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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掬的模样。
我向她额了额首,算是对她行了礼,她也早就习惯了我的礼数。拉了椅子请她坐下,她依然挂着浅笑:“弦歌,我知道你与楼儿两人情深,只是楼儿他有千秋大业,万不可因你阻了他的前程,将来他是要继承王位,坐拥江山的。只有你离开他他才能正式继位。这皇宫里最容不得的就是娶一个背后没有势力的皇后,那样君主将会没有实权。我是他的母亲,我比你希望他好。”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想让我走,是吗?”她面露难色。我以为她只是想让我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你只有喝了这个才能断了玉楼的念想,否则,他就是找遍世间也会去寻你。”
她这是要让我死?想我弦歌拜得苍穹为师,召唤术、弓术无一不精,虽说不上什么叱咤风云,但万万也是无人可以小瞧于我。如今却窝囊至斯,可以任个凡人来定我的生死。
我冷笑:“你这么做,不怕玉楼恨你么?”
“我终究是他的母亲,终究是为了他好。”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隐忍着痛楚,但只如蜻蜓点水般随即消失了,脸上也变得如以往的冷漠,眼中也如以往的冷静。
她却是一个好母亲,为了儿子的大业,不惜被儿子恨一辈子。现下我这般想着,但是我终究高估了自己在玉楼心中的位置。只一个我又怎么抵得过这万里江山和守护了他二十多年的母亲。
我用障眼法喝了那瓶毒药,她临走时只对我说会好好照顾奈奈,让我走得放心些,我没有答应。 待她走后,素儿跌撞的从里间里跑了出来,捧起我的手便哭。我安慰她说不打紧,那药我其实没喝。她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明明看见我喝下去了,如今我却说没喝,喜的自然是我没喝便用不着死了。我想既是玉楼的母亲亲自看着我喝了药,明日必定会来收了尸体找个借口说我是如何去的。如此我便嘱了素儿今晚就回后院马厩去当值。走之前我告诉她我乃是青丘的上神,又是如何跌落的凡间。她听的呆愣呆愣的,完了还不忘好好摸了摸我,喜的不成样子。说自己竟是伺候了一个神仙。我浅笑要她以后寻了机会把一切都告诉玉楼,等玉楼知道便让他来青丘寻我。安排好了一切,便把方才普的曲子拿来给了素儿,让他一并交给玉楼。那时我心中对玉楼却还是抱着幻想的。遣了素儿去继续刷马,嘱咐她若有人问起她今夜之事,除了玉楼谁都不许提起,不然性命难保。她应承了,就哭着走了。 我回了里廂抱了奈奈,虽说岐阳封了我的修行,但是凭我的本事,躲过这些凡人的眼睛还是不成问题的。抱着奈奈握了法诀便用风行一路奔出了皇宫。
穹苍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风行、狐影这种跑路的本事全凭自身脚力,即使仙法被封却也丝毫不受影响。九门的侍卫现在正巧了在换班,我便捡了个大空子,出来的也很是顺利。
第九章
这日我抱着奈奈正愁于不知该往何处去,想着去军营寻玉楼,却真真不知道这军营是朝哪一路走,即便是知道朝哪一路走,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还未到军营便和奈奈被砍死在半路了。若是回青丘,我现在腾不得云驾不得雾,根本没有法子回去。心里愁苦间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隧回头便看见了正冲我微笑的中路,他说:“丫头,果真是你啊。”
我鼻子泛酸,一个猛子扎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他用手拍着我的背,一手扶着奈奈心疼的说着:“丫头,不哭了,没事了,以后再也不扔你受委屈了。”
我哭了很久,终于哭到没了力气,才抬起头哑着嗓子问他:“九凤可有为我担心么?你去过栖梧了?穹苍他醒了没有?”
中路笑:“丫头,你怎的都不忘惦念别人,你自己呢?”
我讪讪:“回青丘再说吧,我的故事长了些,长这么大活的最窝囊的一次了。”
他额首只道:“九凤自是很好,要说担心你,从你到了天涯海阁便没有一次不让人担心的。栖梧那里我自是去过了。上玄司神说你被歧阳封了修行后下落不明,想着你没有回天涯海阁兴许去了栖梧,我便和迷谷一道赶去了栖梧寻你,却没看到你的人影。我便和迷谷商议,让她先留在栖梧等你,我便返了回来找你。却不想遇到了昆仑山巅的小雪参精,他说看到一个穿白袍子的女子跳下了昆仑之巅,也不知是不是你,我便随他去了你跳下去的地方也跳了下来,落到了你住的蓬子前,看着那桃花酿跟九凤的果酒极像,想是一定是你了。便一直在人间找你,现下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是让我找到了你。”
他这番说完兀自接过了我怀里的奈奈逗弄着:“丫头,回青丘罢,父亲说要给你解了封印呢。”
我额首道好。
行了两天路终是到了桃花林,我想着在这里酿的桃花酒若是带回去给九凤尝尝,九凤一定很开心,就央了中路先照看奈奈,我回了蓬子去取了些再回青丘,正兀自带了桃花酿出了蓬子,却遇上了玉楼。 此刻他身着戎装风尘仆仆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我想放下手中的酒坛过去抱他,他却一脸的怨恨,我放酒坛子的手就那么僵了。
“弦歌,为什么?她是我的母妃,哪里对不住你?你竟如此待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母妃怎么了?我又如何待她了?我怔愣在那里。
“母妃她死了,临死前还对我说,让我不要恨你,弦歌,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她是我最亲的母亲,从小到大是她疼我爱我,而对她下毒的人竟然是我最爱的人,你让我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你弦歌?”
他的悲愤他的伤痛全都映在我的眼里,可我的心却在一点一点的变凉。他不相信我,他的母妃一张嘴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对的说成错的。我冷笑,但脸上已是泪水决堤,我想让他听我解释,他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手里的剑割断了他的发丝,他说从此与我恩断义绝,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么?真好,那便不共戴天吧!
我已听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我启了唇,泪水苦涩。
中路说,那天我说:君临天下有什么好?以后你莫要后悔,今天是你逼我背叛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了的青丘,感觉自己像是死了的行尸走肉。母亲说我是魔障了,我想我却是魔障了。
约摸这样恍惚了两三日,终是觉得这段感情再也没什么可留恋了,既然他母亲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他儿子打江山,那便成全她吧。我这番想明白了,便央了中路去上玄司神那里寻了小瓶忘情散,结束了关于柳玉楼的一切记忆。
小半月有余青丘守山的小烛阴屁颠屁颠跑来我的狐狸洞道:“姑姑,青丘山下有个人找你。”
我晤了一声,淡淡道:“是哪位上神上仙又记起了本姑姑?”
他回说:“是个人,是个下界的凡人。”
我眯起眼用手敲敲桌子:“小烛阴,你这话说的甚不靠谱,我们青丘是我曾祖用神力结印隔于世间的,凡人若来这里是要经历三道天雷六道玄火的。普通凡人大抵三道天雷那处都未过就被劈的连骨头都只剩渣渣了,又怎么会到得我们青丘?莫要唬我。”
小烛阴却急到跳脚。“姑姑是真的,我不骗你,你若不信便跟我去瞧瞧嘛!”我被他强拉着下了山,果真在山脚下看到了这个凡人。
人我倒是不认得,可他手上拿着的琴我却是清楚的记得。这琴分明是我师父送与我的那把七弦琴。我只记得那日与天君之子岐阳打斗之时没注意就给丢下了昆仑颠,却不想这个呆头呆脑的凡人竟这么的拾金不昧,冒着被雷劈成渣渣被火烧成灰灰的危险,誓死也要送来物归原主。想到这我瞬间十二万分的感动,只想着定要送他颗大些的夜明珠以慰他路上辛苦。灿灿笑着走到他面前:〃凡人”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太礼貌,想了想便又改口道:“这位公子,谢谢你把老身三年前不小心丢到昆仑山下的琴送来,路上辛苦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今日早上刚从东海水君处讨得的黑夜明珠【注一】送到他面前:“这个是给你的,你别看它黑不溜秋的,拿回去你便知道它是多好的东西了。”他愕然,眼神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默了半晌,他终是道:“弦歌,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什么样?我与他之间本该是什么样子?这话说得甚是没头没脑,我蹩眉:“这位公子,我们之间可有关系么?老身却着实不记得了。”
他的眼神哀痛