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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昵他“胡闹,如何新朝已立大家都想着回家团聚谁跟着你做此无谓之赌。我若是安归王定然对你嗤之以鼻。”
看我丝毫不为所动他竟然转换一副面孔,看着委屈起来“你真的要去吗?写封书信就是了。”
我心中想笑却又轻叹一口气“招降最是讲究诚意的,只写书信就怕安归王答应他的手下部将也不答应,定国军中忠勇之士也不少。既然天下大定,我实在不想那么多人无辜罔送性命。”
“可你自己呢?安归王恨你入骨,几次要置你于死地,现在恐怕正找机会突围要去投奔那假皇帝。你怎么还去送死,万一他拿你当要挟,可怎么办?”
我将披风解下走到水盆边理理妆容“他不是那样的人,若说是为了定国他可能不顾名节,要说为了自己他不会。他与太子早就翻脸了,他去了也是一样的困境,定安军都是他的心血如今局势如何,定国是不是气数已尽他比谁都清楚。”
“我临来之前是向皇上请过旨意的,他没有反对就是希望我收安归王到麾下。皇上仁君气概可见一斑,我惜才之意有成全皇上之意更有,如今若是能收服了安规王那假南定小朝廷还不望风归降?”
他变了变脸色“皇上真是,这样的事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你。若你真是他的母亲定然不会这样吧。”我闻言一顿,心里起了些涟漪。
“皇上他这样也是信任我。”
“是信任,可是你不觉得你已经和我一样了吗?”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从未想过自己原来也是位高权重了。我放下手里的茶,心里温暖一片。“我知道了,但是安归王也是一世英才这么给定国殉葬我着实不忍心。安归王若是归降那南定朝廷自会土崩瓦解,这样又不知能省下多少人命,皇上有此用意也不错。”
他无奈眼睛深深看看我“有言在先,你若是有个闪失我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血洗这城。”
我一顿立刻笑出声“你是在要挟我?”
含蕊非要跟着,我还是将他留在了大营里。我匹马简装只身到了城下,让护送的人马离我很远停下。城头定军伸出弓箭来,我故作轻松高声说“去禀报安归王,硕国皇太后赵夕焉求见。”
没想到过了一会果然城门开出一点小缝,我跃马进去城内刀兵林立森严一片。我微被送进一座府内,我慢慢走着看见府里翠竹流水很有意境。刚进院子就看一人坐在池中石亭中下着棋。我站在池边忽然哈哈大笑,引得那人停下棋布回头看我。我几步走进亭中抢下他手里就要落下的棋子“如今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走,跟我走。”
他抬头有些惊奇的看看我“去哪?”
我将那棋子放在棋盒“吃饭。”
他眼中戏谑神色立收转出一副冰冷模样。“你以为耍这种把戏就可以让我归降?”
“归什么降。我摆了一桌酒席,请了穆轻扬凌文宁王和你。结果宁王说因为你在这里不肯出来,我请客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他将手抽出来,我握了个空只好坐在他身边。“怎么?我还是离国王后的时候你就没少的给我添麻烦,如今连吃顿饭都不赏光?”
“一个女子竟能举四国宴,我若是杀了你不知青史会作何评价。”我站起来看见旁边的茶,拿起来清香扑鼻。“你来给你个台阶下你还这般对我,真是无情之人。”
他也站起身,我四下看看暗暗惊叹他到了如此境地还是摆出一副皇子气派,可是手下人也好像习以为常,一路过来没有当年离京时候的忧伤紧张神色,所有的人都淡定从容,好似不是被围而是围困别人。想到这里我就更是不愿让这样的忠勇之士枉死,若是哲儿能有这样的臣民辅弼,该是天朝之福,天下之福。
“你们皇帝已然君临天下,你为何还自称是硕国皇太后?”
我转身笑道“我们皇上既然已经君临天下,安归王这个乱臣贼子为何还不归顺?”
他淡笑一声“你们皇帝尚不知贤愚,让我如何归顺?”
“无论我们皇上若贤,安归王归顺就可青史留名做个顺天之臣。若愚,就可伺机复辟以报国仇家恨。何乐而不为?”
他沉吟片刻“若是招降最讲诚意,你朝廷上下恨我入骨,且当日我直逼皇帐,就怕你那黄毛皇帝记仇啊。”
“安归王真是多虑,我一个女人尚不怕你会恨我敢只身入城与你叙旧,你一个大男人倒是皇上记仇。如今你兵困与此早晚粮尽饿死,宁王十万兵马精锐就等你突围立功了,都是死有何可怕?”
他这才缓缓转身眼睛看向我“那可我若是留下突围起码可得个节臣名号,你若真要招降于我,不如你以皇太后之尊嫁给我。”
我神色一顿举起的茶悬在半空,接着就淡笑出声“安归王忘了,你可说我是天下第一毒女本来我还不信,如今硕皇也死了看来我是克夫的,难不成安归王不怕未死在战场上,反倒被我克死了?”
他脸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
暮色西沉,半片月牙泛着白色缓缓升起来。我收敛神色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我曾说这世上的恩怨争斗是无解的,赢的人牺牲巨大,输的人全军覆没。定安军的一人一马都是你的心血这每个定国男儿都是好样的,可是如今除了从军打仗还有别的路可以出人头地。你的太子弟弟若是看你归降定然也不会再自持了,安景如今是我的座上客,你何不顺应天意回去和你的兄妹团聚。”
他笑意渐渐收回,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伤戚神色。我手扶上他的肩头“朝廷如此你已然是尽了全力无愧于祖宗了,你父皇在破宫之时自尽也算全了一世名节,皇上已经下旨将他以帝王礼厚葬于定皇陵,只是没有子嗣主持无法成礼,不如就由你去让他入土为安如何。”
他轻轻阖上眼睛,我仰头看着他映照在夕阳下闪着金边的侧脸,不再杀气凌厉不再阴谋睿智,相伴无言流水无声,我却分明见他喉头微颤睫下泪光点点。
承麟三年元月,圣英皇太后只身入围城,先定安归王于日同皇太后并马于前开城,交钦命大将军印领兵归顺天朝。圣英皇太后只字片语兵不血刃下先定五万定安军精锐,世人皆叹其智勇。当日,二人简装素服趋马谈笑而出,只惊得众人不信其实。史官无从知晓当日二人所言,只留千古谜团。
不日,南定阖朝归降,天下大势归于圣朝一统。
我还未梳妆打扮好就听一旁宫女嬉笑,我扶扶钗环“何事如此可笑?”
“娘娘,外面如今都说娘娘是神人。我看今日可真有些蟠桃宴的意味了。”含蕊对着镜子给我擦着胭脂,一边擦一边笑意不减。
我举着书任她们折腾“都来了?”
“宁王和安归王都说了一下午的话了。凌大人刚到,穆相也说跟皇上禀告了朝廷的事就来。”
我听着一笑,他俩那么亲热我倒是惊奇。说起那日我还不时回味,我本说不必那么着急第二日再出城也不迟,他却说若是他把我留一夜不用等到明日宁王就攻城了。我还呆愣着就被他扶上马去,临了还不忘数落我“你这哪是劝降,分明就是逼降,我若留你留得久了到时候想得全尸怕是都难了。”
“去添茶了吗?”我放下手里的书拿起一块点心。想来世间都期盼着宁安一战决出个绝世名将,可是他们岂知此二人的较量不止是排兵布阵,早在出征之日廷议之时便就是决定了的。打仗,自来打就不止是兵马主将,打的是上下一心,君臣相信,粮饷国力,民意向背。自古多少名将受制于朝廷,多少看似简单的输赢暗含着无奈与命运。一将功成万古枯,都记得那史书上了了数语的评判,谁看见那曝露荒野的白骨都是人家儿女。好在他明白这个道理,我与他本就无需多言的,这么多年,累了,倦了,厌了。
“娘娘还不起驾吗?”宫女正要给我拿九凤朝服,我推手止住“本就是家宴,随便些好。”含蕊给我递来外衣,绣着清水芙蓉的粉绿锦袍。我慢慢站起身来,这几日天气冷了些常觉得精神不济有些目眩。
“娘娘,还是趁热先喝了药暖暖身子,今晚就不要饮酒了。”我才打了呵欠含蕊就递来玉盅。我接过来,如今她对我了若指掌什么都伺候的拖拖贴贴。
“要不我就不去了,让他们四个吃吧。”本就是四个大男人我去了倒是别扭。
“娘娘真是,今晚谁都能不去,唯独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