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起目光,却再也不自觉地遇到宁王的目光,那里面的神色让我猛然打了个激灵。心里的彻悟让我如坠冰窟。
眼神转向盈妃,明白了一切。我,终究是逃不出的。
“爱妃可是不适吗?”硕皇的眼神让我拉回视线。他,也算一个吧。
“可是臣妾准备的菜肴不合敬妃娘娘口味?”盈妃马上转变神色,我的斗志瞬间点燃。
“臣妾也不知,只是有些恶心。”我眨眨眼睛,指尖挑帕试试嘴角,并不掩盖苦涩引起的微黄脸色。
“哦?”硕皇有些担忧得说,投来担忧的目光。
“先回宫休息,请太医吧。”皇后看看硕皇和盈妃,会意了。
回到章永宫,我站在窗前,拳握得咯咯响。“全都退下。”
“娘娘,太医已经在候着了。”含蕊提醒着。
我眼睛盯着她,她抬起头与我对视,毫无惧色。
我嘴角一勾“那就让他候着吧。”然后转过身来,强压着我的怒气。手扶住窗棂,任冬季的寒风挂过脸颊。
半晌,门被轻轻推开,我轻轻闭上眼睛,平了平心神。
“生气了?”
我猛然转身“皇上,这就是你的真心?”
他眉眼带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我现在的表情。“说了要辅佐我,现在翻悔了?”我一时语塞,却不得不冷静下来。“皇上,臣妾并没有身孕。这样做,皇上打算如何收场?”
“收场?”他拿起我桌子上茶盘里的点心轻咬一口。“安归王与宁王在离京对峙时,你说要看我怎么收场。现在你到了朕面前,难不成还要说朕是蝇营苟且之徒?”
我再次张口结舌却毫无办法。可是看他一脸的戏谑就是生不起气来。“皇上究竟想干什么?”
“从现在到你必须生下皇子的十个月,朕就会拿下郦国。倘若穆轻扬策反不成,那朕就需要个理由。”他正正颜色,有些深意的说着。
我心里一惊,江陵公主!
“皇上,如何能这样做,臣妾担下皇贵妃小产的责任是为了。。。”
“她,根本就不能生育。”硕皇敛了神色,浮上一丝毒恨。
“什么?”我又惊住。
“她就算是不淋那场雨也不能诞育皇子。”硕皇继续说着,将我惊在原地“江陵公主身上有毒,就算是怀有皇子不到三个月也会自己夭折。郦王是打定主意要和朕一战了,现在却频频派穆轻扬来,证明他早就怀疑穆家了。”
接着他转身看着我“如今看来,郦国想与定国结盟两分天下大局已定,那朕总要先做准备啊。”
我思虑片刻“郦王早该知道江陵公主入嫁,皇上会宠幸于她,他既然已经下毒就知道会败露,而且这次的事也是人尽皆知,郦王一看败露,又岂会没有准备?”
“这就没辜负我领你看那四国全图。”他说完,笑意重现,坐回桌旁。
我思索半刻“郦王他,去找了离国?”
“没错,找了李婉玉。如今离国的朝廷是李家的人把持,左相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不下点猛药给那些离国官员定定神,给逸言多些压力,朕怎么放得下心呢?”他举起杯子却发现里面没有茶只好轻笑着无奈放下。
我心中不觉怨怒然后也坐回桌旁“皇上该与臣妾商量的。”
他笑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酒,倒在茶杯里“盈妃也是心急了些。朕还没吩咐,她就下手了。”
我微怔,原来他也不知情。可是盈妃也真是够自作主张的,哪天她要是想毒死我也可以先下手。
“担心了?”他瞬间看透我的心思。
“臣妾不该生气,臣妾已经早没什么名节可言了,又何怕多这一点。只是为皇上担心,要是十月之后皇上拿不出孩子,准备怎么办?”我心里不由想看看笑话。
他轻抿一口酒抬起头来,随口说着“那你说,要是朕五年之后不能成大业,你我五年之约已到,而你那冷若坚冰的心是朕无论如何都暖不化的,你说朕该怎么办?”
我瞬间愣住,我不想相信皇后会把我们的对话告诉硕皇,但是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可能。
把心一横,既然总要面对,那就将我的打算说出来,赌上一赌。
“那皇上就该履行诺言说臣妾暴病,放臣妾出宫。然后臣妾就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寻个夫婿嫁了,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一口酒含在嘴里,强忍笑意吞了下去。“寻个夫婿?只怕到时候等着娶你的人能排到朕的皇宫来。”
“那皇上就看在臣妾好歹为皇上牺牲了一世名节的份上发发慈悲,将凌文赐给臣妾作为酬劳如何?”我干脆全部说出来,悉听尊便。
他低头凝眉若有所思“那朕,就毁约吧。”
我的表情瞬间僵住,没想到他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害怕吗?”
我立刻感到背脊发凉“臣妾有选择吗?”
这时候他眼神深邃,盯住我的眼睛“朕现在能用离国,逸言,凌文留住你,用朕和你的盟约留住你。到时候,朕还能留住你吗?”
我们一时无话,我竟然没发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竟然可以这样坦陈的对话毫不隐瞒。我们现在是君臣,曾经是敌人,此时此刻还在相互利用,竟然能够这样直抒胸臆,恍然让我有些不相信这样的场景。外面的焰火声声震天却丝毫不能撼动我们僵硬的心神。
最终我站起身来,怅然开口“臣妾出身低微,少时富甲一方备受呵护,家遭突变做过官婢受过贱卖,阴谋使然当了王后,立了废,废了又立。爱了逸言五年却与他两相折磨再难相见,想爱离王如今却天人永隔。要不是一直有凌文陪在身边,帮我扶我,怕是我早就成了冷宫里枉死的冤魂了。争强好胜却落得成了被利用的砝码,能有今日皆是局势所逼,所谓才啊能啊也都是急中所生的苦智。皇上没有臣妾依旧是皇上,依旧没有人能阻止皇上一统四国的脚步,而臣妾的一生,都将葬送在这里了,直到该爱的人都错过了,该恨的人都去了,臣妾的一生就结束了,只落得几行糙纸的字,几句再也无人说的话。皇上,这就该是臣妾的宿命吗?”回首望他,不觉眼角已湿。
御花园,一个身影两指夹着些粘食投在刚刚凿开却已微微结冰的水面上,夕阳映照在他的全身,闪出金色的光。
“新年伊始,臣妾向皇上道喜了。”身后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柔情。
“朕,倒是真有喜事。”轻搓搓手指,俊朗的面庞转过来。
“哦?臣妾请闻其详。”两个明黄的身影前后而行,四周的萧瑟毫不能掩盖丝丝柔情。
“朕的宝玉露出真色了。”袅袅白起从口溢出,若星之目煌然流光。
“那真是该恭喜皇上,这么多日子的功夫总算见了成效。”身后的人静静听着,喜从心生。
“其实不然。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依旧能这般纯净如水,她真是天造的奇物,犹如天雪峰的千年雪晶。”自顾自的说着,沉醉其中。
“皇上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好像得到了天下至宝般。”身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寒风却温暖入心。
“朕与她的盟约本以为只是权益之际,看她对逸言的情,对离王的情以为给她关怀就可以将她收服。可没想到她竟受伤如此之深,如此脆弱,如此。。。”说着锐利的眼睛有了些迟疑。
“敬妃的确让人有些猜不透,王后位,章永宫,金银财宝,名份地位,乃至世人流言身后评说,她似乎丝毫不入眼。人生于世皆有所求,可是她却为什么呢?”
“昨夜,盈妃自作主张险些坏了朕的事。本以为朕的努力付之东流,可没想到她竟然明知是如此还能泰然自若恍如事外般的与朕口吐肺腑之言,率真的好似三岁的孩童。倘若这是真是她的真心真性,那此女子就真是四国第一宝物。想她小小年纪就敢倾一生于一面之缘的逸言,被逸言欺骗废后位依旧能从容应付昆王,围城献策,阵前挑将,舍身计诱败安归王。如此无畏无顾,如此的心无旁骛,还真是让人好奇,到底这世间什么能让她胆怯惧怕,什么能让她受制于人。如今的她只是被朕勾起了心气,才为朕所用,要是什么时候这股心气没了,世间决没有人能阻挡她离开。可是若是假的,朕可就倒是真遇到了对手,可贵可喜。你说这最终会是何结局?”说着,他玩味一笑,深及心底。
“皇上既是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