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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阳春,白雪,还不快扶眷儿起来。”
楼眷起身,扶祖母在上首坐定。
史老太君紧紧握着楼眷葱白小手,对他是怎么瞧都瞧不够,楼眷面色浮现一抹赧然的酡红,惹得史老太君身边两个近身婢女阳春和白雪掩唇窃笑。
“这是老太君为将军亲自熬的燕窝粥。”白雪将银盘内的燕窝粥呈了上来。
“让祖母费心了。”楼眷含笑接过粥碗。
“小心烫着,慢点喝。”史老太君宠溺深笑。
“谢天谢地,将军可算是醒了。”
曹焕闻讯进来。
楼将军醒了,这么说他这项上人头算是保住了,真的是好险呢!
“曹御医快请上坐。”楼眷抱拳一揖。
“将军客气了。”曹焕抱拳
还礼。
“这次多亏了曹御医,请受老身一拜。”史老太君见到曹焕就要拜谢他的相助之恩,曹焕忙扶住了她,言辞恳切:“老太君且莫若此,折煞曹焕了,楼家一门忠烈,楼将军忠肝义胆,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现如今他命悬一线,试问曹焕又岂可坐视不理。”
“曹御医……”
“老太君不必多言,救人于危困乃是身为医者的天职。”曹焕打断了史老太君,眼神示意她昨夜之事莫要再提,毕竟皇上临走有过嘱咐不能走漏了风声。
为楼眷复诊过脉,曹焕高悬的一颗心终归落地。
楼眷凝眸若有所思,莫非祖母和曹御医有事瞒着他,到底是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明翠宫,馨妃柳腰轻摆,长袖轻舞,巧笑嫣然向软榻上凝望着她的男子频频眉目传情,秋波暗送。
霓裳羽衣包裹的雪肤酥|胸呼之欲出,身形妙曼,凹凸有致,长袖轻抛,拂过他俊朗面颊,纤腰回转,薰薰醉态浮出一种妖冶的诱|惑,不经意的,软软地倒下来,恰好倒靠在他的怀里。
“皇上……”
“爱妃何事?”二指抬起女子下颌,幽邃双眸不辨喜怒。
馨妃笑盈盈地端起一杯酒,顾盼神飞的清眸蕴起一朵夺人心魄的娇美笑意,雪肌上漫上一抹媚红,皓腕轻轻抚着脸腮,眸子迷蒙微张,细声软语:
“皇上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到底是何事令皇上如此烦忧,可否说来与臣妾听听,也好让臣妾为皇上解解闷。”
眸底光色散乱,恍惚之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娇俏的模糊影子,他痴迷的低头含住那妖艳欲滴红唇极力吸|吮,啃|啮。
馨妃眉眼含笑,温柔望他,晶莹剔透的眸光柔情毕现,在他怀里扭动袅娜纤腰,浓腻细语,“皇上……”
薄如羽翼的裙裳褪至了胸口,袅袅的热气袭来,俯身将她压至身下,大手顺势探入裙下底衣。
女子一声清逸娇吟,粉腮呈现醉人的一抹晕红,室内桃|色尽染,春光旖旎……
福满公公匆匆进来禀报,见到这副光景,福满公公呆在原地。
似乎进来的不是时候呢。
到底要不要禀报,干脆将心一横,垂首低低道:“皇上,宫外刚刚传来消息,楼将军醒了。”
归尘,他醒了吗?
想起那张惨白脸孔,高炽的欲|火登时消散褪尽,端木闵蓦地惊醒过来,猛的将身下女子一把推开,眉心的郁结舒缓,俊朗脸庞浮现一抹喜色。
“福满,传朕旨意,晋升曹焕为太医院院首,另,赏银百两,去吧。”
“奴才遵旨。”
福满公公领旨退下。
“皇上……”馨妃软软的再度靠了过来,小手在他胸前
一阵婆娑游移。
锐利的眼神夹杂着让人畏惧的狠戾之色,他一脸嫌恶,冷哼一声,重重拂袖离去。
“皇上,皇上……”
任馨妃娇声软语,他充耳不闻,阔步离开。
楼眷,又是楼眷!
为什么只要提到楼眷,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夜,皇上正欲她欢好,乍听闻楼眷身体抱恙,皇上才会半途撇下她深夜出宫去了,听内侍监说皇上的确是去了将军府,原来他一直担心着楼眷。
楼眷,可恶,说什么也不能留他在世上。
一把扫去小几上的珍馐佳酿,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睛目露凶光,扬声向婢女吩咐:“来人,速传尚书大人入宫谒见。”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文章也太慢了吧,已经一天了哦,还没审核呐!
☆、梅林琼影
静……
身披厚重的墨黑貂裘风氅背身而立在大厅中央,宝蓝玉冠坠绦,黑发披肩……一众侍婢仆佣静候在门外,小心伺候。
大雪纷飞。
墨发迎风飞扬,唇红齿白,白皙的面庞与如缎的乌发交缠出一幅绝美姿容,滚着白狐毛边的白色锦袍衬得他的肤色有些微透明,显得整个人优雅、高贵,飘逸出尘。
福满公公见到门外踏雪而来的俊秀少年,低声回禀:“皇上,楼将军在外候旨。”
大手轻挥,福满公公退了出来。
楼眷裣衽为礼,福满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军,请,皇上可是等候将军多时了。”
“有劳福公公了。”楼眷淡然颔首。
威武挺拔身姿赫然跃入眼帘,看着他冷硬的熟悉背影,英眸闪现着熠熠亮泽,那日大殿上只因君臣有别,没有好好的瞧他,今日再见,心境自是不同,原来心中竟有着一丝期待。
良久静默无语,默默看着他,乃至他竟忘了行礼。
修长大手轻扫他白狐毛边上沾了的积雪,语声敦厚,“归尘,今日身子可大安了。”端木闵微眯着双眼,眼梢、唇角俱是抒怀的笑容。
归尘是他的字。
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会如此唤他,当然这只限在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傲脸孔,一向沉静如水的心突然乱做一团,一阵从未有过的心慌袭遍全身,令他失了最后一丝冷静。
“臣,楼眷参见吾皇万岁。”掀袍欲跪,一双稳健大手适时扶住了他。
“归尘,你又忘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这里没有君臣,有的只是促膝谈心的知心好友。”
他当然记得,当时的他还是先帝最不受宠的三皇子,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他呢,一直都亲切的唤他的名字,闵。
可是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是他的神武大将军,他还敢如此造次?
还如以前那般,他亲手卸下他身上的墨黑风氅小心的挂在了衣架,端木闵嘴角含笑,鬓如刀裁,眉如墨画,目似星辉朗朗,似乎又看到了昔日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翩翩少年。
牵过他在软榻坐下,楼眷惶然一惊,几欲抽手,却被他紧紧握着,对上他幽邃如夜空般深广的眼睛,清澈水眸掠过了千万种情绪。
紫砂宫灯映出透明细腻的肤色,流畅柔和的线条,反衬出清晰的五官,那面容,清俊中挟这一丝柔媚,那双眼,清澈得好似一泓秋潭,射出动人心魄的光泽。
默默垂首,楼眷感到了深重的压抑与不安。
“归尘,咱们对弈一局如何?”端木闵眉眼含笑。
“臣,但听皇上吩咐。”
端木闵有些愕然,浓眉深
挑……
自从他登基以来,他终究还是与他生疏了,以前的他不会这般对他的,那么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呢?
——闵,咱们去琼林苑赏花吧,听说今年的梅花开的可好了。
——不去。
——哎呀,去嘛,去嘛。
——不去。
——为什么呀?
——因为那是女人才喜欢的玩意儿。
……
瞥见他失落的眼神,临了,他还是缠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终于在他的怂恿下,两人去了琼林苑。
他就像是个顽皮的孩童般在千姿百态的梅林里穿梭嬉戏。
浅浅月色下,四周仿佛缭绕着一层薄薄的雾霰,花和树的影被轻洒到了地上,影随风动,轻摇漫曳。
他笑靥如桃,眸中的清亮光华仿似夜空那般遂远,他失神般定定望着他,突然,他朝他扔过来一个雪团,看着他紧绷的俊脸,他小鸟伊人般娇笑着逃了开去,如黄莺般的笑声在梅林中此起彼伏……
“顽皮。”他苦笑摇首。
见她停驻在一株红梅旁怔怔出神,他伸手刚欲折,他却握住了他的手:“闵,不要折。”
“难道你不喜欢?”他讶然。
就因为他喜欢,所以他才想折来送给他。
他摇头,忽然又点头,想想不妥,又摇头,他都快被他给搞糊涂了。
“归尘,你到底喜不喜欢?”
“嗯,喜欢。”他这次确定的点头。
“送给你。”将一支红梅递到他面前,他呆住,眸中有着一丝怜惜,“闵,你真的折了!”
“因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