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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一听又是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也没想瞒你,不过这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事确实与刘贵妃府里有关……”说着便轻声与她耳语起来。
吟箫面色苍白地在站在宫门口的台阶上,不远处有一顶软轿在侧门外候着,她手里正捏着云妃给她的方子,心里暗暗叹道:“这方子怕是再也用不上了,这仇既然与刘家有关,那她便不能怀上宁王的骨肉,仙逝的先王妃便是刘府的二小姐,她可是宁王的挚爱,况且宫里的刘贵妃又与宁王的关系非同寻常……”想到这里,她迎风长叹一声,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地沉到地平线下,整颗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胸口越发憋闷起来。独自在宫门口怔了一会,抬头见天色不早了,顺手整了整衣衫便出了宫门向边上软轿走去,却忽然见一银色身影晃到了她面前。
第十八章 夜漫漫惊醒闻梦呓
府里最近出了这样的乱子,扰得宁王心情不宁,一大早听说吟箫进宫了,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便匆匆骑马赶了过来。还没进宫门,便总远远地看见一身穿白底镶宝蓝花纹的女子在宫门口发呆,顿时觉得身影有些熟悉,又转头瞥见那落在侧门外的软轿便知是吟箫,正要迎上前却见她竟纹丝不动地站着,微风吹过,衣袂飘飘、随风飞舞,像极了要乘风归去的仙子,看得他有些神情恍惚,半天才见她提裙下了台阶便欣然迎上前去,谁知竟听她一声惊呼,动作利落地向后退了几步。
“哦,原来是王爷,怪臣妾一时失神竟吓到了。”吟箫见眼前的人是宁王才定了定神笑道。
“什么事让你想得这么入神,本王都到跟前还没察觉?”宁王伸手轻轻拉住她,不禁蹙眉道:“手怎么这冰?不舒服吗?”五月的天也渐渐地热起来了,她的手竟如此冰凉,不由得令他担心起来。
“没事,有些累了,回去歇歇就好了!”吟箫本想给他一个笑容,可却力不从心,没想到自己竟累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说没事,看你的脸,都苍白成什么样了!”宁王担心地用手拭了她额头,还好并未发烧,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向轿子走去。
吟箫猝不及防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见他投来一个温和的笑容,顿觉一股暖流轻掠心底渐渐觉得全身都暖了,于是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此时她心里冒出个自己都得觉得很荒唐的想法,她真得很想知道她在宁王心底所占的份量,若比先王妃她会少多少呢?
“是啊,会少多少呢?抑或是不可比?”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禁浮出一抹不易察觉自嘲的笑容。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窗边的竹子在雨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吟箫像猫一样蜷在宁王的怀里睡得很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听见一两声轻叹。宁王搂着她,下巴轻抵着她的额头,一时睡不着陷入了沉思。关吟箫,他现在的王妃,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表面上沉静似水却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心思缜密而不外露,脾气令人难以捉摸,时而倔强时而温驯,骨子里透着一股天然的清高,对他总是保持着一副是若即若离态度。而他对她呢,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情,见到她总能令他想起已故的芳菲,可她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有时会告诫自己心中只有芳菲,只能有芳菲。自从在飞云亭见到她的一霎那,一个念头便油然而生,那就是此生非卿不娶,多年的寻寻觅觅终于令他如愿以偿,只可惜杳杳香魂已入天宫,自此便是天人两隔……
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寂静无声,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突然四周火光冲天,哀鸣不止,期期艾艾的叫喊声清晰地传入耳内敲打着她的心房,随后火光渐小,一袭白衣从远处飘然而至,一脸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尖叫道:“子洛,不要怕,哥哥来了。”她刚要像小时候那样拽着他衣袖撒娇却见他转身而去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急得她大声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便见雪球轻轻蹦到她怀里,闭着眼睛用头蹭着她,她疼爱地用手抚摸着,嘴里轻唤道:“雪球,你跑这儿来啦?”话音刚落却见雪球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接着四肢僵硬地躺在她怀中,变得越来越冷,突然见它抬起脑袋睁开眼睛凄厉地看着她,露出一脸狰狞,那脸竟变成了金兰的面容,一副阴冷的样子盯着她“吃吃”地笑着……
“啊……”吟箫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感觉全身已是大汗淋淋,心脏狂跳不止,抬手轻拭着额上的汗珠,才听见窗外传来沙沙的细雨声,转头看窗外还是漆黑一团,轻吁了一口气又拉平了被子躺下了。这时却感觉宁王伸手过来轻拍着她嘴里喃喃道:“菲儿,别拍,有我在这儿呢!”
她听了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又凝神静气地轻轻侧耳过去,却见他只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而此时的吟箫却再也睡不着了,看来先王妃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是旁人不可比拟的,她轻咳了一声,胸口像被石块压着般透不过气来,只觉得一丝腥甜之气直涌上喉间,又见宁王翻身向外熟睡着,被子有些下滑于是她拉着被角轻轻给他盖上,自己也翻身向里卧着,闭着眼睛想:“自己虽与宁王近在咫尺,可彼此的心却相隔天涯,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别人,正是先王妃刘芳菲,她仇敌的女儿,他此生的挚爱,而自己只不过是那芳菲的影子而已,或许连影子都不如呢……”她这样想着,心中的仇恨便渐渐更深了一层,双手紧紧抓住被角,指甲隔着夹被仍深嵌到了手心,此时她已经忘了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报仇!
第十九章 雨初歇喜见白信鸽
“王妃外感不重,心病不轻,然心病须得心药医,药石无所奏其效。”依旧是那个三十来岁的大夫,隔着帐幔把完脉道,还是上次那样一副淡然平静的样子。
“难道连调养的方子都不用吗?”宁王见他并未有动笔开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回王爷,夫人心病若除自然就会康复,若……”那大夫抬眼瞥了宁王一眼道,忽又觉不妥,便将下面那半句话生生吞下,只低着头恭敬的站着。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宁王像是明白了什么,怔了半天有气无力地说道,见他出去了,才掀开帐幔侧身在床边坐了,低头凝望着昏睡的吟箫。早上一醒来便见她向里卧着动也不动,以为她睡得熟便没打扰,于是伸手帮她拉好被子,却见被角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再仔细一看被头上竟有斑斑血迹,轻轻扳过身子一看,只见她面色苍白得可怕,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人已经昏睡不醒了,惊得他连忙唤李管家去找大夫。
这会儿见她呼吸渐渐平稳,脸上也有了血色,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秀眉微蹙,美目紧闭,鼻子小巧挺直,嘴角微微上上翘起,清秀的容颜中微微透着一丝倔强。那大夫所说的心病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前日发生的中毒事件,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又细细品味那天她所说的话,难不成她当真知道些什么?想到这里,看她的眼光更为深邃了,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心病可要怎么医才好?……”
今年初夏的雨水要比往年多,那雨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下了快半个月,今日刚刚放晴,滴翠馆的那些香藤经雨水这么一洗,越发的青翠欲滴,真真是衬了“滴翠”这二字了。吟箫在床上躺了几天,只觉得腰酸背痛、全身僵硬,心情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整日里拿丝雨寻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宁王见她这样,也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这些日子来,大夫所说的她的心病也几乎成了他的心病了,他不明白为何她一时忧郁一时爽朗;不明白她一介弱质女流为何身负武功;不是明白为何她对他越发的客气生疏起来;他对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了,然而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越来越在乎她了?
屋子里焚着檀香,淡淡的香气轻轻掠过鼻尖便轻轻飘向窗外去了,吟箫手里拿着本老子的《道德经》坐在窗边翻看,时不时地瞟两眼窗外的几株修竹,悠闲而自在,面上却微露着几丝顾盼神色。
“夫人,刚熬好的燕窝,您先尝尝?”这时却听见丝雨那清脆的声音隔着细竹帘子传来,这丫头,整日里咋咋呼呼的,向来是未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