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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下去也不能卖我的闺女!”计氏怒吼一声,一笤帚拍在他头上,把他拍了个灰头灰脸,“你现在就去告诉田少爷,我家的姗姐是不 卖的。”
苏留鑫紧紧抱住脑袋,喃喃地道:“人家那是知县独子,脾气大着呢,若我们出尔反尔,岂不是要大祸临头?再说得进知县家,是多少人 盼都盼不来的……”
计氏还要打他,苏静姗见这个爹指望不上,而田悦江明晚就要来接人,时间紧迫,跟他耗不起,便将计氏一拉,朝房里去了,临走前,特 意朝乔姨娘打了个眼色。
乔姨娘果然是机敏人,她们前脚才踏进房门,她后脚就到了。计氏犹自怒气冲冲,要将她赶出去,苏静姗连忙拉住她,对乔姨娘道:“乔 姨娘,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想把二姐卖给田少爷?”
这个“卖”字太刺耳,乔姨娘脸上一红,连连摆手道:“不是卖,不是卖,老爷答应我说立正经纳妾文书的。”
苏静姗才懒得理甚么文书不文书,径直道:“你看,二姐想去,我不想去,这不正好?何苦一家人闹得不愉快。”
乔姨娘琢磨出了点意思,心中暗喜,道:“我不过一个妾,哪里作得了主,还不是老爷说甚么,就是甚么。”
苏静姗面露绝望,道:“真没办法了么?那天我从窗户里看得分明,田少爷爱煞我那道小土鸭呢。”
小土鸭好吃不好吃,乔姨娘心里最清楚,而田少爷对蜜汁排骨不满意,她又是亲眼看见了的,所以此刻她听了苏静姗这话,心里头就一跳 ,不由自主酸溜溜地说道:“可惜我们二姑娘没有三姑娘这福气。”
苏静姗看了她一眼,笑道:“甚么福气不福气,只有明晚轿子里头坐的人,才是真有福气。”
乔姨娘七窍玲珑,马上明白了苏静姗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心情澎湃,但嘴上却仍犹犹豫豫:“就算瞒得过老爷,田少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的。”
苏静姗一撇嘴,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到时一块红盖头一遮,谁晓得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等顺利到了知县府,入了洞房,田 少爷还好意思把人退回来不成?”
说的也是!乔姨娘很有几分心动,却又不敢贸然答应,于是只道:“这不太好罢……”
苏静姗嗤道:“乔姨娘到底在怕甚么?等二姐有了出息,还怕有人敢给你脸色瞧么?”
这话恰中乔姨娘心思,竟令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苏静姗生怕她反悔,立即握住她的手摇了摇,道:“姨娘,那就这么说定了。”
乔姨娘张了张口,苏静姗不等她出声,快言快语地道:“等二姐姐得了荣耀,可别忘了我这个妹子,我还等着她给我撑腰壮脸面呢。”
乔姨娘的脸上就有了掩不住的笑容,反握住苏静姗的手,道:“三姑娘,行事还得隐秘些,别教老爷和二少爷看出了端倪。”
苏静姗道:“那是,不如明晚就叫二姐到我屋里来,到时我们都在一个房里,谁晓得出去的是哪个。”
“使得,使得。”乔姨娘应着去了。
苏静姗忐忐忑忑地挨到第二天傍晚,乔姨娘把苏静初送了来,还带来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裙,让她俩换上了。
计氏扒在窗前朝外看,不一时就回过头来,紧张地道:“来了,来了,轿子进院门了,田少爷亲自来的。”
为了以防万一,苏静姗干脆拉起乔姨娘,一溜烟地去了隔壁,让计氏陪着苏静初坐在她屋里。
然而她的一番忙活,全是白费,田少爷站在院子里就对来迎的苏留鑫和苏远光道:“家父听我讲过后,定下了你们家的二姑娘。”
此话一出,不仅躲在屋里的苏静姗等人松了口气,就连苏留鑫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不用再担心被计氏追着打了。
乔姨娘笑得合不拢嘴,拔腿就朝隔壁跑,苏静姗跟了去,真心地笑道:“恭喜二姐,恭喜乔姨娘。”
苏静初羞涩地垂下头去,脸上泛起两道红晕。而乔姨娘还不敢放轻松,提脚朝外面去了,说是要提醒提醒苏留鑫,要立纳妾文书,不能草 草签个卖身契。
苏静姗对她这美好愿望不抱任何希望,如果她没记错,昨日田悦江说起那两百两银子来,用的词是“价钱”,而非“聘礼”。
果然,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苏留鑫的喝斥和乔姨娘的哭声,其间还夹杂着万姨娘幸灾乐祸的笑语。
苏静姗忍不住捂住了脸,怎么每次田悦江来苏家,都是让他看笑话。
计氏却是不顾寒气开了窗,乐呵呵地朝外看,一面看,一面对苏静姗道:“囡囡,这下好了,皆大欢喜。”
苏静姗无奈地道:“娘,赶紧把两位姨娘叫回去罢,让人看笑话呢。”
计氏猛地醒悟过来,这是城里,不是乡下,她慌忙走到门边,欲扯了嗓子大吼,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快步走去院子里,向田少爷告了 个罪,再塞了几个钱到乔姨娘手里,把她们赶去柴市买柴去了。
正文 第十八章 计策
重要公告:从第十六章开始到第十九章,都修改过了,正在追文的童鞋,恐怕只能回头再看一遍了,十分抱歉!
苏静初很快坐进了小轿,苏静姗出来送她,想趁机跟田悦江解释昨天的事情,免得他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心想攀高枝去做妾的人。
然而没等她开口,田悦江自己就过来了,站在离她丈把远的地方,远远地问道:“苏小姐没有怪我罢?”
“怪你作甚么?”不怪不怪,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多亏你没把我挑上,苏静姗笑眯眯地道。
田悦江把她脸上的笑容,直接归为了苦笑一类,叹了口气,抬头望天,道:“昨日苏小姐不顾仪态上街追我,难道不是为了坐上这顶轿子 ?”
又来了!苏静姗气得满脸通红,就把对他的感激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几步,准备先把他骂几句再为自己昨日的行为作分辩。
谁知田悦江因为望着天,根本没看到苏静姗的异样,只自顾自地继续道:“不知苏小姐昨日可曾把我的话听进去,庶女本来就是被卖的命 ,不值甚么,但你是嫡女,自当自尊自重,莫要一遇到难处,就生出了轻贱的心思。”
他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隔着老远递过来,道:“我这里有些钱,苏小姐若是有困难,就先拿去使罢。听我一句话,莫要再想 着给人做妾了。”
苏静姗接过银票,揉成一团,照着他的脸就砸了过去:“呸,你才想给人做妾呢,我好好的女孩儿家,有手有脚,作甚么要去给人做妾, 你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坏了我的名声!”
“你……你……昨天……”田悦江没想到苏静姗竟这样的泼辣,说开骂就开骂,惊得张口结舌,说话都不利落了。
“昨天?昨天我是去向你求情,希望你看在大家认识一场的份上,莫要把我选了去!”苏静姗大大地白了他一眼,截断了他的话。
田悦江瞪大了眼,满脸惭愧,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原来是我误会苏小姐了……”
“知道是误会就好,莫要再乱嚷嚷了,我可是要名声的。”苏静姗想到他虽然想岔,却是误打误撞办了好事,口气就缓和了些。
但田悦江却没法原谅自己,冲着苏静姗长揖到底,道歉的话讲了一箩筐。苏静姗笑眯眯地听他道歉,待他说完,问道:“还有一事想要请 教田少爷,不知我朝停妻再娶,要坐几年牢?”
田悦江一愣,正欲问她打听这个作甚么,却突然想到自己才得罪了她,还是不要问东问西的好,于是连忙答道:“停妻再娶不用坐牢,我 朝有律,‘有妻更娶者,亦杖九十,离异’。”
只是打九十大板,然后强行离异而已?连牢都不用坐?苏静姗很是失望。
田悦江看出她的情绪,忙道:“九十大板可不少,重些能打死人的。”
倒也是。看来还是要早些找到苏留鑫停妻再娶的证据,就算不告他,也有他的把柄在手,不怕再被他卖掉。苏静姗正默默想着,忽见苏远 光朝这边来了,她连忙向田悦江告辞,回房里去了。
计氏正在苏静姗房里坐着,见她进来,忙推开窗户朝外看,等田悦江和那顶坐了苏静初的小轿一出院门,就马上跳将起来,拉了苏静姗的 手朝外走,道:“走,咱们找你爹理论去。”
苏静姗也正有此意,便随着她出门,在厅堂里寻着了苏留鑫。苏留鑫心虚,见她们进来就欲躲,但计氏手快,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裳,将 他推进东屋,不等他站稳,就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质问:“我把‘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