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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打着呵欠,无视于绿衫少年清艳绝伦的脸庞,当下懒懒道:“咦,公子怎么知道?难到您也去了?”
白潋晨脸色变了变,复又笑道:“本公子只是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
清音以袖掩面:“哦,那我不是要谢谢公子?”
少年忍了又忍,终于怒道:“住口!快随我去见琉嫣!”
清音怔了怔,立刻收去调笑神色,不解道:“小姐怎么了?”
白潋晨皱眉道:“没怎么,只是去说说话。”
清音颔首,便随意打理一番,随着少年出门。昨晚她心中有事,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凌晨才朦胧睡去。虽然没作贼,倒比做贼还累些,此时她忍着困倦之际,垂着头摇摇晃晃地跟在少年身后,双目朦胧。
清晨的白府弥漫着淡薄雾气,一眼望去满目氤氲。随着日出东方,薄雾渐渐散去,凝成娇嫩花蕊之上的晶莹露珠。两人穿过风景如画的庭院,来到两边环水的漆朱长廊。这时湖面和四月时平静如镜的湖面不同,而是生长的大片大片的莲叶,层层叠叠,亭亭如盖,一眼望去倒是壮观的很。
莲叶如此浓绿,想必也离花期不远了,清音遥遥望去,忽然心中生起一丝恍惚。她似乎在哪见过同样美丽的景致,一样的五月中旬,夏初清晨,绿得动人心魄的莲叶……
走在前面的少年忽然停下脚步。清音一惊,还未开口询问,便见长廊前方站了两个人,一个身材纤细,容颜清秀;一个弯腰驼背,垂垂老矣。竟然是穆如氏长公子和穆如伯老先生。
穆如扬仍然一袭丧服,手腕之上缠着厚厚绷带,面色苍白如纸,又透出一股病弱之气,此时正斜倚在栏杆之上,自有一股风流之态。清音乍见之下吃了一惊,正思量着是否就这么低头走过去,却听穆如老先生唤道:“两位请留步。”
清音微微蹙眉,而白潋晨脚步未停,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眼看就要越过穆如伯身边,却见这老者身形一晃,便挡在他面前,口中又道:“两位请留步。”
清音心中一沉。这穆如扬于白氏有丧弟之痛,现在不会要杀了白潋晨偿命吧。不过这是在白府,想要杀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她瞥了穆如扬一眼,却见他神色喜怒难辨,一双眼眸中却透出丝丝冷光,道:“老先生,别伤着他。”
白潋晨一双杏眸潋滟生辉,斜睨着穆如扬,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如扬“咦”了一声,忽然赞道:“真是俊俏的小公子……”他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着白潋晨,一叠声的问道,“你是白氏的人么?是谁家的公子?所往何处?”
白潋晨顿时满面厌恶之色,怒道:“本公子是谁,与你何干!你们快点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穆如扬却笑的极为欢畅:“真是有趣,不仅容貌像他,就连性子也像……”
清音一直冷眼旁观,此时不免皱眉,冷冷道:“两位贵客,请问有什么事么?”她暗中思索,看起来这穆如长公子不并不知道白潋晨的身份,但这样交谈下去,迟早也会让他猜出来。
穆如扬闻言,转过身来,皱眉打量着她,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清音面沉如水,行了一礼又道:“如果穆如长公子没什么事,就请恕我们先行离去。”
穆如扬弯起唇角,露出妩媚之色。他悠然道:“我只是问问他的身份,姑娘不必紧张。”
清音面色一沉,道:“这位公子是白府的客人,穆如公子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穆如扬眼波流转,只管盯着白潋晨。穆如伯低咳一声,道:“姑娘,老朽见过你。你是城主身边的侍女。”
清音微微一惊,随即笑道:“老先生好眼力。”她的确曾在白溯风身边见过这名老者。当时穆如伯姿态卑微,自从进了议事大殿便垂着头,目不斜视,仿佛自己是尘世间最卑微的泥土。哪知他此时竟能认出当时站在角落的自己,这分眼力实在令人佩服。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又道:“既然老先生知道奴婢是城主座下侍女,就该让我两人过去。奴婢此次,便是引这位公子面见城主。如果让城主久等,上面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啊……”
穆如伯沉吟片刻,道:“原来如此。我家公子心中难过,难免失了分寸,请两位不必在意。”
清音又行了一礼,道:“那么,请恕我们先告退了。”
白潋晨一副闲适姿态,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着她,杏眸中难掩笑意。此时见她行礼告辞,眼中笑意更浓。两人并肩走了几步,却听穆如扬扬声道:“这位公子,你与隐凤城主是什么关系?你与白琉嫣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两人停下脚步。白潋晨神情极为不悦,却听清音淡淡道:“怎么,穆如公子连这个也要过问么?”
穆如扬抿唇一笑,柔声道:“在下只是好奇……”
白潋晨一言不发,拽了清音就走,好在身后两人并未阻拦。待过了长廊,透过树丛,已看到白琉嫣居所暗红色的屋檐。白潋晨这才放慢了脚步,恨恨道:“丑人多作怪!”
清音原本正想着心事,此时失笑道:“丑人?你在说穆如公子?”
白潋晨冷哼一声:“自然。身为女子,却做男子打扮,偏偏还不知收敛,盯着本公子不放!”
清音一怔:“女子?”她仔细回想一番,还是不确定,“公子如何知道她是女子?”
白潋晨敛眉道:“我、我说不清缘由,但她肯定是女子。你若是不信,我们折回去再看。”
清音急忙道:“不必了,还是先看白小姐要紧。”
白潋晨本也不想再见穆如扬,便随着清音一同去寻白琉嫣。白琉嫣彼时正病恹恹的躺在软塌之上,见两人前来自然欢欣不已。清音在一旁细细打量,只见白小姐昔日如花般艳丽的容颜苍白如纸,乍一看竟如穆如扬一般带了病弱之气,就连一双氤氲水眸也失了神采。白潋晨关心堂妹,一见之下虽然口中不说,但心中的难过任谁都看得出来。
清音不解,白溯风已经回绝了穆如扬,为何白小姐还是这副苍白削瘦的模样?她还在担忧着什么?但看白琉嫣见到白潋晨,绝色容颜绽开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心中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清音心中有事,便找了个借口出了白琉嫣居所。她一路晃悠着,回到自家小屋。哪知她刚碰触到木门,门又“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清音顿时怔住,半晌才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房内摆设凌乱,却空无一人。清音环顾四周,忍不住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就别藏了。我知道你在这儿。”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娇笑,那女子由床帷后步出,依然是一袭隐凤城侍女的装扮,神色柔媚入骨。她掩口笑道:“姑娘,今日回来的倒早。”
清音皱眉道:“你不是来的更早?还真当白府如平地了么?”
那女子似是没听到她话中的讽刺,嘻嘻笑道:“这府中的路,我恐怕比城主大人更熟悉。”她顿了顿,又道:“你方才见过穆如扬了?”
清音苦笑:“你知道了?”
女子一双眼眸紧紧锁定她,正色道:“我自然知道。而且,我要告诉你,如果白溯风不交出白琉嫣,他若想平息两城的嫌隙,唯一的方法便是娶了穆如扬。”
清音心中一震,口中却道:“原来她真是女子。”
那女子露出怜悯的神色:“你这样陪在他身边,却永远抵不过一个地位高贵的小姐。白溯风虽好,却不是我们可以接近的。”
清音冷冷一笑,也懒得去解释:“那又如何?这与你无关吧。”
那女子恨恨道:“对牛弹琴!我今日来,还是那句话,杀了白溯风,然后随我回到夫人身边。”
清音头也不抬:“不可能。夫人和白溯风的事都与我无关,你若是想要他的命,自己去取。”
那女子脸色一变,似乎要动怒,却硬生生压了下去。她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再生气,也不能忘记夫人的恩德……不,就算你忘记了,我也可以让你恢复记忆。”
清音闻言,忍不住笑道:“哦?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