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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圣毒赶到了,能不能解毒还是个问题?
“其实,我很想看一看我爹。”
池江玉一怔。
“哪怕只有一眼。他不想让我伤心,我就在旁边偷偷看他一眼也好。”段紫谦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哀伤,“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对不起,紫谦,”池江玉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我没办法帮你。”
“也许我有办法。”
那一刻,池江玉有段紫谦眼睛里看见了一道奇异的亮光。
“香香那里有毒圣前辈炼制的凝气丹——”
池江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那种丹药,你吃下去可以暂缓伤痛,而且功力可以增进数倍,也许还可以以毒攻毒,压制住毒性,让眼睛暂时复明。”
段紫谦神色一喜,“原来真的可以么?”
“你绝了这个心思吧。我不会让你服这种丹药,不会再犯同一次错误。”池江玉顿了顿,神色冷凝,“因为你这是在找死!”池江玉又一针刺入了段紫谦胸前的另一处大穴,段紫谦只觉一阵刺痛,顿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额际上布满了细汗。
池江玉又连施了几针,根本不给段紫谦任何开口的机会。
这一番施针下来,段紫谦一身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被扶着躺下去的时候,段紫谦只能虚弱地挤出一句:“池江玉,我会记住你的。”
池江玉哼了一声,“那你就撑下去,等好了来找我算账。”
池江玉收起了针,转头看见段紫谦闭上了眼睛,已是累极地昏睡了过去,这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打开房门,却见门外只站着一个南宫凌。
“紫谦怎样了?”
“暂时没事了。”池江玉关起房门走了出来,“我也没有把握他能不能支撑到毒圣前辈赶来。”
南宫凌拧眉。
“他们呢?”不见南宫彦等人的身影,池江玉不禁奇怪万分。
“段伯父病情有变。大哥和嘉嘉已经先过去了。你也过去看看吧!”
“香香呢?”池江玉想告诉香香把那个毒药收好。
“我让她去照顾秦瑶了。”
“嗯。好。那你留下来照顾紫谦吧,我过去看看——”池江玉转身离去,南宫凌轻叹了口气,推门进房时,却发现段紫谦竟然靠在床头上,睁着双眸,失神地看着某个角落。
“紫谦,你怎么不躺下休息?”
段紫谦这才回过神,掩唇轻咳了两声,“我睡不着。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南宫凌走到床边坐下。
“这么快就戌时了么?”段紫谦低语,又失了神。
南宫凌看着他,“你真不想见你爹么?”
“他若是见到我,会伤心的。”
南宫凌心头一堵。
他怕他爹伤心了,那他自己呢?
“凌,你放心。我没事。”段紫谦似想起了什么,忽然从被窝里拿出了一个药囊,“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瓶凝气丹?”
南宫凌接过药囊,打开一看,见里面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一堆,瓶子上某某散,某某丹,也不知都是些什么。
“有凝气丹么?”段紫谦眉宇间闪过一丝期待。
“嗯。有。”南宫凌将那瓶凝气丹翻了出来,“这是什么?药么?”
“嗯。”段紫谦压住了眼中的那丝欣喜。
“这是谁给你的?”南宫凌奇怪地问。
段紫谦掩唇咳了咳,“偷来的。”
南宫凌一怔。
段紫谦笑了,“骗你的。是池江玉给我的。他让我一会儿吃凝气丹。”
“他明知你看不见,还拿这一堆药给你,你怎么分得清什么是什么?”南宫凌更是疑惑。
“我不是还有你们在照顾么?”段紫谦极为自然地解释,“要吃什么药,让你们帮我拿不就好了?”
南宫凌无奈地摸摸鼻子,“你还真是让人伺候惯了。”然后他打开了瓶塞,“要几粒?”
“全部。”
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安静地坐在父亲身边了呢?
记忆里的温馨永远都定格在了七岁生辰的前夕,再后来,他们父子之间的相处不是冷漠无言相对,就是在家法的责罚中渡过……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竟会原谅他,竟会放下怨恨……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拿出一条方巾,他轻轻地为床塌上昏迷不醒的人拭去了额际的冷汗。
幸好,自己终于能看见了。
记忆中这张脸要年轻很多,也冷漠很多,但此时此刻,这张脸虽苍白憔悴,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
“爹——”他低声轻语,“原谅孩儿不孝。这些年来,总是让你伤心。如果我再多关心你一些,多亲近你一些,你一定不会被那人囚禁,不会吃这么多苦。孩儿总是这么没用——”
“紫谦——”昏迷中的段元成忽然拧眉呓语,“紫谦,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
段紫谦伸手紧握住段元成冰冷苍白的手,眼眶已是微红。
“爹没有对不起我。”
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段元成反手紧紧握住了段紫谦的手。
那一瞬间,一股暖意涌上了段紫谦的心头。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用这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带他逛集市,带他看戏,带他爬山涉水。
那时,他就一直在想,等他长大了,也拥有了一双像父亲这样有力温暖的手,他就可以保护父亲,保护母亲。
但终究……他谁也没有保护到。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父亲,陪着他走完最后的一程。
仅此而已。
床塌上的人眼睫忽然微动了动,他一惊,想挣脱开那只手,闪身躲起来,却被更有力地握住。
“紫谦,是你么?”
段紫谦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那双眼睛无力而缓缓地睁开。
那黯淡无光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看见床塌上的人露出了微笑,“紫谦,让爹多看看你——不要再让这梦醒过来——”
看来段元成还没有完全清醒,他以为是在做梦。
那么,这样也好。
段紫谦唇角也跟着扬起笑容,“爹,我在这里。”
“紫谦,你还怪爹么?”
段紫谦摇头,“我从没怪过爹。”
“是爹不好。爹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娘的死,根本与你无关——爹逃避了这么多年,不肯面对现实,结果,却害苦了你——”段元成苦涩一笑,“现在爹都没有脸去见你娘了。”
段紫谦只觉心头如堵了一巨石,哑声道:“娘不会责怪爹的。”
“是啊,你娘总是舍不得责怪我。”段元成唇角的苦涩忽然化为了一抹回忆的幸福,“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也不知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一定很好。”段紫谦声音已然哽咽。
“是啊,像你娘那么善良的人,老天一定不会亏待她的——”段元成语声渐渐低弱,“紫谦,你要答应爹,好好活下去。幸好,你的身边,有那么多朋友,这样,爹也放心多了。其实,爹还是想见见你的——想亲自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段元成再度合上了眼帘,原本紧握住段紫谦的手,也终于无力地松开。
“爹——”段紫谦心头一沉,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
段紫谦连忙闪身藏了起来。
房门被推了开来,是南宫彦派来照看段元成的隐音门门人
那人手上端着药,正想喂段元成吃药,却发现段元成脸色青白,似乎已是绝了气息,心头一屏,他放下药冲了出去。
段紫谦走到床前,神色哀伤地跪了下来,重重拜了三拜,抬起头时,眼角已隐现泪痕。
“爹,你放心。孩儿会亲自了断所有的一切,希望你和娘九泉之下,保佑孩儿撑到最后。”
站起身,他看见南宫彦等人正匆匆往这里赶来,连忙飞身而出,往秦瑶所住的方向疾掠而去。
隐身在暗处,他看见原本在照顾秦瑶的香香也匆匆赶往了段元成所住的方向,而秦瑶的房门外,就剩下两名黑衣男子在看守着。
捡起两枚小石子,指间分别一弹,那两名黑衣男子应声而倒。
“对不住了。”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推开房门,就看见秦瑶就静坐在床头,苍白娟秀的脸上一片呆滞迷茫。
“瑶——”他急步走过去,紧紧将秦瑶拥进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秦瑶呆呆地任他抱着,然后慢慢地抬起无神的眸子,“你是谁?”
段紫谦胸口一悸,痛入心肺,“我是紫谦。段紫谦。”
“段、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