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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不过去凝香斋那边了,倒教我如何惦记着?又不是出征边关,让人提心吊胆的。”吟箫听她发问,将脸转向外面说道。
“哦,只本王出征你才会惦记么?那我昨晚要是在那边歇下了,难保你不会惦记。”宁王一心想看她现在的表情,便伸手将她的头扳过来面对着他。
“在哪里歇着是王爷你的自由,难不成我总要时时刻刻惦记着不成,若是那样只怕这一颗心还不够用的呢!”见他步步紧逼,她便不去看他。闭着眼睛嘴硬道。
“那么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本王了?”见她闭着眼睛并不看他,便知她说这话时并没什么底气,心里虽是明白,却听不到她亲口承认还是有些淡淡的失望。
吟箫被他问得心烦意乱,只好坐起身瞪着他道:“好了,天色已不早了,还是赶紧起身收拾收拾进宫吧!”说完却是掩口“扑哧”一笑又说道:“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宁王与吟箫起床后用了早膳,便共乘一抬大轿往皇宫去了。宁王当日与皇上商议驻守边关将领人选的事情,因事关重大,又召了几位军机大臣商议了好久,直过了午时才初步拟定了几个人选。
吟箫这边在永昌宫等了大半天也未见宁王过来,又加上德妃盛情相邀便在宫中用了午膳,却听说秀妃有喜的消息,前些日子和嫔也诞下了位小公主,皇上自然开心得不得了。只是她心里却觉得不大痛快,转念想到了已逝的云妃,不禁悲从心来,想着以往皇上对云妃的情谊自然也不比对秀妃她们差,只不过逝者已矣,那活着的人该乐时仍是乐,该喜而也照旧欢喜,从此与那死者再也不相干了,这样想来心里便觉得悲凉起来。
膳后德妃见她神情有些恍惚便让那些嬷嬷丫头们带着七皇子到永昌宫的小花园去玩,自己与她说起体已话来。
“宁王妃也不必担心,既然你将七皇子交由本宫来抚养,往后我也算有了依靠,必然会将他视若已出、精心抚育,况且这七皇子虽小,却浑身透着机灵劲儿,皇上也极宠爱他,想来日后必然会有所作为。”德妃以为她是担心七皇子在宫里的地位,于是安慰她道。
吟箫听了明白她是有所误会,也不好直接挑明只是笑着说道:“这些日了真是有劳娘娘费心了,云妃娘娘大去之时只希望七皇子他能平平安安过一生便足够了,其它的也不必去强求,万事皆顺其自然吧!”
德妃向来稳重豁达,听她说了这番话心中倒暗暗佩服起来,又为自己刚才说得话而感到懊悔,只好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宁王妃只管放心,这永昌宫虽说不大,七皇子住在这里倒也清静安逸。”
吟箫是何等的机灵,早已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向她笑笑不言语,却见德妃笑着抬手指了指外面道:“瞧瞧,门外站的可不是宁王爷吗?”
吟箫转头往门外一看,果见宁王笑着往厅内走了进来,只不过面容看起来有些疲惫,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刚走到一半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又转身看向德妃。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府吧!”德妃见她停下脚步望了过来,抿嘴一笑说道。
这句话本没什么的,可听在吟箫耳里却觉得有些害臊,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宁王大方地走过来与德妃寒暄了几句,才拉着吟箫走了。
二人回到府里后,这初春光景,到了下午人本就没精打彩的开始犯困,况且宁王今日在宫中议事觉得有些乏了,一回到蕴芳居便倒在炕上睡了。吟箫见他极累的样子,便自己在榻上歪了一会,觉得无聊便翻出一本书拿在手里看着。
刚翻了一半,便觉得眼睛在些酸胀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外看院内的景色,只见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金黄的余辉洒向院落,披在了那亭边的梨树上只将那一树雪白染成了淡金色,细细一看又微微夹杂些粉色,看上去越发的美丽可爱。吟箫站在窗前看得正出神,却见丝雨一脸慌张地往屋里跑来,后面还跟了个丫鬟,看身形倒像是凝香斋的燕儿。
“禀王妃,凝香斋那边的出……”刚转身便见丝雨挑了帘子一脸的慌张样子,她正要下去却见宁王躺在炕上睡得正熟,却只好闭了嘴望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总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吟箫看了看宁王,见他仍睡着便挑了帘子将丝雨拉到外间嗔怪道。
“禀五妃,因小郡主今日哭闹不止,像是得了什么怪病,茗夫人特意打发了燕儿过来请王爷、王妃过去看看呢,奴婢一时情急便乱了分寸。”丝雨见她口中虽是责怪,但面色仍是柔和忙回道。
“可曾请了大夫过来?”吟箫一听,又见后面的燕儿神色慌忙,心里头便担心起来忙问道。
“小郡主到底怎么了?”丝雨看了看身后的燕儿刚要开口回答,却见宁王神情焦急地走出来沉声问道。
第五卷 第八章 心牵挂身歇凝香斋
丝雨见宁王满面严肃地走了出来,心里更是发苡,忙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宁王听后二话没说抬脚便往凝香斋去了。吟箫也没多想,一心担忧孩子的病情也跟在他后面去了。
到了凝香斋只见茗香正手足无措地看着摇篮里哭闹不止的孩子,宁王快步走了过去,面色焦急地看了看孩子问道:“倩雪到底怎么了?”
茗香见是宁王过来,哭得更为厉害了,眼泪如落了线的珠子一般,嘴里抽抽噎噎地说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睡得好好的便突然哭闹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这个样子已有半个时辰了……”
正说着,这时便见李管家领了大夫过来,那三十来岁的大夫已到宁王府来过几次,倒不觉得拘谨,不卑不亢地向宁王施了礼才在摇篮前坐下为孩子看病。
那大夫诊治了半天,却不言语只是走到桌边打开药箱开了普通宁神的方子,只说孩子是梦魇受了惊吓。宁王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倒不好发作,只是略问了几句便让他走了,因他心中担心,又请府上的人拿了帖子去宫里请太医过来诊治。如此折腾了一番,也没诊出什么病情,宁王心里极为生气,但见孩子慢慢地止住了哭闹只将他们斥责了一番打发回去了。
吟箫本是担心不已,却见几位大夫过来都未诊出什么,心里便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盯着坐在一边不停抹泪的茗香看了半天,觉得她担心、焦灼的神色并不像装出来的,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再想想,她再怎么狡诈也不可能拿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性命来做文章,又见那孩子止住了哭声,便走到摇篮边蹲下身来轻轻晃着哄她入睡。
“睡着了?”晃了一会,便见她渐渐地睡了,宁王这才凑到她身边问道。
“嗯。”吟箫应了一声才放下摇篮,不经意间却见孩子的嫩白的小手上有一个小红包,不由得心下生疑便掀开被子,竟瞥见她粉嫩的颈间也有两个类似的小包,像是被什么虫类叮咬过的。
她皱了皱眉吩咐道:“燕儿,快将这摇篮扔到外面去,再叫乳娘过来,帮小郡主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了。”
燕儿听了忙领命去了,宁王见她面色凝重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啦,这不是刚睡着吗?这样折腾岂不是要吵醒她?”
“王爷你看看这些小红包。”吟箫说着便将孩子抱到宁王面前反指着手上与脖间说道:“还是让李管家将太医请回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叮咬的。”
宁王见孩子手上的红包周围开始发肿,心里一阵抽痛忙让李东平将太医请回来,吟箫见乳娘过不定期,忙命她将孩子抱去换了衣服,拾掇了一阵子才将孩子抱了回来,估计是哭得太累了,那孩子并未醒来,只是哼了几声便沉沉睡了。
不一会便见太医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诊断了一番断定是蚁类所咬,开了方子又从药箱里取了药膏让孩子淋浴后抹了,一场乱了才消停下来。太医走前又交待了驱蚁类的方法,宁王让凝香斋的下人们一一学了,才放太医回去,自己则坐在炕边看着已熟睡的小郡主。刚刚还慌乱不已的茗香也安下心来,坐在炕里面轻轻拍着孩子,一脸的安祥。吟箫见他们三人这个样子,倒真像温馨的一家子,心里明白宁王今晚定要在这边歇了,于是便起身告退了。
带着满腹的失落与怅然出了凝香斋,却见丝雨正提着一盏羊角珠灯迎了上来。于是快步走过去笑道:“你这丫头,几时变得这么贴心,也不过多呆了一会你便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