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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着急,你先坐会,这事儿开春后才办呢,也不在乎这一时,只要皇帝心里想着就行了,晚几日再拟旨,哀家还想让她陪着过两天消停日子呢。”太后抬眼看了看他,慈爱地笑着说:“到底老十不能和你比,若是论才干、孝心,他没一样比得上你,难怪当年先皇对你那么看中。”
“母后真是谬赞了,十弟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只是心不在政事上罢了,若论才干他定不输儿臣,他天性淡泊超脱常四处走走,可只要在京里便常入宫来探望……”
“真是难为你替他开脱了,他不在这里领不得情了,等事成后让他一总谢你。”太后笑着打断他,“这天也渐渐冷起来了,你也要保重好身子,别太过操劳了。”
皇帝点点头,总觉得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没聊几句便起身回去了。太后见事儿办成了,心里很是爽快,便歪在榻上睡了。
第十五章 表心迹吟箫无奈何
皇帝自从万寿宫回到御书房,便是闷闷不乐的,心情烦躁不安,在书房里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来背着手踱着杂乱的步子,一会儿定了定心坐在案前看折子,看了一会便又要了茶来却不吃。再不就是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来看,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却什么也没看下去。就这样已经折腾到了掌灯时分,胡乱地用了晚膳,便躺在御榻上,两眼茫然地盯着上边的藻井发呆。黄济海早已被他打发在殿外站着,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躺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见那宫灯里的烛泪一滴滴地落在水磨青砖地上,不时有烛花“噼啪”作响。这时廊下的李公公躬身端着油亮的朱漆盘子,里面整齐地放着碧青的牌子,他见了黄济海在廊外面无表情地站着,便轻轻地打了声招呼,黄济海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心里便明白了。通报后便小心翼翼地捧了盘子跪在榻前,皇帝也不看他,伸手在盘子里拨弄一番,挑了一个又放下,反复几次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吟箫在别室里将太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浑身发冷一时便怔住了再也不说话了。碧云在旁边瞧着心时发急,伸手轻拍了几下也没反应,见她这个样子,便只好作罢由她去了。吟箫只是坐在脚踏上呆呆不语,心底里却波涛汹涌一时脑乱如麻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目眩,连那魂儿也丢了一半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在心里翻来覆去细细地想着,自打在太后身边,就觉得心宽了不少,自从八年前那场莫名地变故后,这似乎让她觉得重新找到了小时候那种安心平淡的生活,只打算以后能守在太后身边避开复杂的纷争过平淡安宁的日子,可是事与愿违,不想太后突然又发了什么兴致指下了这桩婚事。只让她觉得如当头一棒,整颗心突然被提了起来,再也放不下去了,再细细想宁王所说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那句话,她更觉得五内俱焚,可以想象他当时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那心底里说不定会有多恼怒呢。刚刚还打趣碧云,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个“冤大头”,心里直涌起一阵酸涩委屈,眼里却流不出一点泪来。
晚上太后早早就生了倦意,便命吟箫收拾床铺被子,只见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一改了往日那俏皮精神奕奕的样子。她心知是她听见了这话,其实当时她也是故意说给别室的她听的,于是摒退了宫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跪在地上地吟箫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哀家也就不多说了,你在我身边虽不久,便已把你当作女儿来看待,你已不小了,哪家作母亲的不为自己儿女的婚事操心呢?总希望给他们找个好归宿,这宁王是哀家所出,虽不好认你做女儿,便生了私心让你做哀家的儿媳了。哀家冷眼瞧着,你们俩倒真是般配的一对呢。”
“多谢太后抬爱,奴才区区一个草茅女子,上蒙恩慈,收在太后身边当差,已是万分感激,不知如何报答,万万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想着能尽心侍奉太后略报厚恩。奴才刚入万寿宫时便已下定决心,如碧珠姑姑一样终身侍候太后,皎皎此心,惟天可表,万望太后成全。”
太后事听着心里便不痛快,心里也明白她的心意,但她主意已定,哪容得她再多言半句:“好了,你不用多说了,哀家主意已定,皇帝的圣旨不日也将下来,你还是定下心来早日准备吧,等过了年便回阮府待嫁吧,虽说阮府是你舅父家,现也算是娘家了。哀家这可全是为了你好,外面朝政我管不了,可这后宫里的事情,哀家心里可跟明镜似的,你这般品貌心性是无法在宫中立足的,也不能由你守着哀家一辈子,碧珠她自有她的打算,你跟她自然是不同的。”
吟箫只是低头跪着听这她说了这番话,心里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时竟分不出是什么滋味,仔细品着太后的话,又想了想前些时候遇见皇帝的境况,便再也找不出半句推脱之辞来了。
“好了,你这丫头,恰似一块玉,表面上是冰冰凉,只要把你焐热了,心都能掏给人家。哀家最看重你这一点,你且先回去好生歇着吧,今儿有碧珠当值呢。”
吟箫一时无语,只得退下回了房间歇下了。碧云安慰了她几句也便睡下了,却是不怎么安稳。她自己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半夜也没睡着,过了许久,才听见碧云那均匀的呼吸声,方知她也刚睡安稳了,自己也觉双眼皮渐渐重了便不自觉地合上了,忽觉得眼前一片的光亮,似又看见自家园子里的假山、小桥、鲜花以及师父庄子旁边的青山、流泉、绿树还有房前了那几株碧竹,又觉得娘搂着自己在怀里哼着歌,轻轻的,全身暖暖的,却又听见身穿青丝道袍头绾纶巾相貌清丽的师父轻笑着对她说“丫头,这箫艺又进了许多……”蓦地一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但见一灯如豆,旁边的碧云只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夹着小雨,打得窗棂沙沙作响,她坐起身静静听着,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
第十六章 长春宫刘妃细谋算
第二天醒来,便觉得头昏沉沉的,太阳穴上隐隐作痛,因她当值,只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碧云早已收拾妥当,见她这个样子便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叫道:“怎么这么烫?你且先歇着,我先去回了太后,找个太医来瞧瞧。”
吟箫推开她的手挣扎着笑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我这身子骨好着呢。这些小风寒还奈何不了我。”说着就强撑着起身,被子刚掀了一半便觉头晕目眩只好倚着枕头喘气儿。
“看你这个样子,脸红得跟什么似了,可别出去吓着太后,你好生歇着吧,没了你这天也塌不下来。”碧云笑着打趣她,忙让她躺下,帮她掖好了被子,掀了帘子转身出去了。
她这一病便是几天不能起身,一直昏沉沉地躺着,朦胧中看着碧云出来进去,太后也打发碧珠地来看她,也没说上几句话便又沉沉睡去了,仿佛她已置身世外了,这身边的一切事务已与她无关,她只是这样躺着,听外面人来人往或嬉笑打闹或轻声哀叹,心里便这样想到,若是一辈子这样置身世外便也不错了,才想起师父为何一个女子也早早做了道姑,想是出家便有出家的妙处,只是现在身不由己,她这一生怎地有这么多身不由己呢?
虽然她病着,并不出去,可宫里面太后指婚的消息没等圣旨下来便散播开来。不几日这后宫上上下下便全知道了,各自在悄悄地议论着。有的叹吟箫福气好,进宫没几日便得了太后的恩典,有的心生妒嫉数落她是怎样一个阿谀奉承之人,有的则是叹那宁王的痴情,可是这后宫之中听了这消息最高兴最开心的还要数刘贵妃了。
当她那贴身丫鬟云香将这消息告诉她时,她却不动声色只冷笑着说:“哼,想这云淑妃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到最后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初这丫头进来时我便算准她是施‘美人计’呢,只是冷眼瞧着她到底有多大的造化,没想到太后竟也掺和进来了,这倒省了本宫出手了。”
“她倒是好福气,指给了宁王爷,奴才瞧着真是便宜她了。”云香一脸的不甘与鄙夷。
“哼,你瞧着是她好福气?我看她也是个可怜人呢!”
“娘娘如今怎又偏说她可怜了?”云香一脸不解。
“当初我们姐妹二人凭着精湛的箫艺入选秀女,本宫便得了恩宠做了妃子,太后便将芳菲妹妹指给了宁王,谁知她福薄,只两年不到便去了。谁知这宁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