家的到底是成了婚的人,所以才去求她的,她原也是不肯,后来才帮了奴婢这一回。”
“这么说来,一切都不关那边的事,你要一力承担了?”月华问道。
茵儿楚楚可怜地抬起了头,说道:“奴婢愚笨,可府里的事多少也是知道的,大少爷一向忌惮那边,奴婢已经是从那边来的了,怕大少爷忌惮,哪敢跟那边的人来往?这次实在是鬼迷了心窍,想着马全家的好歹也曾教过奴婢一阵,才去向她求助的。”
月华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胸腔却一起一伏地承载着他满腔的怒气。他早注意到茵儿的举动不同于寻常,一直放纵着就是想找了月旃氏的把柄,没想到守到了现在就只得了茵儿的一片“痴心”,此刻听到茵儿这番话简直全是恶心。他咬了咬牙,说道:“我再问你一遍,真的跟那边全无关系?”
“是……”她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月华便一脚踢了过去,把跪着的茵儿踹翻在地上。直到这时,茵儿才真的确定月华当真没有半点怜惜之意,当下也顾不得痛,只上前抱了月华的腿,说道,“大少爷,奴婢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可您还不知道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吗?她又岂会这么轻易留下把柄?奴婢鬼迷心窍,受了别人的挑拨,念在奴婢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命!”
“饶你一命?”月华蹲下去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要你这命有何用,可大太太愿意饶过你吗?”
茵儿猛然一惊,想起月旃氏对不听话的奴婢那些手段……这几年,她虽然没有沾上月旃氏那边的那些事,但月旃氏留着她也是因为她在月华身边说得上话,能哄月华开心罢了,这次事败,月旃氏还愿意留着她吗?想到这里,茵儿忽然觉得通体发寒。这时,外头忽然有声音传过来,茵儿这时才想起马全家的所说那“万无一失”的办法。她猛地站起来,把月华放在案上托盘掀倒在地上,然后将身上早剪断针角的衣服一撕,然后整个人抱住了月华。
月华也是学过拳脚的,虽然不精,但反应也不太差,只是此时完全没有防备,不仅被茵儿抱住,还被茵儿拉倒在地上,此时看来便像是月华在上方压制着茵儿的一般,而外头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月华忽然间明白她想做什么了,想起身却被茵儿死死地抱住,而这时书房的门便开了,有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
“大哥,怎么——”
月耀的声音嗄然而止,月华抬起头,便见外头站着的月耀、月辉、月光兄弟两个,还有绿萍、微雨、青青……还有玉蟾。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六十二章撞破
早上,月耀去向月旃氏请安的时候,月旃氏问及他的功课,他都一一地答了,月旃氏便满意地说道:“用功是好事,可也别只顾着读书,辉哥儿、光哥儿兄弟俩才回来难免不习惯,你也是兄长,你也要陪陪才是。”
月耀便微笑着答道:“母亲放心吧,三弟、五弟这几天都跟我一道读书,上学、下学都是一起的,若两位弟弟有什么不惯的,或者缺了差了什么,孩儿都有照应,并没有忽略两位弟弟。”
“这便好。”月旃氏喝了一口茶,又问道,“那么,你大哥呢?”
“这……”月耀便有些犹豫,月华最近都不怎么在学堂。
月旃氏便笑了一下,说道:“你是做弟弟的,不非议兄长也是应该的,但是,辉哥儿、光哥儿也是你们的嫡亲兄弟,不能让你大哥疏远了他们。今天下学以后,你就带着辉哥儿、光哥儿兄弟俩个去瞧瞧你大哥吧,你们几个年纪相差不多,想必也可以玩到一起去。”
“母亲说的极是,我下午就带三弟、五弟去瞧大哥。”月耀连忙应了,心里对月旃氏更是敬重。
下午,月耀便邀了月辉、月光二人一齐来了永辉堂,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